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大瑞醒醒,到了。”單簡明搖了一下蔣承瑞的手臂,在他嘟囔了聲後,徑直到後備箱搬行李去了。
蔣承瑞睜開的雙眼帶著睡後的朦朧,沒有焦點的雙瞳渙散,茫然地四處看了看,耳邊突然響起單簡明嘀嘀咕咕催他起來的聲音,笑了笑,嗬了口氣走下車。
之後欲言又止的司機大叔,盯著蔣承瑞看了又看,就在單簡明以為他還要繼續推銷他家閨女的時候,司機大叔暴躁地說:“一張。”
單簡明勾著眼睛朝車子的計價器上瞄了一眼,上麵顯示100.00,“咳”了一聲:“叔給個發票。”
司機大叔按了個鍵,一雙豆眼死死地盯著儲物格,最後一咬牙把它合上了,也蓋上了他家姑娘那張“花容失色”的臉。
蔣承瑞好笑地推著單簡明走:“瞧你那如臨大敵的樣。怎麼著,你還替我急上了?”
單簡明點了點頭,挺認真地說:“現在不急以後有你急的。”說完很不高興地啃嘴唇,含含糊糊地說,“我媽現在就老催我,這才畢業兩年,哪那麼快啊,工作也才剛穩定。”
聞言蔣承瑞全身緊繃,換了隻手提東西,伸握了幾下僵硬的手指,垂頭看著地麵:“怎麼你媽已經開始催你了?”
單簡明煩躁中無意識加快了步伐,聽挺後麵傳來的聲音停下腳步:“不說這個了,煩都煩死了。讀書的時候不準我談戀愛,一畢業就想我立馬給帶回去一個,哪能嗎。不過我現在一個人住,也不怎麼回老家,天高皇帝遠的,管不著。”
蔣承瑞跟上後聽他語氣裡的輕鬆,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快走吧,還真餓了。”
單簡明聽了,苦惱地抬頭,倒像是把腦袋往蔣承瑞的手上迎:“哎,我買的都是新鮮菜,那等會兒去買點熟食你墊點?”
蔣承瑞笑了笑,收回手:“這點時間還是等得了的。”
單簡明使出全身的勁提起原本拖著的行李,一改慢騰騰的移動速度:“快走吧,就到了,怎麼樣熟嗎?剛搬來,skype上我給你傳過這塊地方的照片。”
蔣承瑞很認真地四顧了一番,苦惱地搖搖頭:“看照片兒還是差些,不怎麼認得出來。”
前麵單簡明哈哈笑起來:“騙你的,還不是這塊,這邊是a座,我住c座還在裡邊呢,靠山。”
蔣承瑞跟上前,抬腿用膝蓋頂了下他的屁股,引得單簡明不得已又把行李箱拖回地上:“走吧你。”
跟著單簡明往裡走,果然周圍環境慢慢熟悉了起來。單簡明一邊帶路一邊抱怨:“你彆說,當初被你求得沒辦法,拿著相機隔一米就拍一張,下麵鍛煉的看我跟看什麼似的。”
蔣承瑞悶聲笑了幾下:“說真的,我還真沒想到你那麼乖還真會一米就拍一張,我……”
聽蔣承瑞突然住了口,單簡明疑惑地“嗯”了一聲:“你?你怎麼了?”
蔣承瑞搖搖頭:“沒什麼。”拍了拍腦袋,“我記得那邊你拍的,有個地下停車場是嗎?”
單簡明往他看的方向看了眼:“是有,不過我也用不上,不買車。”苦著臉說完,單簡明又高興起來,“不過我們公司離這兒的距離也能容忍,坐公車差不多一小時,,還算方便。”
蔣承瑞盯著他的背影想了一會兒問:“你還在畢業後進的那家實習公司上班?”
單簡明腦袋一上一下點了點,從後麵的蔣承瑞看來隻見那撮毛戳了戳他的襯衫衣領:“嗯,我也不知道,明明吧,筆試卷子都寫錯了。上星期剛考核不知道能不能加薪,好興奮,好興奮。”
蔣承瑞打擊道:“還不確定呢,你瞎咋呼個什麼啊。”
單簡明義正言辭道:“當然了,我做牛做馬地為了公司流血流汗的,血槽從此就沒有滿過,一個月一次啊!”
蔣承瑞好笑地揚了揚眉毛:“一個月一次,還血槽,你這話怎麼……”
單簡明幽幽地回頭看他兩眼:“每個月各類任務完成率的冠軍從來不是我,兩千塊啊。”說完啃嘴唇。
蔣承瑞揚聲:“哦?”,“你以前不是挺拚的嗎?怎麼現在,嗯……”
“你彆支支吾吾了,我沒那麼敏感。一進公司就處處受我那部長上司排擠,同事也為我抱不平,我自己反正不清楚是怎麼了。本本分分地把分配的工作做好就行了,管他呢。”單簡明按了電梯按鈕,回頭對蔣承瑞翻了個白眼。
蔣承瑞拎了一把他的衣領子:“彆翻了,當心睫毛又戳進去。”
單簡明回頭:“嗯?什麼?”
蔣承瑞笑了笑:“你初中不是學人家把上眼皮翻出來,結果把自己的睫毛往眼睛裡戳,疼得躲桌子底下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