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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目光裡,有鄙夷,有輕蔑,竟似不怕自己
“這群賊和尚打什麼算盤”
方行心裡頓時提起了神來,目光冷幽幽的看著這群和尚。
“孽障,你胡攪蠻纏,還真以為自己有什麼勝算”
一個幽冷的聲音響了起來,卻隻見到,神秀所在的符文囚牢後麵,赫然出現了一個渾身漆黑冒著煙的男子,正是剛才被自己連續兩次打入了山穀之中的北冥梟,此人倒也命硬,或說修為深不可測,連挨了兩顆符石,都能好端端的從山穀裡爬上來,隻是看這模樣,卻也不敢像之前那麼囂張了,悄沒聲的爬了上來,然後站在了神秀身後,以防方行再拿打神弓給他一下子。
而在他的麵上,則滿是濃濃的恨意,目光充滿了怨毒之色的看著方行。
“勝算什麼勝算,就是公平交換,各走各路,哪有什麼勝不勝算”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就連方行都忍不住呆了一呆。
“你可以走,這心魔卻走不了”
彼岸寺護法僧人佛印忽然淡淡開口,輕輕指向了神秀。
方行呆了一呆,旋及大怒,跳了起來道:“臭和尚,彆跟小爺我玩這等花樣,你當小爺我是第一次綁票的雛兒嗎不把我神秀師弟交出來,我就先剁了你們這佛子再說”
他此時的心裡,也是又驚又怒,目露殺機,如今連自己都退了一步了,不與他們計較,老老實實的回來拿佛子換神秀,但聽他們的意思,竟然要把佛子和神秀都留下這群和尚哪裡來的底細跟自己這樣一個行家講這種不著調的條件真以為自己沒有撕票的膽量不成
“師兄,你走吧”
也就在這時,就連神秀都開口了,表情發苦,無奈的說道。
“走個屁,我就是為了換你才來的,不帶了你我怎麼走”
方行罵了一句,又冷著臉看向了那彼岸寺的和尚,低吼道:“臭和尚,本來說好的拿佛子來換神秀,你們現在又怎麼敢出爾反爾真以為小爺我不敢撕票不成嗎”
說著,龍紋凶刀再一次架在了佛子脖子上,凶蠻氣焰大作。
“出家人不打誑語,答應你換人的並非彼岸寺”
那彼岸寺的護法僧人佛印,麵上竟也稱起了些許愧色,低聲念了句佛。
“嗯”
方行眼中精光大作,直向著那身上還在冒煙的北冥梟看了過去。
“不錯,是我誆了你,孽障,任你本領通天,哪怕成就了真仙,也帶不走這小和尚了”
北冥梟便盤坐在神秀身後療傷,此時聞言,卻聲音低低的一笑,目光湛然。
“哥哥,這是怎麼回事”
就連北冥清荻,此時也似吃了一驚,驚恐的向北冥梟看了過去。
而北冥梟則隻是瞪了北冥清荻一眼,又冷冷看向了方行,低聲開口道:“你個孽障,不肖子孫,枉為我北冥家的子弟,卻膽大包天,惹下禍患,可知這一次,累得我北冥家為你損失了多少功德哪怕是將佛子救了回來,怕也彌補不了這份過錯,而今我淨土諸族,又為止乾戈,特意約定了以功德之數均分百斷山領地,本來我北冥一族因著清荻立下的大功,可以占得最多造化,但卻因你這一事,損失一半以上的領地了,這份過失,你可拿什麼來彌補家族”
他聲音淡然,不隻是喝叱方行,也在解釋給北冥清荻聽。
“事已至此,惟有將功補過”
北冥梟聲音驟寒,先向彼岸寺的佛印施了一禮,又望向了北冥清荻道:“我素知你心軟,搖擺不定,恐你誤了大事,這才瞞過了此節不說,今已事成,大功在即,莫要怪我”
北冥清荻神情恐慌,顫聲道:“你你究竟瞞了我什麼”
北冥梟沉默了半晌,才低聲道:“雙生佛子,兩兩不相見,見麵之日,便是辯機之時”
“轟”
北冥清荻聞得此語,驟然間臉色煞白,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而神秀在此時也表情微苦,靜靜向方行看了過來,道:“師兄,是這樣的,我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見到了慧能師兄,就注定與他進行第十次辯機,我不可能跟你回去了,不過你放心,既然我來了,就必然會換得你回去”說罷了,他轉頭看向了黑衣佛子,微微揚聲道:“慧能師兄,可否答應師弟,無論你我孰贏孰負,都讓師兄他帶了那卷道經離開”
“唔唔”
黑衣佛子慧能開口,卻隻是悶叫,發不出聲來。
眾修這才發現,赫然一道符篆在佛子嘴巴上封著呢
“嗯”
神秀聽慧能叫了兩聲,才向方行看了過來,道:“慧能師兄已經答應了,且此次辯機之後,無論誰勝誰負,都會繼承對方的大道,勝者為真佛傳人,敗者為傳人心魔,簡單說來,我們二人也就是合為了一體,你是我的方行師兄,便也是他的師兄,他不會為難你的”
“你你跟我開什麼玩笑呢”
方行隻覺喉嚨乾澀,良久才道:“若是你注定回不去,那剛才還喊我來救你做什麼”
“你不救我他就會打我啊”
“,你連死都不怕了,還怕他打你”
神秀苦了臉,道:“師兄,死是死,那鞭子打在身上是真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