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話,傅承鄞有片刻的恍惚。
這場景,他曾經幻想過無數次。
在她剛離開的時候,他總是出現幻覺,想象著黎漫卿忽然出現,俏皮地告訴他,她隻是跟他開玩笑。
如今,她終於出現了,卻是七年之後。
看到他晃神,黎漫卿的心咯噔了下。那眼神,竟讓她的眼睛發酸。
一眼,萬年。
黎漫卿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微笑地走到他的麵前。
“傅先生,我們可以談談嗎?”黎漫卿微笑地開口。
從記憶中抽離,傅承鄞眼神冷漠:“不能。”
說著,傅承鄞邁開腿往前走。
春天是多雨的季節,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飄起了小雨。
文特助立即打開雨傘,將傘撐在他的頭上。
黎漫卿沒有帶傘,衝到他的身邊:“傅先生,你可以公私分明,不要帶個人情緒,可以嗎?我希望我們可以坐下好好談,這筆買賣對你而言不虧。”
“我跟你,有私可以談嗎?”傅承鄞眼神冷峻,那神情看不出絲毫的起伏。
黎漫卿的臉色蒼白,雨水落在她的頭發上,留下晶瑩。
見他不願意多談,黎漫卿垂下眼簾,放低姿態:“傅承鄞,就算當我一次,可以嗎?就當念在當初的情分上。”
聽到她的話,傅承鄞停下腳步:“當初的情分?嗬嗬……”
轉身,傅承鄞麵對著她,冷冷地說道:“黎漫卿,最好的前任應該像死了一樣。”
他的話很冷,比打在她身上的雨水還要冰冷。
黎漫卿揚起唇角,笑著說道:“等我完成我要做的事情,就會徹底離開京市,以後再也不會回來。你放心,我也不會再出現讓你礙眼。”
聽到這話,傅承鄞的神情染上寒霜。
她這次回來,果然和他沒關係。
“那就現在也彆礙眼。”傅承鄞留下這句,冷著臉繼續往前走去。
黎漫卿腳步一頓,睫毛不由抖動了下。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傅承鄞已經坐車離開。
眼神漸漸暗淡,黎漫卿的臉更蒼白了幾分:“他真的很恨我。”
臉上濕濕的,她也分不清那是什麼。
“不行,想要把黎家搞垮還是需要他的幫助。”黎漫卿這樣想著,立即快步地追了上去。
文特助開著車,好奇地透過車內後視鏡,看向後座正閉著眼睛的傅承鄞。
他幾乎是傅承鄞擔任副總開始,就呆在他的身邊。
在他身邊多年,從未見他身邊有異性出現。
甚至好多次,他都以為自家老板那方麵有問題,都三十歲的男人了,沒有那方麵的需求嗎?
如今看來,是曾經被傷得太深了。
想到剛剛的黎漫卿,文特助想象著他們倆會不會上演虐戀情深的戲碼。
“認真開車。”傅承鄞涼涼地開口。
文特助嚇了一跳,沒想到閉著眼睛的傅承鄞竟然長出三隻眼。
“是。”文特助連忙收回視線。
當兩人抵達下榻的酒店,傅承鄞接過文特助的傘,剛要往裡走去時,便見黎漫卿又這麼出現了。
陰魂不散一樣。
黎漫卿再次跑到他的麵前,雨水打濕她的頭發,看起來有些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