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61_和總經理談戀愛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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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芳華茫然地翻開看了一眼:“全新的啊,上麵沒我來過的痕跡。”

單簡明撇著嘴隻定定地看著書頁上厚厚的灰塵。

之後清泰小區c座單簡明重新裝修過的家裡。

邊熬湯邊時不時看幾眼窩在沙發上歎氣的蔣承瑞,單簡明不耐煩地嗆道:“再歎一個試試,我把你鑲進瓷磚縫裡。”

滿麵愁苦的蔣承瑞摸了摸嘴上急出的燎泡,歎息道:“你不懂。”

單簡明把菜刀在剁板上劃拉了幾下,陰森森地開口:“再給我短進長出試試?我喂你吃一千個屁哦。”

張開嘴又要歎氣的蔣承瑞趕緊把嘴吞進口腔,正為難呢,門鈴準時響了起來“叮咚叮咚!”。

“是張冰,去開門,我讓他給我把滾滾大寶貝兒帶回來了,今天周末正好他休假。”

說起來滾滾已經背井離鄉長達半年之久了,期間還丟過一次,等張冰都快急哭了找到清泰,發現這貨可憐兮兮地蹲在單簡明家的鐵門外,全身的毛都濕了,也不知道跑了多少雪地才找回家的。

當時張冰撲上去就死死地抱住了滾滾的脖子:“你爹失蹤了,你再沒了,哥就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你聽話,彆亂跑了,唉呀,指甲都裂了,我真是,我要怎麼辦啊,人怎麼會丟了呢。”二十好幾的大男人抱著條臟兮兮的狗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滾滾不懂自己的悲傷,它隻是一個多月沒有看見他爹了,它心裡不舒服。

單簡明帶他散步時,從那個方向總能看見這座城市最高的那個建築,它就一直朝著那個方向走,竟然讓它走到了單簡明愛的那條憐憫花開的小路,雖然被討厭的石頭刮斷了一根指甲,但是它很驕傲,因為它找到回家的路了,隻是為什麼、不開門呢。

張冰因為滾滾的失蹤事件,把它找回來了心裡也還是空落落的,時不時還能被噩夢嚇醒,他覺得他得學學單簡明好好獎勵一下勇敢的滾滾。

於是從門外走進來的滾滾毛色各種油光水滑!

“還,還不錯吧。”張冰心虛地走在滾滾的後麵,快瘦成狐狸臉的滾滾一見單簡明就躥了過去,伸起兩條前腿就把他壓倒在了地上。

單簡明抬著脖子看了眼張冰,眉頭深深地皺著:“我家的?”

“你的你的,你太久沒來了,它,它鬨情緒了呀,就是不吃,每天這樣、是這樣看著窗外啊。”張冰哀嚎著說完,一下臥到了地上,支著腦袋像貴妃醉酒那樣看著窗外。

突然覺得有點傻逼的單簡明趕緊整個抱住滾滾的身子從地上爬了起來,獨留張冰迎接蔣承瑞各種抽搐的眼神。

“哦,對了,它的小蹄子不撐著腦袋,它隻抬著頭望著外麵灰蒙蒙的天空,把我給愁得得”張冰一回頭地上就剩他自己了,頓時風中淩亂了,趕緊從地上躥起來,他結結巴巴地說,“簡明,你真不夠意思,大那誰你彆笑啊!”

蔣承瑞一直沒走,張冰來的時候見過很多次了。不過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跟著單簡明抽風抽慣了,想也不想就窩地上去了,坑爹啊。

“這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簡明你好像變胖了啊。”恢複正常的張冰跟著調侃了一句。

“……”伍芳華的食譜太不是人乾的了,他愣是把自己試驗地胖了五斤,雖然多少跟他愛吃有關,蔣承瑞要試他不讓沒法子了。

終於裝好了煲得香香的湯,單簡明指指蔣承瑞又指指張冰問道:“誰送我去?”

蔣承瑞一愣下意識地皺皺眉頭,張冰說:“我吧,我還沒見過你哥呢。不對,我見過他照片,你丟了的那隻手機上他是幾歲啊?”

把鞋子踢上,單簡明邊扶著門把邊回頭:“不到二十,其實他現在跟以前也差不多,嘿嘿,唉,就是瘦。”,“還有大瑞,你他媽是有心事中的心事吧,跟我這兒長籲短歎大興安嶺得淨化一年了,趕緊滾回去處理了,我這兒穩定下來了就彆跟著愁了,看你嘴上那兩包。”

蔣承瑞一臉被看穿的苦逼樣,撓了撓腦袋上亂糟糟的卷毛:“你看出來了?”

單簡明一個猛轉身保溫桶差點甩他臉上:“竟然還有內情?”等了半晌,“你什麼時候這麼磨蹭了,都急死我了。”

單簡明這事兒爹的架勢把蔣承瑞唬得一愣一愣的,他抽了抽嘴角說道:“這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簡明你你你頓時就年輕了十五歲啊。”

“你才十歲小孩呢。”他還沒有說完,單簡明就咋呼了,蔣承瑞和已經走出去的張冰都是一愣,兩人連聲說:“走走走,去醫院看你哥,你哥。”

單簡明不知道想什麼呢,瞪大了眼睛發呆,滾滾也瞪大了眼睛,幾步顛到他麵前:“汪汪。”邊叫邊把膨鬆的尾巴甩得都出飛影了,單簡明讓它一樂,立刻笑了出來,逗了逗它立著的耳朵,“大寶貝兒子瘦了,心疼死爹了。”

噗,多大人了,一會兒一個樣。“行了,它肯定不願意待家裡,簡明你把它捎上唄。”

從單簡明家到西慈的路,滾滾沒有走過,單簡明坐在後座抱著它,時不時跟它指指外麵的路:“呐,到這兒你就不認識了吧,叫也沒用,我可沒帶你走過,嗯,這邊不過紅綠燈左轉知道嗎然後直走就能見到你大伯了。”

而坐在副駕抱著保溫桶的張冰各種不自在的咳嗽,坑爹啊坑爹,他帶這寶貝兒子走過的啊走過,上次把人狗弄丟了,他就帶著它把單簡明可能走過的地方全走遍了,那幾天下來累得跟狗似的蹲在馬路口舔冰冰的冰激淩啊,啊。

寵物不能進醫院,蔣承瑞算計地摸了摸滾滾,結果一手按到了它屁股上,留意到滾滾不讚成的眼神,他把手往上移了一點,然後對單簡明說:“我帶它到花園裡逛逛,等會兒我有事跟你說,說完我就直接開車回老家了。”

單簡明看著滾滾往前邁的小細腿上支撐的瘦弱身子,嘴角往下一扁,掃了眼張冰:“真是快瘦得看不見了。”

大概是因為單簡明的影響,張冰對單簡易有一種疏遠又強烈的膜拜感,這突然能見著真人了,他產生了一種小孩子要見長輩的窘迫感。所以進門前他先是撥了撥頭發又整了整衣領,想給他留個好印象,但是他哪裡能知道一進門看見的是被一個白大褂壓著肩膀親的短發背影,頓時那一聲洶湧澎湃的“簡明哥”全化作了飽滿的噎著,嗝。

“我揍死你,放開我哥。”單簡明把保溫桶往張冰手裡一推,衝上去大喝著把人白大褂給撕了下來,一看,見是伍芳華想也不想就掄了一拳上去,“你他媽還是醫生嗎,我哥病了,你,你,你沒醫德!”氣得指著伍芳華的那根手指都抖彎了。

被扁腫了嘴的伍芳華用指腹擦了擦嘴角的血,越過單簡明掃了一眼單簡易的表情,玩味地笑了笑:“瞎操心。”

單簡易這才開口:“好了,簡明,你看錯了,他在給我檢查眼睛。”

張冰抽了抽嘴角,哄小孩呢,呢,呢……

“啊,是這樣啊哥,對不起對不起伍醫生,我急昏頭了。”

不是吧,我了個去,真的信,信得真真的啊。張冰無力了,他走過來對著單簡易親熱地叫了一聲“簡明哥”,然後做了自我介紹,期間還把單簡明的脖子勾了過來使勁呼嚕他的頭發,“我們倆好兄弟,早聽說你了。”

一聽彆人叫單簡易哥就急的單簡明竟然隻是挑了挑眉頭,眯著眼睛盯張冰的後腦勺。

“簡明哥,這是簡明做的,你趕緊趁熱嘗嘗,聞著好香的,不過他那個小氣鬼,嘿嘿其實也不小氣,還教我做飯了呢。”說完以後張冰摸著脖子納悶,“嘶,我怎麼覺得哪裡怪怪的。”

單簡明趕緊把張冰掀開,給他哥把移動桌擺好,啟開保溫桶,香飄四溢。伍芳華雖然不靠譜,但按他的食譜做的東西是真絕品,而且對單簡易的身體明顯非常好,不止他就連單簡明自己的臉色都好了很多。

“哥,你看這個。”單簡明從脖子裡拉出一個玉掛墜。

“記得,那年初二我給你買的,當時能掛到你這兒”,單簡易往單簡明脖子再下麵點比了比,惹得他一陣扭,“現在長大了。”

單簡明摸著他哥的手:“哥,你的手和我一樣涼。”

張冰羨慕地看著他們兄弟兩,心裡感慨十年沒見,不是十天啊,能好成這樣,單簡明這嬌撒得多自然啊,正常人做得到嗎這?唉,都是因為無時無刻都把對方放在自己的心裡啊,一生中有幸能遇見這樣的感情真的很讓人感動。

☆、60

“簡明哥,簡明還養了條狗呢,叫滾滾,在我家呆了大半年了,混得跟親兒子一樣好。就是丟過,嗯,一次,你給我求求情唄,簡明都說要絕交了。”

單簡明愉悅地挑挑眉,拍拍張冰的頭:“乖,彆鬨了。”

床上的單簡易咬著筷子笑,半晌捂著肚子伸出手:“你好,我叫單簡易,對,是單簡明的哥哥,很高興認識你,也謝謝你對我弟弟的照顧。他……,比較調皮。”

張冰的臉先是一呆,而後雙眼無神地轉過頭來看著單簡明,繼而精光大盛一把掐住他脖子:“臭小子,過了年我比你大一年零三個月,哥你個妹呀我去。”

單簡明笑得把頭都垂到了他哥肩膀上,他抖得張冰也笑了起來,鬆開單簡明滑溜溜的脖子,呐呐道:“你們哥倆名字太像了。我伯公家那邊的叔叔有個跟我同齡的兒子叫張越,他有個大他快二十的哥,我們都比他小很多。那時候還小屁孩呢,每次見麵都忘記他是誰,我媽介紹說‘這是張越哥’,我就跟著叫張越哥了,其實他本名張冠,那時候小不知道。”,“你還笑,真是這種便宜你也扣地出來,我是要誇你聰明還是誇你傻呢,我都快能把自己繞暈了。”

單簡明嘿嘿偷笑。

單簡明原本是想在醫院陪床的,但是單簡易告訴他不用,醫院總沒家裡舒服的,而且公司不是催他去上班了嗎,讓他準備準備可以去了。

單簡明想了想提前一站下公交就可以過來看看,就答應了,他都聽他哥的。

至於愷達,讓老板那樣嗬斥過,莫雲是不敢讓他走了,所以一個月前他就親自委托張冰轉達了希望他康複後能回來繼續上班的意圖。

這年都過了快倆月了,街上磚縫裡的鞭炮花屑都爛了,單簡明也沒什麼表示,這單簡易一說他就乖乖答應了,讓莫雲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發愁,他的老板短期內都回不了國,連會議都是視訊的,他這個助理反而得三天兩頭往美國跑,也著實安頓不上單簡明,隻能讓他繼續待在財務部,下周一就要來了吧,不知道公司裡的人會怎麼樣,難道真把那些人炒了嗎。

但似乎張冰或者是單簡明都沒有這種煩惱,兵荒馬亂地養病找人,日子都過糊塗了,根本完全忘記了前陣子鬨得滿城風雨的轟炸事件。

現在的單簡明站在伍芳華的辦公室外,一會兒挪到右側走廊裡直勾勾地看上麵掛的醫療常識板,一會兒又蹭到左邊直廊的窗外,左臉換出去看兩眼右臉再換出去看兩眼,把自己鬨得滿臉通紅才走進伍芳華的辦公室,“叩叩叩”。

“你他媽進來。”某個醫生站在辦公室的窗前怒吼道。

尷尬地坐下了,單簡明組織了幾次語言才問道:“那個,那個,嗯嗯,那個,嗯嗯”

“你是拉啊啊啊啊不出來嗎?”拖音的習慣性動作讓伍芳華的脖子像烏龜一樣伸了出來,他瞪了眼單簡明,“病人家屬,你究竟有什麼要谘詢的?”

“病人家屬”單簡明被嗆了一聲,比自己還記仇啊,太難以置信了。“咳,我就是想問你,我哥他是同性戀嗎?”

“啊?”伍芳華愣了愣,“這你不知道?”

單簡明老實地搖頭:“我不好意思問他。”他哥和莊鴻天究竟是什麼關係他已經不想知道了,但是他想弄清楚有關他哥的情況。

“你們倆兄弟,嘖,感情倒是真好。”伍芳華竟然有些動容,單簡易願意用他在丁江不堪的過往逼退自己,卻不願意告訴他弟弟。嗬,瞧了眼還嗷嗷等著他回答的單簡明,伍芳華點了點頭,“從醫學上來講,他應該是天生的同性戀,至於你,雖然後天居多但你比他彎得徹底,因為你完全不願意去喜歡女人,我這樣說沒有冒犯到你吧?”

單簡明搖搖頭:“那”

“等等,你不會真打算跟你哥過一輩子吧?”伍芳華驚得幾乎從椅子上掉下來。

抽了抽嘴角,單簡明用看智障一樣的眼神看伍芳華:“伍醫生,這句稍微有點冒犯我。”

伍芳華覺得有些尷尬,坐穩後說道:“因為你們倆兄弟都太怪了。”

“……”有那種齷蹉想法的你又正常到哪去,單簡明被伍芳華膈應得夠嗆,“我和我哥才不需要那種感情呢。”

“你們都不需要愛情,那你、他媽不還是打算和他過一輩子。”

羞憤地滿臉通紅的單簡明“你,你,你”了半天,大罵道:“你神經病啊,你怎麼老往那兒想啊,我,我,我投訴你了,你變了態吧。”

有點從情節裡跳脫出來的伍芳華抽了抽嘴角,一定是因為上一個係列寫得太投入了,一定是。

“哼,六十塊,我要買一本薩摩耶養護指南,我家寶貝滾滾瘦得沒形了,你的食譜還挺管用,給我一本關於狗的。”單簡明說完就好像再也不願意看伍芳華一眼似的把頭偏了過去。

臉色黑如鍋底的伍芳華咆哮道:“是,我的確是醫學權威,但我他媽不是獸醫,你已經嚴重冒犯到了我。”

“哼,連這個也不會。”單簡明甩完就走了出去,然後又一陣風似的刮回來,“不準你靠近我哥!變態!變態!變態!”

一陣風刮過帶走了伍芳華的,的,嗯,下個係列就寫寵物調教版的人獸吧,的,原來真的是變態耶!

等單簡明帶著一臉羞紅跟著張冰走到花園的蔣承瑞身邊時,這貨立刻就站起來了,讓單簡明瞬間如臨大敵:“乾嘛乾嘛,想嘗我的愛心湯沒門,完全沒門。”蔣承瑞一把拍下單簡明搖來搖去的手指:“都跟你似的飯桶吃貨啊。”滾滾見蔣承瑞欺負單簡明,叼著他的褲子就往下拖,被單簡明一把抱住:“那又不是浴巾,你咬不下來的笨蛋,下次看他穿白的你再這麼乾。”

已經拽緊褲子的蔣承瑞抽著嘴角說:“我才不會上你的當呢。”然後他在接下來的談話中一直都提著褲子。

見蔣承瑞似乎不想自己圍觀,張冰摸著鼻子說:“簡明,我回趟公司,你原來的位置有新人進了,給安排的那個還沒有打掃過我去幫你收拾收拾。”

“這樣啊,那我不是不能坐你屁股後麵了。”

“嘿嘿,你坐我前麵去了,麵對麵還方便呢,賞心悅目。”說完張冰就打車走了。

“現在能說了吧?”單簡明把滾滾拖過來,釋放了蔣承瑞的褲子,但是滾滾似乎不太高興,腳抻著地麵,指甲劃出沙沙的聲音。單簡明急了這怎麼能鬨情緒了,是不是要趕緊回家洗個澡裹個浴巾讓它咬一咬高興高興,於是他“謔”地抬起頭:“快放。”

什麼快放,蔣承瑞隻愣了一秒臉色就微妙了。

“你從我家撞見我和衛尉,咳,那什麼以後我們就試交往了一段時間,不過他總以為我當他是炮友。前陣子看到你的新聞,我急啊,就有些腦子不清醒,他大概又誤會了,然後給我吃了安眠藥帶回了我家。你知不知道高三畢業那年,我爸和他打過一個賭,我跟你提過的。”說完以後蔣承瑞有些期待地看向單簡明。

回憶了一下單簡明說道:“到你喜歡上他為止都不能和彆人亂搞。嗯,我記得,叔叔認為同性戀都會瞎來,怕到時候你沒個好歸宿。所以那時候我才常想跟你提起衛尉嗎,他很彆扭的。”

“……”,“咳,總之我知道他從來沒找過彆人。如果不是因為看到那樣的畫麵,我不會知道,我其實早就因為那個賭約把衛尉當成自己的所有物了。你說的對,我可能真的是蠢到弄不清自己的感情。”

“必然啊,高考之後,你誰不拉偏偏把他拉進了房間,咳,他不讓我告訴你。而且他去你家鬨的時候,你會發那麼大的火還不是因為他被家裡人趕出來了。哇,當時你差點因為砸東西砸得劃斷血管,嚇死我了,地上的瓷磚裂的啊,我第二天去你們家找你的時候見著的。”

“我當時氣他太衝動,太不計後果,我認為他這個人極端自私,因為極度的失望我的憤怒真的是情緒都失控的那種,肺都氣炸了快,所以通都沒通知你就去了美國,抱歉一直沒有好好說聲對不起。”

單簡明張著嘴臉上慢慢紅了起來,非常地羞愧:“其實,你會以為自己喜歡我,還是因為我什麼都依賴你,剛好你又青春期,你不是,嗯咳我們倆睡一起的時候不是總頂著我嗎,可是你又不對我動手動腳。”,“好多同學都說你把我當兒子養著,我那時候小就沒在意。自己一個人上大學以後,我很不習慣,後來也就慢慢懂了。其實你是一個心很軟的人,我能跟你當發小是老天爺補給我的福氣。”

兩個人像是回到學生時代似的,都不好意思看對方,單簡明緊張地都把滾滾的白眼抻出來了。滾滾的狗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被單簡明把臉皮拉麵似的揉,喉嚨裡還發出了舒服的嗚嗯~嗯聲。

蔣承瑞:“咳,我比較早發育嗎。”

單簡明肯定地搖搖頭:“衛尉最早,他”高一就想乾死你了,差點嘴上沒毛什麼都說出來了,單簡明趕緊拍了自己一巴掌,閉上嘴。

“衛尉,唉,這個***。我真是拿他沒辦法了,他就認死了我他媽隻會喜歡你,這矯情膩膩的,我,我真是給他洗腦都沒用,我當時有對你好到感天動地讓他至死不渝嗎,你說。”突然蔣承瑞就暴躁了,他一個月前回去過一次,衛尉理都不理他,給他下跪了都沒用,真跪了,沒用!

“你怎麼他了呀?”

☆、61

頓時蔣承瑞的氣焰就熄了,蚊子哼哼似的說:“我,打了他一頓嗎。”

單簡明大吃一驚:“你不是喜歡他嗎,你打他乾什麼。”說完狠推了蔣承瑞一把,眼神完完全全的“你有毛病吧”。

“你他媽看看自己的愛人給彆人含**口巴試試,我當時真他媽忍住了才沒殺了他。”

“哇哦!”

看著單簡明漂亮的眼睛,蔣承瑞緩緩地低下頭:“是啊,我喜歡他,進大學以後開始的吧,高中之前我的確喜歡的是你,回國後重新見到總會呆在我身邊的你,我也懷疑過那種喜歡究竟是不是因為習慣,否則為什麼大學之後的六年我都沒有回來找過你,我真他媽是個大傻口逼。”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衛尉對蔣承瑞的愛那麼孤注一擲,仿佛他想要的隻有蔣承瑞而已,這是他人生的一場豪賭,他贏了,十年,他贏了。

一愛就是最愛,他又何嘗不幸運呢。

“橘子,他很喜歡吃橘子是吧?連你都知道。以前,我以為,放在我抽屜裡的那罐橘子軟糖是你給的,很可愛的糖果嗬,和他的氣質一點也不像。唉,吸吸鼻子就能聞到的橘子香,曾經是我高中時代最溫馨的回憶,現在聞到那種軟糖的味道,我都還能清楚地回憶起自己咀嚼的力度,學校裡的課桌,老師拿粉筆的高度,小店裡吵吵嚷嚷的聲音,你迷迷糊糊想睡覺的背影,那些糖我吃了兩個星期才吃完,因為舍不得。我的性向就是他發掘的,以前我因為這個恨過他。其實”,“高中的時候我從來沒有正眼看過他,一次也沒有。”說著說著蔣承瑞就哽咽了,“他那個人我甚至沒有資格評價,我是孬種,那麼想要他,想到發疼,一個字都不敢說,他每次都會放下身份,我曾經還為此沾沾自喜。其實呢,他在糟蹋自己的尊嚴,就因為他喜歡我這麼個東西。”

自厭到了頂點的蔣承瑞像怨婦一樣叨叨了兩個小時,終於告訴了單簡明他想說的話:“我想麻煩你去跟他交待一下,他現在恨死我了,我一走進去他就把手裡的碗扣我臉上了,滾燙的麵啊,打鹵味還挺香倒是。要不是我爸抱得緊,他麵前那碗也得上我臉,整一碗還沒動呢。這臭小子,我,我,真拿他沒轍,我他媽談個戀愛談成這樣,窩囊地跟個球似的,我跟你這兒呆了幾天了都沒說,實在是,你幫我了,把他搞定我請你吃海天居的活魚,不然我他媽去當和尚算了,操。”

單簡明裂開嘴角把通話計時長達一個半小時的手機擺在了他眼前,剛要嘿嘿,電話就掛了,他嘀咕著:“我就說他彆扭,膽小鬼,都聽到最後一句了才掛。”

蔣承瑞紅著豬肝一樣的臉無語地看著單簡明。

“乾嘛,乾嘛,你傻我可不傻,我跟他說,彆說洗腦,換腦都不一定頂用,誰讓他心臟那裡還住一個你呢,嘿嘿。你說的才是重點大瑞。那沒事我回家洗澡了。”

看著輕鬆活潑跟著滾滾跑走的單簡明的背影,蔣承瑞喊道:“我們會是一輩子的好兄弟,簡明同性戀從來就不是原罪,總有一天你也會有個家的。”單簡明並滾滾的汪汪聲響徹了整個春香滿庭的花園:“當然。”

留下這樣的祝福蔣承瑞便連夜回到了老家。衛尉是半個月前被蔣家人接走的,這時候還住在蔣家。本來他不願意,蔣媽坐地上耍賴,蔣父一臉“我反正什麼也沒看見,你自己看著辦吧”端著茶杯蹭進了書房。快五十的老大媽哭得啊,就是不讓他走,衛尉眼睛一酸就妥協了。

小鎮上人人都說他不要臉,為了個男人走進根本沒有活路的死胡同,他們都看不起他,但他還是會時常回來,光鮮亮麗的外表下是搖搖欲墜快要崩潰的靈魂,可是這一次他是不是真的獲得了錢以外的真情。

蔣媽的眼淚讓他冰冷的心裡湧進了一絲生而為人的自豪感,個中滋味不足為外人言。

“你都聽見了吧?我說的,都是真的,反正什麼都不多說了,痛快點給我個死活。”站在衛尉的臥房外,蔣承瑞深吸了幾口氣,朝著門縫大喊。

“你他媽給我滾進來。”衛尉開了門把蔣承瑞扯了進去,他張嘴說話的時候可以看見缺了一顆虎牙的牙洞,都他媽讓蔣承瑞給揍下來的。

“我也不矯情什麼我追了你十年你想這麼輕鬆沒那麼簡單這種話,我其實”,低著頭蔣承瑞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心裡很高興很高興,即使被你那樣侮辱過。我根本,沒有力氣去拒絕你,嗬嗬,是有些下賤,他們說的都沒錯。”他迅速地抬起頭自嘲地笑了一下又低下去,“如果我也像簡明這樣自愛,可能你也會對我另眼相看吧,我幾乎花了半輩子在羨慕他。”

蔣承瑞死死閉了閉眼睛,上前單手攬住衛尉,緩慢但是堅決地說:“我會珍惜你,獨一無二,隻要,你永遠和我蔣承瑞在一起,不要有任何彆人,再也不會有了。”蔣承瑞上衣的口袋裡有淡淡的橘子糖果的香味,衛尉抽了抽鼻子,緩緩地點了點頭:“好。”

皆大歡喜之後,蔣承瑞還是被罰站了一夜門板,衛尉的原話是:我覺得自己缺乏安全感。然後蔣承瑞就著門板上還沒來得及撕去的倒福當了門神。甚至好幾年後因為衛家人重新和衛尉聯係上讓衛尉暴躁煩悶時,他都還可以隨意“辱罵毆打”蔣承瑞。有旁人問,蔣承瑞腫著一張臉一百三十五度望天他這樣說:我欠他十年專寵,以後的生命任他猖獗。

他們目前的情況單簡明不會知道,但是他深信衛尉是心累了才會這麼做,隻要蔣承瑞回到他身邊,他就會重新回到囂張的,痞氣的,生機勃勃的衛尉,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他也一樣。

此時愷達公司內部。

“大家注意了,這是新來的同事單簡明,以後希望大家能夠和平共處,張冰你安排一下他的位置。”財務部的新任部長拍了拍手,把大家召集後如是說。

一陣腳步聲後,大家站齊抬頭:“呀,是簡明,簡明你終於回來了,都快半年沒見了吧。”

部長納悶地回頭看了眼臉紅成一片的單簡明:“你們都認識他?”

那幾個女孩子猛點頭,其他的話倒是沒有說:“我們前同事啊。”

“咦,他不是那個,哎喲,誰掐我。”他們這批人裡唯一的那個新人小胖妞小貝指著單簡明剛要說什麼就被那幫女孩子掐了屁股。

“嗬嗬嗬嗬,簡明來,姐姐給糖吃,前天結的婚你也沒來。”其中一個滿臉都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拉過有些呆滯的單簡明走到了自己的位置。

“額。”那小貝愣愣地看著被簇擁著的單簡明,也跟了過去,“鄭姐我也要我也要。”

部長看了眼單簡明,又看了眼周圍的同事,滿意地點點頭,徑直去了頂層的總經理辦公室。

“能和諧相處當然是最好,沈俊你多留意些。”莫雲坐在辦公室裡麵的隔壁助理席,開了門才能走進真正的總經理辦公室。

沈俊是從彆的公司被辭退通過考核後進入的愷達,所以對他們的上層並沒有太多的了解,隻知道這次的新人背景不一般,他的性格比較直,有什麼就問了出來。

“這個單簡明是什麼來頭,莫雲你能透露一下嗎?”

焦頭爛額的莫雲這才從堆成山的文件裡抬起了頭,他扶了扶眼鏡:“這個,等老板回來了你問他吧,我說不清楚。”

沈俊點點頭:“行。等等,你的意思是總經理快回來了?”

此時在美國洛杉磯一棟正在舉行家宴的彆墅內,遊致愷舉杯:“這次的家宴一則為慶祝小逸接任cardamom總經理一職,二來也恭喜我們的莫淺終於開始穩定地恢複健康了。三來恭喜道格裡財團入股cardamom,正式成為我集團股東,來我們舉杯。”

遊致愷說完似笑非笑地看向格溫的父親——肯迪。道格裡。

而和格溫結婚已經快兩百天的遊今逸,他正坐在酒會後麵庭院裡白色的沙灘椅上喝悶酒。因為酒品奇差,他隻喝了些清淡的果酒。他身上穿著白色的浴袍,美國的夏天來得早,當地人早早地就換上了短袖熱褲,怕熱的遊今逸不想去管前庭的應酬,從臥室出來就一直坐在椅子上聽六月的蟬鳴,直到天空開始變暗,看不清楚之後他的眼睛才轉向了前方五步遠的水池。

當一個人內心的苦悶達到界限時,思考人生什麼的都是屁話,遊今逸發了一下午的呆,隻有看見飛往東方的飛機時才會詐屍似的動彈一下。

莫淺的情況已經非常穩定了,但是他還不能跟格溫離婚,一來肯迪那個老家夥已經入股遊氏了,要牽製他們隻是時間的問題,他哥已經有了對策,所以這個問題不需要遊今逸太過擔心。其實,是因為莫淺。他的病隨時可能複發,一年之期不到,誰也說不準,他們還需要格溫,所以也隻能受製於他們。

倍感挫折的同時,也同樣有了反敗的決心,為之強大,為之奮鬥。

中國的南方現在應該就不會這麼冷了吧,不知道單簡明他現在怎麼樣了,雖然已經沒什麼希望了,但是自己還是處男,雖然短期內下麵沒什麼用了,他為原諒自己嗎?

咦,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入了。

身體還有感情上都沒有出軌,但是娶了彆人的遊今逸隻能這麼安慰自己了,唉。

盯著他像見了紅燒肉的豬八戒似的格溫,為什麼還沒有跟他,那個,嗯……呢?

遊今逸已經在他的同學以及朋友圈坐實了早泄陽痿的毛病,是的。

結婚前兩天他向伍芳華討要了一種能讓陰口莖在短期內無法勃口起的藥物,並一張權威證明——勃口起障礙,他用的不是己烯雌酚這類的雌激素藥物,而是一種醫生不會輕易開具的,隻能遊今逸本人才能使用的處方藥。

伍芳華當時問他說:“你也太不要臉了,這麼駁麵子的事,你當演童話呢。是藥三分毒,而且這種事實在是太傷一個男人的自尊了,你再想想再想想。”伍芳華說完就要掛電話,被遊今逸一句給噎得夠嗆。

“誰用誰知道。”

到底誰用,誰問誰知道。

酒會進行到尾聲,遊致愷對上來問遊今逸的男男女女全都微笑以對,然後僵硬地說:“他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沒有出席。見諒。”

那些人全部都會露出一種恍然大悟的表情,恭維幾句祝福的話就匆匆離開了,幾個皮癢的年輕小輩當場就會笑噴出來。讓遊致愷的臉頓時黑得摸不著邊。

酒會結束,等人都陸續開車離開後,遊致愷順著保羅所指,看見跟著一個金發型男遮遮掩掩離開的格溫,僅皺了皺眉,眼裡不帶情緒:“派人跟上去。必要時,可以有證據。”

“是的,先生。快要下雨了,請您進屋。”

格溫知道遊今逸不能人道的時候都氣瘋了,嫉妒狂的本性暴露無遺,好像遊今逸再也不是那個可以和她匹配完美又迷人的阿波羅了,開始那幾天她幾乎想要毀了遊今逸,名媛的氣質蕩然無存,歇斯底裡地就像一個站街的潑婦。

“我不會放過你的,從來沒有人能讓我感到恥辱,路易斯,從來沒有。”

遊致愷知道如果不是肯迪施壓,這瘋女人早就提出離婚了,哪還會像現在這樣。她對遊今逸的厭惡都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這於她本人就像一個烙印,時刻提醒著她過去的迷戀多麼的荒唐可笑。

而把蛋都躺出橫條紋的遊今逸,在雨落下來以後先是愣了愣,然後自言自語道:“挺涼快。”

站起來,他把椅子拖了一些,又和著浴袍躺了回去。在遠處暗暗觀看著他的遊致愷一見之下大驚,想也沒想就跑了過去。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好好說過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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