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0_和總經理談戀愛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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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被莊鴻天欺身的單簡明,遊今逸臉色一沉,他上前握住單簡明的手腕把他拉到眼前,指著莊鴻天說道:“這是本次車展的主要負責人,鼎盛國際的莊董事長。”

單簡明抹嘴,躲,堅決避免和姓莊的打招呼。

察覺到單簡明似乎極端厭煩莊鴻天,遊今逸禮貌地客氣道:“他低血糖,早上起來脾氣比較壞,莊董不要介意。”莊鴻天在他們之間來回掃了掃繼而露出了曖昧的表情。

我跟你很熟嗎?又斯巴達的單簡明馬上抬起了頭,忍著才沒向一直看著他的莊鴻天發火。他甩開遊今逸的手就要出去,合過來的電梯門差點把他的尖鼻子給夾了。

捏著手裡的早餐,單簡明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一隻手到處亂甩,打得連帽馬甲上的金屬扣啪啪作響。

臉上有一個顯眼肉疤的莊鴻天似乎不打算放過焦躁不安的單簡明,他從電梯側首走到單簡明身邊,看了遊今逸一眼,說道:“遊總客氣,我們認識,是吧簡明。”

咬著牙的單簡明握緊拳頭隨後鬆開,抬頭對其他人笑了笑:“是,我跟莊大伯很熟的,沒想到他也會來s市,正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

莊鴻天一愣,臉色有些複雜:“嗬、嗬,是天涯何處不相逢。”

單簡明把眼睛一閉嘴巴一張指著莊鴻天倒豆子似的劈裡啪啦一頓嗆舌,“果然吃多幾、十、年鹽的比較有見識對了大伯您的臉這怎麼跟被鹽漬過似的縮水了鹽吃多了會毀、容嗎我長這麼帥還吃鹽我好怕呀。”

電梯裡除了他們三人還有隨行的幾個助理,其中有莫雲以及兩個單簡明不認識的年輕男人,其他人等了下一部電梯,他們聽完單簡明的話以後無不紛紛把眼珠子轉到了他的身上,還真是挺、帥,就是——腦子直著長的吧。

被當孫子罵的莊鴻天還沒有發火,他的其中一個跟班倒像被雷劈了似的打下單簡明囂張的手指:“哼,你現在也就能和天哥動動嘴,等你有他這樣一半好再動手吧。”

“江澤住嘴。”

這好像給了單簡明一個契機,他冷笑著指向莊鴻天:“要長成他這樣才能動手嗎?那我動嘴就好。哎喲彆呀,還天哥。”單簡明誇張地豎了個花指。

莊鴻天拍著手大笑起來:“你跟簡易真是天差地彆,年輕人總是囂張點的,比丁江那副鬼樣子有意思。”

莊鴻天的話音才起,江澤的臉馬上漲得通紅一片,他看了眼莊鴻天按在自己手上的手掌,厭惡地皺了皺眉頭,輕輕掙開退到了他身後。

距離他們離開丁江已經有幾個月了,莊鴻天的臉是怎麼回事,單簡明不想知道,就衝他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以及帶給他的東西,他就生理以及心理雙重厭惡莊鴻天這個人,就像蝸牛碰到了鹽一樣。

見單簡明都煩躁得開始用油汪汪的手抓頭發了,遊今逸用一個明確的眼神示意了一下莫雲。

莫雲皺著眉回看了眼遊今逸,覺得單簡明身為公司員工卻惡言頂撞顧客,老板不應該這麼包庇。所以在接收到指使後,他打開文件夾說道:“下午我們將安排專人陪莊董您前往秀場,那裡會有模特穿上本次設計的衣服彩排,人員、可以由您指派!結束後,您如果滿意,需要和老板簽署這樣的一份合約,您請先確認。”

莫雲說完遞了一份文件給那個叫江澤的年輕人。

莊鴻天看了一眼這個有點固執的總經理助理,玩味地笑了笑,伸出手指向單簡明,“就他吧。”

臉色已經很不好看的遊今逸要阻止,單簡明上前一步,“求之不得!你還沒告訴我你的臉是怎麼爛的呢,我可是求知若渴啊!”

“……”

“老板,提供場地的芙洛森集團代表會在早上九點過來確認,現在是八點半,需要把時間提前嗎?他下午會和莊董一起過去確認。”莫雲的立場已經很明顯了,就連氣哼哼的單簡明都收斂了一些,他撇著頭說道:“我是財務部的,如果會不方”

遊今逸打斷道:“簡明你去。”,“莫特助,這一季的市場份額調查報告我要今、天就看到。”

“……”,“老板,你是不是忘了昨晚淩!晨!兩點委托我辦的一件事,需要我提”

“叮!”,“電梯到了。”遊今逸當先走了出去。

從電梯魚貫而出後,走在一側的江澤聞聽芙洛森,說道:“我們帶了自己的廣告團隊,場地確認就不用他們了吧?”

一時行走中的幾人都露出了高深莫測的表情,似乎沒想到這個助理會提出這麼沒水準的問題。莊鴻天擰起眉頭,對他說道:“場地是芙洛森的,具體怎麼布置是由他們來的,總之因為這次車展的規模,加盟商是三家公司。”

莫雲也說道:“我們公司負責主要的服裝模特提供、形象設計以及媒體安排。芙洛森則承擔了展會的提供以及布置裝修,目前已經基本就位隻待確認。當然了,重頭戲還是你們鼎盛提供的香車。”

江澤不屑地橫了眼單簡明,指著他:“那他呢?”

莫雲:“他?他負責向導工作。”

單簡明不甘示弱地挑了小江一眼,回過頭拚命朝遊今逸擠眼睛。

盯著單簡明光禿禿的脖子看了三分鐘一直在走神的遊今逸才像突然從夢裡醒過來似的連忙道:“哦哦,莫雲安排個人跟簡明交代一下。”

中途離開回來的莫雲辦事效率很高,不一會兒就過來一個秘書組的人把單簡明帶走了。

怎麼還不來,這小子不常遲到啊,那豆大的全勤獎就是他工作的熱情所依啊,不應該啊。

財務部,張冰百爪撓心地看著單簡明空蕩蕩的辦公桌,把手機掏出來發了個短信過去:

——今天星期幾?答案:星期四!所以趕緊他媽滾過來上班。

☆、69章

滴滴:

——今天坐錯電梯,結果要出公乾,靠,那個死渣追到s市來了,還他媽出現在了我們公司的電梯,真想用八十斤的玄鐵劍掄死他。

張冰看了回:

——你彆激動彆激動,到時候又不好了,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淡定著。誒,對了,聽說今天要來個大老板,不會就是你說的那誰誰誰吧?你這是要去車展會場?流了一屏幕口水。

對哦,張冰這個越速俱樂部的資深會員,應該讓他跟啊。單簡明腦袋裡燈泡一亮,屁顛屁顛地衝進了總經理辦公室。

結果差點毛手毛腳地撞在開門後領先出來的莊鴻天身上,他誇張地掩著鼻子:“靠,哪來的爛肉味道。”

這真是越來越沒教養了,連一直氣沉如山的莊鴻天都隱隱顯出了怒意:“你”

“進來!莫雲下去送送莊董。”遊今逸在莊鴻天發火前把單簡明給喝了進去。

莊鴻天一愣,回頭掃了眼總裁椅後的人,臉上立刻恢複了雲淡風輕的樣子,他側身讓單簡明進去,一步當先走在了前頭。

“會變臉了不起嗎,我還會唱京劇呢!”

撫了撫額頭,隻穿著一件深藍色襯衫的遊今逸抬手示意單簡明坐在沙發上聽他說話。

“告訴我,為什麼討厭莊鴻天,像剛學會講臟話的小孩一樣,簡明,嗯?”

單簡明規矩地坐著聽見遊今逸的評價一慌,他抓住自己的手腕,把頭低下去不看遊今逸,“我就是討厭討厭他,我想攻擊他。武力不行,我隻能像跳梁小醜一樣人身攻擊了,誰讓他剛好臉爛了。我知道這種小人嘴臉很難看,對不起。”

遊今逸把視線往下移掃了眼抽屜裡的報告,歎了口氣,“不管怎麼樣,我都會保護你,隻是莊董前陣子出了場嚴重的車禍,臉上植皮失敗,才會這樣,而原因牽扯到私人恩怨。所以簡明我不希望你插手這件事。”

單簡明抬頭看向因為位置原因水平線比他高一些的遊今逸,目光囧囧有神。

“……”認真說教的遊今逸不自在地往後靠了些,靠在椅背上,“所以等會兒”

“工作是工作,私人恩怨是私人恩怨,我是氣傻了,那我去準備準備。”

走到門口的單簡明像是想起什麼又回過頭來,“你的車快發展成清泰論壇了,抽空拿走彆忘了啊。”說完他就走了出去。

遊今逸拉開另一側的抽屜抽出一個玉掛墜捏在手裡把玩,似乎很不舍得放下手,歎了口氣,他打了個電話讓人叫張冰上來。

愷達現在最大的就是遊今逸,所以沒兩分鐘,張冰就被召喚了上去。他敲了敲門才走進去。

“總經理,你找我?”

張冰身上穿著夏令短袖,腿上套著大短褲,遊今逸剛一見還愣了愣,單簡明還穿兩件呢,忒奇異了。

把手疊在身前的張冰態度很恭敬,但是遊今逸心裡不是滋味,他揉了揉眼睛,說道:“簡明都那樣了,你就彆跟我鬨了,我和你談私事。”

張冰一瞪眼,“行!我就跟那搖擺的天平似的,也挺累。那遊大哥,你找我?”

遊今逸把抽屜裡莫雲找給他的資料遞到了張冰手裡,“你看看,這是在丁江打過簡明的那幫混混的資料。其中領頭的是一個叫吳翠的女人,現年三十二歲,照片就壓在下麵。她是一個,怎麼說呢,她的弟弟也是一個同性戀,十七歲的時候被他喪心病狂的父母意圖悶死在家中,後逃脫,但受不了內心的折磨最終還是跳下了當時橫亙在丁江的那索大橋。之後吳翠就極端討厭同性戀,她認為是同性戀讓她家破人亡走上黑路的”,“她應該是在簡明到處貼尋人啟事認出他之後有目的性的糾集人去找他攻擊的,稱之為仇恨犯罪。”

張冰看著照片裡一個非常瘦弱但穿著男式服裝仰著頭擋光的短發女人,傻了。

頓了幾分鐘讓張冰翻看完那些資料,遊今逸誠懇地看著他,“我。我想在簡明家裡安裝攝像頭,你先彆急,你也常常看見他鼻青臉腫地來上班。他有夢遊症,都是撞的,他自己可能還不知道,我猜他該不會是以為鬨鬼才點那些香燭的吧。這個症狀他已經持續很長時間了。我,嗯,我本來以為那一屋子的糧食把他引到三源裡肯定沒問題的,結果他逃走了。”

聽到這兒的張冰已經石化了,“夢,夢遊症?我怎麼不知道。他那些不是自己磕的嗎,他皮很癢的。”

遊今逸奇怪地看了眼張冰繼續道:“我也是在照顧他,不是,是他照顧我的那三個月知道的。應該是小時候發生過的事情引發的,精神受到壓抑,推測應該跟他的家人有關。我谘詢過一個相熟的權威醫生,他表明,簡明的情況現在還隻是間斷發生,說明情況還可以改善,你知道的,他有午睡的習慣,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在白天發生過,但是再這樣發展下去,我很擔心他。”

“那三個月之後他都沒有發作過,這次複發,我想原因有我,還有他在丁江發生過的意外。”遊今逸說完垂首的模樣看著像是在沉思,“所以我委托彆人查了這件事,請你間接地告訴簡明這個情況,但是可以把事實轉個彎說。這樣好了,你就說在報紙上看到他們因為綁架以及持械幫戰入獄了,其中一名係被害妄想症患者,稍微給他一點暗示就好了。”

張冰唰唰往後翻報紙,還真進去了,還真有個精神病,“這報紙你家的吧?”

遊今逸搖搖頭,“這樣的情況很好,至少有百分之七十的事實,其他的你彆問。這份報紙還沒那麼快送到報刊亭,大概要到今天下午兩點以後才出來。不過等會兒你要向他說明一下。”

沒聽懂遊先生意圖的張冰摸著下巴想著各行各業肯定都是貓膩,他理解地點點頭,“可是我覺得,你還是不能去他家安裝攝像頭,這種行為會讓人很厭惡,至少我是這麼想的,你想想那個在簡明家裝過攝像頭的變態女人。如果簡明又遇上這種事,我都替他這個人的黴運感到曠日持久了再說了巴拉巴拉”

“……”所以我也是變態嗎?

張冰苦口婆心地勸遊今逸放棄那種想法達十五分鐘後,他終於妥協了。走前張冰嘀咕,“鬼知道你會不會也錄dv,人啦裹著那麼厚一層皮,誰能看得透呢。行了,這事我今天之內一定幫你搞定,你這臉色也,唉,對了,你可以去找找他哥你大伯問問呀,太不懂得體貼人了啊!”

“……”好想揍人啊怎麼辦。

張冰走了沒多久,芙洛森的代表就來了,無出意外的,走進來的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緊繃的下巴底下白色的襯衫扣合得一絲不苟,他就是遊今逸在麗都商貿大樓見過幾次的那個異常沉默的男人——龔寧。

這個龔寧長著一張很刻板的臉,五官端正英挺但沒什麼多餘的表情,是一個讓人一見就覺得非常沉穩但也難以接近的人,他走進來後下意識地並沒有把門關上。

遊今逸此前曾在六個月前的年會上見過他一次,彼此交換過一張名片,兩家公司就“白雪迷途”也有一次非常成功的合作。

“我們直接談合同吧。”龔寧的聲音很綿長,仿佛說話的力氣還沒有用儘般拖了個音,他這一開口大大降低了自身帶有的那種不近人情的氣質。

他說完以後看向遊今逸,似乎在等著對方的寒暄,這多少讓遊今逸有些發愣,如此不善言辭的一個人,就算是家族子弟,也不應該安排他到市場部去啊,對了,市場部。

“沒想到芙洛森的代表會是龔先生,久仰久仰。”

龔寧坐下後看了他一眼,隔了半晌才開口,“本來是公司另外一個部門的人來,因故我父親把這次的工作安排給了我。”

遊今逸茫無頭緒地點點頭,“這次車展規模很大,有勞龔先生儘心。”

龔寧沉默了半晌朝門外看了一眼站起來,遞了張名片給遊今逸,“那麼鼎盛的負責人已經驅車前往會場了是嗎?”

門外誰在?遊今逸簽了龔寧帶過來的文件站起來送他出去。

“額。”

“遊叔叔!”

見到坐在莫雲對麵沙發上發呆的晉淨,遊今逸的眼睛立刻看向了龔寧,犯規啊。

“走了。”龔寧沒給他們敘舊的機會,拉上晉淨的手示意了一下就走進了電梯。

莫雲垂著頭納悶,“這芙洛森龔家的小兒子怎麼這麼木訥?把那小男孩往沙發上一按就走進去了,按照常理不是應該交代我照顧一下嗎。”

遊今逸掂掂一直握在手裡的玉牌,伸開給莫雲看了一眼,“你到珠寶店裡帶根鏈子回來,不要太長太細。”

莫雲瞥了眼他手裡品相一般的一件男式玉牌,邊打電話邊說:“老板,這種玉牌現在都不生產了吧,你哪裡找來的?”

遊今逸把兩隻眼睛的焦點都投放到那塊垂在空中的玉牌上,頭半彎著,整個人都很專注,“家裡的床上。”

這樣的老板,莫雲看得愣住了。遊今逸的表情很柔和很溫暖也很,甜蜜。認真的男人最讓正常人沒有抵抗力了,“老板,你這樣很好看。”

回過神來的遊今逸瞥了幾眼抽風的莫雲頭也不回地進了辦公室,走前留下一句讓莫雲表情透露著槑槑以及槑槑的話,“那下次我再‘這樣’的時候,莫雲還是不要看了,看了也是白看的。”

時間在鐘盤是走了一圈又一圈,也就兩小時。離開公司的單簡明前腳從副駕駛下車,後腳滿頭大汗的張冰就躥到了他跟前。

“私車公用可以報銷嗎?”單簡明看張冰手上轉的車鑰匙調侃了一句。

他們是剛到了芙洛森提供的展場,此時站的地方正在試乘試駕區,位置很空曠。

張冰也不含糊,唰從屁股兜裡抽出一張報紙拋了過去,“給爺拿去仔細了看,呲這天熱的。”說完把嘴皮一掀吹著口哨移開了視線。

單簡明手忙腳亂地接過,見到大字裡有丁江就定住了,他下意識地皺眉頭,不確定地看了張冰一眼,而後發現問他拿主意這個想法本身就是問題,眨眨眼終歸是靜下心來讀了報紙。

現在的人嗎,除了未滿十八的學生黨,見天早起舞刀弄槍未滿八十一的老人家,誰還抖報紙看啊,所以單簡明捏著報紙的手是各種彆扭,心裡發虛的張冰就掙紮了,他把腦袋伸進展開的大報紙,“現在的報紙是橫著看呢還是豎著看?”

單簡明一吊眼角,“你再不把腦袋扔出去,我就叫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喝,心說你看完能高興高興,怎麼火冒三丈的,今天二十九度覺得熱啦?”

單簡明慢悠悠地把看完的報紙疊起來,蹭了蹭腳上的鞋子,“誰讓你給我報紙的啊?”

那一臉了然的樣子看的張冰一愣,他拍拍汗涔涔的脖子,“不是應該問‘誰給你報紙的啊’這樣嗎?”

“廢話少說,是不是遊,遊先生讓給的?”

“還真是他。你怎麼知道呀?我還沒抖落出來呢。”張冰驚呼道。

單簡明眼珠都不帶一個轉的,“唉,我當初看到他的婚訊就是這份報紙,晚報啊白癡現在才十一點不到。”

報紙是看完了,也搓巴搓巴扔進了垃圾筒,單簡明見張冰還是一副“我受驚了”的模樣,歎了口氣,“真不明白藍月怎麼看上你的。”

自從上次在飛機上把一個活的藍月嚇成半個活的藍月之後,單簡明就沒見過她了,一來上次把張冰這個主人家氣得離家出走之後就沒好意思再去那樓了,二來,空姐是一個忙碌的職業,所以藍月很忙。

不過以前提起自己的大寶貝女朋友,張冰都會眉飛色舞,今天是怎麼了?

踢踢他屁股,“不和諧了?”

張冰回碰他一下沒好氣地說:“說你不來事還不信,我最近不止一次跟你提結婚的事了吧?呸呸呸,舌頭打結,我是說我跟月月提婚了,她有大大的意見。兄弟要結婚了你怎麼一點不當心啦。”

“怎麼?”

張冰苦悶地往前走轉出試駕區到入場區,“人一輩子結婚不就那麼一次嗎,我想辦得大一點,但是月月說請幾個熟人吃一頓就行了,她嫁我當然是樂意的,不過我們還是冷戰了。”

“這樣也可以?你有這麼好的女朋友還委屈啊?”單簡明不可置信地看著張冰,“現代這樣的女孩子不多了,順著她唄。”

張冰擺了擺手,“我二十六了,就不能給自己的女人來個夢幻點的婚禮嗎,存那麼多錢不用還不是廢紙,更何況她是要給我當一輩子老婆的!算了算了不提了,你這個呆逼又不懂越說越熱。前麵接人去吧,龔經理應該也快到了。”

☆、70

張冰說完,單簡明不著調地愣住了,“什麼龔先生?”

張冰真想抽丫後腦勺,拚了命搓手憋著,“單簡明你不行啊,老這麼迷糊不行啊,你也二十五了,最近公司裡的大事就這一件,除了核算,監督,盤點,單簡明你不行啊,你該長點心了。”

單簡明的嘴角一抽一抽,眼神呆滯,“不就是沒認識個龔先生,你至於嗎,我是聽出來了,你這是變相得在罵我廢物呢吧,哼哼哼哼。”

張冰跳出去一步,一指大路前方,“看,來了。”

單簡明正伸出祿山之爪要撓張冰呢,順著他指頭就撇過了腦袋,“靠,我認識龔先生呀!”

離他們五十米遠一家臨時販售冰飲的攤子邊上,一字排開的是晉淨,龔寧還有推車老板。

穿著短袖的晉淨手裡捧著一排四瓶的ad鈣奶,龔寧從懷裡掏出錢包手伸著在付錢,老板接過對了對光,找給他一小疊鈔票。

捧著ad鈣奶的晉淨明顯在不高興,眉頭皺著,嘴也有點嘟著。龔寧看了他一眼,拿過鈣奶,擺弄了一番,不一會兒又重新塞進晉淨的手心裡。

等他們走近了,單簡明和張冰都瞪著牛大的眼睛,瞧仔細了更是笑抽了過去。

晉淨先是一驚,順著他們亂顫的手低頭一看,漲紅了臉大叫,“老龔你真笨。”

那四瓶擠在一起的鈣奶全被龔寧插上了吸管,外麵的塑料膜都沒撕!原來龔寧見晉淨抱著也不喝,就拿過去,小心抽出吸管,腦子裡想什麼呢,分分鐘全給插上了。

老公?單簡明上前拍拍晉淨的肩膀,“晉淨怎麼會在這兒,這人是超市裡那個吧。我記得他給你拎過東西。”

晉淨眼睛一瞪大,“什麼時候的事?”

龔寧低下頭,湊近他耳邊輕聲說:“給你打一折的時候。”

單簡明伸手,“龔先生,您好,你們超市的東西品質一直很好。”單簡明說完不厚道地踢了腳張冰,“這位就是龔先生了,還不快來認識一下。”

“……”

晉淨吸了口鈣奶,把龔寧的手拉起來握了握單簡明的手然後說:“老龔你喝。”後者接過一口就一瓶。

他喝完轉頭對單簡明還有張冰點點頭一派坦然,“你們好。”又把眼睛轉到了晉淨身上。

心聲:這人就是個悶棍子啊。單簡明和張冰對視了一眼,都有些不知道怎麼弄。晉淨大概察覺了他擺著手說:“那個,老龔他很不喜歡說話,我來幫他的,你們不要見怪。”

性格呀!單簡明好奇地瞥了他幾眼,湊近了問:“麗都你們那家超市最近有活動嗎?”

晉淨給他答了,“有的有的,滿一千可以抽一次獎。”

“……”

張冰負責帶路,過了入場區的那條直行道,左轉挑了一個入口進了室內包括a、b、c在內的三個封閉式館場,裡麵已經停好了幾百台車,放眼望去那是數不清,光束燈一開簡直美翻了。但是車子中間的展台上怎麼還夾著個隱含怒氣的莊鴻天。

遠遠就能聽見他嗬斥底下一個經理的聲音,“車呢?下星期就開幕了,車沒到,阿賀你好樣的啊。”

他們的關係應該不止上下級這麼簡單。那叫阿賀的中年人擦了擦額頭順溜往下淌的汗,“已經聯係本市海濱區一家大型4s店了,他那裡有我們缺的那輛概念,據說是私人收藏。車主,”咬了咬牙,“他想在這次車展占個位置。”

莊鴻天皺了皺眉,轉臉就見到了單簡明飄著幸災樂禍的眼神,理了理衣領,他說:“c館給他吧,今天讓車主過來一趟。反正,這次車展的目的本也不在此。”說完朝著單簡明點了點頭,揮手進了休息區。

那個叫阿賀的經理似乎非常震驚於莊鴻天和以往非常不同的態度,過了半晌才急急跑開。

叫江澤的年輕人沒有跟上去,他在原地站著,等莊鴻天的背影消失後,一步跨到單簡明身邊,他的語速很快隻說了一句話,“單簡易到哪兒了,是不是快到了?”

單簡明聽完眉頭立刻就皺了個緊,一張乾淨柔和的臉嚴肅起來,“你憑什麼問起我哥。”

出乎意料的江澤沒有變臉,他勾起嘴角笑了笑,“我給他打了電話,他一定會來。他不來我怎麼走?嗬嗬。”

江澤走了很久,單簡明都沒回神,心裡慌得不行,怎麼回事?

虛著爪子摸車的張冰回頭就發現單簡明不對勁了,忙不迭跑回來,“你怎麼中暑了?彆抖啊快拍拍。”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電話飆了過來,單簡明趕緊接了跑出去,喊,“哥。”

“嗯,我已經來了,明明彆慌,不是什麼大事,咳咳。”電話裡竟然還有伍芳華的聲音,單簡明他對著電話吼:“伍醫生,你來乾什麼?”

“為了開一個小時的車過來聽你吼行不行!”

抬頭,伍芳華晃晃悠悠地走近了,被他扶著的單簡易一隻手裡還拿著未掛斷的手機嘴角帶著一抹笑。

這頭幾腳就跑到了他哥身邊,單簡明張嘴就喊:“哥讓你來你怎麼就來了,我要生氣了。”

噗,張冰和伍芳華蹭到了一邊,“大醫生好啊。跟易哥一起來的吧。”

“廢話彆說,沒見天熱呢,等會兒噴死你。”

火氣這麼大啊。張冰瞅了瞅單簡易又瞅了瞅伍芳華,自個玩兒去了。

兩兄弟大太陽底下並排聊著,伍芳華一扯單簡易的手臂,“彆曬到,跟我進去。”

跟著進去了,單簡明小胸脯一挺揮開伍芳華拉著他哥手臂的爪子,有這麼吃豆腐的嗎,沒見人胳膊露著嗎。

“好了,明明彆鬨,我去跟他說清楚就回西城了,你穿兩件衣服要中暑了。”語氣淡得真不像是去和一個相處近十年的人決絕的,單簡明卻像是被射了一針鎮定劑似的淡定了下來,都這樣了他哥肯定早放開了。

單簡明或許不知道,但是伍芳華很清楚單簡易這個人有多表裡不一,表麵溫溫和和的,其實比誰都果斷狠戾,否則,他怎麼敢碰那些要命的東西,和莊鴻天的恩恩怨怨消弭隻轉瞬之間,他做到了。

莊鴻天會這麼快就來s市是怕極了吧,哈哈哈哈,除了單簡易誰會這樣心冷,三十四的年紀,他連死都不怕了,還怕用哪一種方式活下去,苟延殘喘又如何!

所以麵對這樣的單簡易伍芳華隻能退,他盯著單簡易看了會兒,惡狠狠地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下午你還要檢查,有什麼事能儘快解決就儘快吧。單簡易你總要給我一個交代的。”稍移動身子,“還有你單簡明,自己的問題自己解決,今逸他剛到門口。”

他說完就連拉帶扯帶著單簡易要去莊鴻天在的休息區,他們邊上走著龔寧和晉淨,前者把後者拉到懷裡才躲過伍芳華的橫衝直撞。

於是話分兩頭,單簡易去了休息區,單簡明還呆在原地。

“我隻知道你在丁江經手過那些東西,其他的事我光想想也能想明白,所以單簡易我放你自己進去談,你出來就跟我過以後的日子,你留下我伍芳華就走。”伍芳華鬆開扶著他的手臂向後踏了兩步,平息了不冷靜的情緒後對著單簡易這樣說道,他的眼神凝固在一起認真到了極點。

走在他兩步遠的單簡易滯了滯步子,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揮揮手拉開門走了進去。

布置得像是會客室的休息室,莊鴻天背對著門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單簡易聽見他說:

“你來了。”

單簡易從不懷疑莊鴻天的能力,他想知道的,他都能知道。

而他知道莊鴻天是故意放他走的。

“我來了。”單簡易說完,自己找了個單人沙發坐下,喘了幾口氣,抬頭看到還有一個人在他低聲說道,“多年未見了小江。”

江澤看他的那一眼並沒有更深的情緒,他對著莊鴻天說:“天哥你們聊,我出去了。”

“怎麼不把傷先治好?”單簡易說話的口吻像是對著一個老朋友。

莊鴻天抬手摸了摸自己因為天氣熱有些浮起來的臉頰,輕輕開口,“沒想到你真的會撞我,到現在都還有點回不過神來,簡易,你是真的要離開我了嗎?為什麼,我對你不好嗎?”

聽到這兒,單簡易沒有嘲笑沒有傷感,他垂著頭,摸了摸自己裸露的手臂,“莊鴻天你是真的還不相信我會成功的離開你是嗎?我今天來是為了讓你相信我對你已經沒有情了,莊鴻天你還不明白嗎,我、對、你已經沒有情了。不是玩笑,這是真實的生活,我要離開你了不管你願不願意。”

莊鴻天聽完站了起來,蹲在他麵前還是那句,“為什麼?”

就在兩人陷入沉默的時候,室內室外的燈全部都熄了,一瞬間燈火通明的封閉式展館陷入漆黑一片,“哢擦”門開了。外麵站著還維持著開門動作的伍芳華,裡麵站著在快速靠近單簡易時全身僵硬般定住的莊鴻天。

“鴻天,你掌握過我的人生,但剩下的路我自己會走,今天是我最後一次來見你,我知道你手上有我的那些肮臟案底,咳咳,你給我我們一筆勾銷,你不給我也不會因此恨你。”

燈黑的同一時間,單簡易是朝門外的伍芳華而去的,空氣流動的方向莊鴻天感覺到了,那一刻心如死灰,“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嗬嗬一開始!其實我沒有你想象中那麼愛你,摧毀我的是我的母親,你隻是壓上去的那根稻草,莊鴻天,我,沒有你想象中那麼愛你,從來沒有。”

這話才說完外麵就響起了單簡明炸了毛的喊聲,“哥、哥你在哪兒是電路故障你不要怕你在哪你在哪?”

十五歲的單簡易被關過一次櫥櫃,就落下了怕黑的毛病。當年關他進去的人是,單民磊。剛拿回全家體檢後的單子被擊懵了,進家門就舉著棍子把單簡易推搡著關進了家裡的那個大櫥櫃。

還是被屁點大的單簡明放出來的,關了整整一天一夜,人一倒出來就被送進了醫院,六歲的單簡明是有記憶的,他當時摸摸碰碰在櫥櫃裡看見口吐白沫的單簡易時還想著一起爬進去,被倒出來的哥哥一壓哇哇哭了起來才引來了大人。

一夜沒著家的單民磊後來對單簡易也是好的,知道他怕黑特地給他拉線弄了台小燈,在床頭守了他一個星期,對他是好的,活了半輩子是臨死前想不開啊。

“明明在這裡。”單簡易這是心理毛病,不可能因為性格變冷就不怕了,所以他的聲音很抖,被伍芳華半強迫地抱在懷裡。

單簡明過來的時候也是摸瞎,還差點摔倒了,被遊今逸扶了一把,“地板很硬當心。”

這燈更多得像是被人為控製了開關,所以不一會兒就亮了起來,抱做一團的人不止他們兩對,遠處的晉淨龔寧還有些男女情侶工作人員。

世界是因為心靈的寧和而亮起來的,被遊今逸托著手的單簡明沒有蠻橫得把爪子抽出來,而是輕輕掙紮:“放手了燈亮了。”

他領口開到露出小半鎖骨的脖子上套著重新裝了根鏈子的玉牌,晶瑩溫潤。在單簡明還沒有慌的時候就把安心送了過去,遊今逸其實很溫柔而單簡明懂得了。

單簡易對著遊今逸溫和地笑了笑,越過他望向走過來的江澤,微示意單簡明安心便朝他走了過去。

談話隻進行了三分鐘就陷入了禮貌的疏離,伍芳華陰險地對著單簡易強調了下午的檢查後就帶著他驅車離開了。

遊今逸其實有話要問單簡明的哥哥,伍芳華毫不客氣地留給他一個電話,說:“我今天下午要把他給燉了,沒事兒你也過幾天再有事兒。”

他們聚集的位置就在休息區附近,所以單簡明可以看見半開的門裡顯得有些迷惘的莊鴻天,他冷漠而又專注地再看了幾眼終究是轉過了頭,既然他哥已經不計較了,那麼莊鴻天對於他就隻是一個客戶,不需要仇恨,更,不需要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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