數日下來,於浪每天都留在石室數個時辰,除了運功為花翎玉衝開一關又一關的經脈外,還傳了他內息運行之法,命他依法而行,到得第四日,已為花翎玉衝開“足三陰經”,到最後,隻要“陰維”和“陰蹻”兩脈一通,便能打通任督二脈。
這四天裡,於浪毫不藏私,悉心教導。而花翎玉表麵上仍是擺出一副敵意的臉孔,但經過這幾天,看見於浪毫無私心的教導奉獻,心裡亦對他暗暗折服。
這段日子花翎玉半步不離石室,日夜行功。於浪見他進展神速,心想:“我果然沒有瞧錯人,這個小子雖然有點拘泥,倒是個大好的練武胚子!”
到得第五日上,花翎玉終於大功告成,已將任督二脈全然打通,於浪與他道:“臭小子,你現在已打通任督二脈,要衝破‘蟬蛻神功’第二層,可以說毫不費力,但要更上一層樓,還要多下點功夫,現在我將‘陽蹻脈’的練法傳授給你,隻要你能夠練成,打後要想修練任何武功,均可唾手可得。”當下循序漸進,先自“少陽”、“陽明”、“太陽”、“陽維”、“陽蹻”等修練之法,都一一與他說了,命他自行修練,隻要堅毅不拔,一年內將有大成。
花翎玉的天資確有過人之處,記心又好,隻聽了數回,便能牢記於胸。
花映月從於浪口中,早已得知兒子的進度,她確沒料到,在水姌流的幫助下,於浪竟能在短短數日裡,已為花翎玉打通任督二脈,而這個喜訊,自當令花映月師徒三人欣喜不已!
當晚,花翎玉終於離開石室,首先到母親房間問安,再見過師姐南淩雪,最後來到南宮筱的房間。二人多日不見,才一見麵,便已按捺不住,立即抱作一團,又親又吻,繾綣難舍,久久方肯分開。
花翎玉癡癡的看著南宮筱,隻覺才不見了數天,眼前這個美人兒,似乎又漂亮了幾分,不由得愈看愈癡,加上懷裡軟玉溫香,豈無動情之理,說道:“筱兒妳可知道,這幾天我有多想念妳,每天隻盼望妳會來見我,可是”
“對不起!”南宮筱柔情地擁抱住他,輕輕款款與他道:“筱兒何嘗不想來見你,隻是宮主再三叮囑,切莫打擾你練功,也是無可奈何!”
“原來這樣,無怪連娘親都沒有來看我一眼!”花翎玉明白母親的心意,便不再說什麼。忽地裡心念一動,猛然想起一事來,問道:“對了,這數日裡,那個淫賊色胚可有對妳做什麼?”
南宮筱登時臉上一紅,心房噗通噗通亂跳,不由撤嬌起來:“又是淫賊,又是色胚,人家不知你在說什麼!”然而,在她心裡自然知道花翎玉的意思。
“就是那個於浪,他當日在我跟前已對你這樣,現在妳住在他屋子,我又怎會不擔心”
南宮筱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自己明明與花翎玉說過,任何事都不會對他隱瞞,但不知為何,就是難以開口,隻得輕輕搖頭道:“你又在亂想了,人家人家又怎會和他”想起昨晚和於浪纏綿了一夜,也是她有生以來最美好,最舒暢,最放蕩的一夜!想到這裡,一張俏臉越發火燙起來。
花翎玉皺起眉頭:“可大出意外了,這個淫賊竟會放過這大好機會?”
南宮筱羞怯怯道:“你怎可以到現在還叫他淫賊,依我來看,他並非一個壞人,光看他不遺餘力為你打通任督二脈,還把義女許給你,已證明他對你確實不錯,但你老是將‘淫賊’這兩字掛在嘴邊,似乎不大好吧!”
“我呸!”花翎玉臉麵一板:“他這樣對妳,虧妳還和他說好話!”
南宮筱心頭一顫,輕聲道:“人家人家不是為他說話,但這確是事實嘛!好了,不要再說他可好?”說罷抬起頭來,看著他柔聲道:“你這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相信都累了,回房間早點睡好麼?”心裡在想,不知於浪今晚會否再來我這裡,要是給玉郎碰見,可糟糕了!
隻見花翎玉搖頭道:“我不累,隻想留下來陪妳。筱兒,妳可知道我有多想妳,能夠天天看見妳,已令我感到很滿足,今晚就讓我睡在這裡,就像那日一樣,給我抱著妳睡好嗎?”
“不!”南宮筱聽見,心裡一急,立時衝口而出,旋即醒覺自己不是,臉頰猛地紅將起來,搖頭道:“這這是人家地方,怎可以這樣,若給人發現了,如何是好!”
花翎玉笑道:“就是讓人看見又如何,不用多久,妳便是我的妻子,這裡的人全都知道了,還要擔心作甚!”話後手上使力,將她嬌軀擁緊,正要湊頭親吻她,卻被南宮筱躲開。
“你先聽我說。”南宮筱垂下螓首,輕聲道:“人家就是害怕嘛,你我畢竟尚未成親,給這裡的下人看見,沒的吃人閒話,況且你仍沒衝破神功第二層,倘若你一個忍不住,叫我怎向宮主交代!聽我說,今晚乖乖的回房間休息,待得回到香蕊宮,你想要我怎樣,人家都依你,可好?”
花翎玉見她堅決反對,心下雖然不快,亦不敢勉強,隻得道:“好吧,我便聽妳一次,但妳要給我好好香一下。”
南宮筱甜甜一笑,仰起頭讓他在嘴唇親了一會,花翎玉方依依不舍走出房間,心中納悶起來:“筱兒今天真奇怪,才說得幾句話兒,便要我離開,看她剛才神色不定,像似是有什麼心事,莫非莫非她有事隱瞞我?”一念至此,不由想起於浪這個采花淫賊,當即停下腳步,回頭瞧著南宮筱的房門,心裡大生疑惑。
花翎玉走出玉蘭閣,瞧瞧南宮筱房間的窗戶,看見依然透著燈火,心念一動:“筱兒今晚著實有點奇怪,就是不眠不睡,好歹也要看個清楚明白。”
此刻正值亥初,隻見滿天星鬥,月影橫斜,花翎玉環眼四周,滿目儘是疏剌剌的花影,卻無半個人影,當下身形一晃,躍過白石欄杆,無聲無息的落在窗前,戳指點破紙窗,湊眼張去,卻被一物阻擋著視線,竟看不見房內的情景。
花翎玉不無意外,但馬上便想起來,記得南宮筱房間窗前,立有一個用作遮隔陽光的折迭屏風,而屏風之上,還繪有山水字畫。花翎玉一想到這裡,不禁在肚裡大罵,連推數個窗欞,竟是紋絲不動,顯然全都上了閂!
但花翎玉卻不死心,一屁股坐在窗下,背靠著牆,埋首沉思:“雖然眼看不到,用耳朵聽聽總可以吧!”又想:“希望是自己多心,根本就沒有任何事情發生,若然是這樣,那就最好不過!”
但花翎玉卻沒想到,他剛才的一舉一動,早已全落入於浪眼簾。
於浪從假山後徐步走出,嘴角綻出一絲微笑,心想:“這個小子鬼鬼祟祟,瞧來是知道昨晚的事了!”接著搖頭一歎:“唉!南宮筱這個小妮子,確實是惹人憐愛,也難怪這小子對她如此入迷!但可惜得很,她雖長得天香國色,卻是個悲秋傷春的多情女子,最易惑動春心,而又身兼玄陰訣這門子邪功,恐怕她命中注定,在這一生裡就少不了男人!”
晚風襲來,吹得滿園花枝搖曳生姿。於浪邊走邊低頭沉思,他心中雪亮,花翎玉縱使娶了南宮筱,亦難免滿頭綠油油,他如果對這種事看不開,勢必鬨個嘴吃屎,趴在地上難以站起來!當今之計,在他尚未迎娶南宮筱之前,必須讓他看清楚事實,再瞧他有何反應,倘若他仍肯接納南宮筱,依然願意娶她為妻,亦算美事一樁!
心念至此,於浪抬起腳步,徑向玉蘭閣走去。
花翎玉隱隱聽得腳步聲響,自遠而近,循聲望去,卻見於浪緩步走來,心頭不由格登一聲,連忙縮低身子,罵道:“這個淫賊夤夜前來玉蘭閣,瞧來必無好事,莫非莫非他是去找筱兒?”想到這裡,腦袋登時一個霹靂,打了個焦雷!
待得花翎玉走出房間,南宮筱捫摸著胸口,徐徐噓了一口氣:“還好玉郎離去,要是於浪今晚真的來我房間,真不知如何收拾是好!”
南宮筱想到於浪,心頭不由得卜卜亂跳:“筱兒呀,筱兒,妳究竟在亂想什麼,這簡直是癡心妄想,那個人又怎會再到我這裡來,他若不是聽從宮主的說話,昨夜豈會到我房間!其實妳自己不是很清楚嗎,他想見的人,卻不是我,而是咱家宮主,他又怎會把我放在心上!”
隻見南宮筱輕輕歎了一聲,拐過屏風,款款走到窗前,伸手把窗戶推開,抬起螓首,望著天上的明月,想到昨晚和於浪親熱的情景,是何等婉孌,何等滿足,倘若天天能夠和他在一起,依偎在他厚碩的胸膛,讓他擁抱在懷,愛撫著身體,是一件多麼好的事情!
花翎玉剛好伏在窗下,忽覺窗戶被人推開,連忙趴下身子避過,知道開窗的人,必定是南宮筱無疑,心裡暗暗慶幸,終於有個進入房間的門徑。
就在南宮筱胡思亂想間,忽聽得數下扣門聲,她心頭一喜,臉上立時升起一團紅暈,心想:“難道難道真是他?”趕忙走到房門前,定一定心神,才將房門打開,果見一個英風偉烈的俊男站在眼前,正是她盼之渴之的男人。
花翎玉聽得敲門聲,心頭猛地一沉:“那個淫賊好大膽子,果然是來打筱兒主意!”當下也不思索,躍身越窗而入,隱伏在屏風後。
南宮筱一看見於浪,臉上更加紅了,忙即垂下頭來,怯怯羞羞道:“你你終於來了”
於浪一笑:“妳怎會這樣說,莫非妳認為我不會來?”
南宮筱搖了搖頭:“不是的!隻是隻是我剛好想著你,沒想你真的會到我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