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不知道單簡明對於寵物的定義是否感染了遊今逸,總之後來遊今逸也會記得在他們的冷藏庫裡存儲一些全須全葉的胡蘿卜了。
因為是在清泰住了四年的老領主了,所以單簡明不在的時候,給遊今逸領路的就是滾滾它自己了。三源裡在裝修,清泰後麵的一座山要移平建幼兒園,所以出門上班要繞遠路。
日子趨於平靜流淌的河水,今天一大早單簡明接到了一個從他老家打來的電話,腦子裡有些恍惚才發現原來時間沒有過了很久,但是那種絕望無助的感覺卻像是上輩子才發生過的事。
平靜地聽完電話裡對方說的話,單簡明點點頭說了一聲知道了。
當時遊今逸不在,他飛美國談公事去了,單簡明在家帶狗,電話是劉叔打來的,說他媽住院了,想讓他回去看看她。
心裡想著再等等吧,單簡明沒有在當天出發而是打了一個電話給遊今逸。
“我想回趟老家,你要跟我一起去嗎,我等你。”
遊致愷把睡著的遊莫淺從遊今逸懷裡抱出來,皺著眉猶豫了一會兒問道:“事情談完了,要回去了?”
遊今逸對他大哥笑了笑捶了捶自己的肩膀,布滿血絲的眼睛裡流淌著一種溫柔,“嗯,他想我回去。”
他是誰?他是那個他還沒有見過的單簡明,遊致愷沉默地點了點頭故作輕鬆地說:“淺淺昨晚很吵吧,他很想你。”
“大哥我也想你。”
遊致愷遊移著看了含笑的遊今逸幾眼,臉色有些窘迫,“咳,等會兒還要做飛機,去休息會兒吧。”
“大哥,下次,他可以和我一起過來嗎?”
然後當天遊今逸坐了夜班飛機經過十幾個小時在淩晨五點旋開了單簡明家的大門。
裡麵的單簡明竟然沒有在睡覺,遊今逸不知道他是一直沒睡還是隻是早起收拾些行李。
放下手裡的包,走過去抱了抱他,“走吧。”
單簡明沒問遊今逸剛回來就開長途車是不是很累,隻靠在副駕駛位的窗子上發呆,兩個多小時的路程裡兩個人都沒怎麼說話,氣氛有一點點沉悶。
車慢慢轉下高速,單簡明終於開口說話了病懨懨的,“遊今逸,陪我去墓園好不好?”
遊今逸點點頭,把車轉到附近的一家食品店門口停下,下車走到單簡明那一邊探頭問:“我去買一點吃的,你在這兒等我。”
單簡明沒怎麼動彈隻不過突然伸手勾了勾遊今逸放在車窗上的手掌,點了點頭,顯得乖順。
遊今逸笑了笑,伸手進去摸了摸他乾淨柔軟的臉頰才轉身離開。不一會兒帶回來幾罐熱飲還有兩個便利店旁邊手工做的鰻魚飯團。
吃了點東西,血糖往上走了走,單簡明那張惆悵的臉才終於有了點色彩,他把左手掌從遊今逸的右手西裝袖管裡伸進去,右手則拿著鰻魚飯團有一口沒一口地吃。
“冷?”夏天還沒過去才走到秋天就仿佛又到了單簡明凍成死狗的季節,遊今逸用左手幾口解決了手裡的飯團,沒動右手,兩個人就停在繞進鄉下的那條柏油路上,旁邊有一個種了些貼地花的花壇,黑色的悍馬停在那兒特彆顯眼,但是外麵的人看不清裡麵的人,他們行色匆匆趕著回家,因為天上已經開始下雨了。
單簡明眼睛盯著漸漸被雨點打濕的路麵,用牙齒在嘴唇上磨碎一個飯粒說:“我媽生病了,上星期四住院的,可是,劉叔是昨天通知我的,挑了我的周末,她為什麼要這麼小心翼翼?”
遊今逸把飲料擰開遞給他,思索了一會兒輕快地說:“隻是巧合罷了……來給我帶路吧!”伸手摸了摸單簡明蔫巴巴的腦袋。
單簡明壓了壓自己腦門上的亂毛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他昨晚不是不想睡,是真的睡不著,到兩點以後輾轉反側,手總是往右邊撈,摸到空蕩蕩的也不知道身體裡灌注了什麼糟糕的東西一下子從床板裡彈坐了起來。去廚房罐了點涼水,驚醒了在毯子上睡著的滾滾,單簡明把那頭運到三源裡又拿回清泰的熊熊拎出來放在滾滾身邊,一屁股坐在上麵,不容抗拒地說:“既然都醒了那就陪我聊聊!”
眼睛亮晶晶的滾滾什麼都還來不及說就被單簡明按著爪子強拉成了聽眾,“我媽……你還記得嗎,就是你奶奶,頭發卷卷的,她愛塗口紅,嘴唇一直都鮮紅鮮紅的,還在你的毛上麵染過色呢。她第一次塗上那個顏色的時候,劉叔就出現在了我們的家裡,我哥走了的時候她一個星期沒有回家,我被大瑞帶回去他家住了幾天。她回來的時候她的嘴唇依舊是鮮紅色的,那個顏色在她的臉上其實很好看。我有時候在想,其實她沒有那麼不在乎我們。我記得十來歲的時候,家裡隔壁住了一家人,他們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學習不好,讀完高中就出去打工了,聽說在一次和同事的聚會上突然肚子痛,進醫院檢查發現長了個瘤……瘤是不好的東西,你不要問聽我說下去。她媽媽去外麵照顧她開完刀,回來的時候人也一並帶回來了,身體很差,那個時候我蹲在我們家院子的玻璃門下看見那個大姐姐被她媽媽背進家裡。”
“過了一個月吧,他們又去省裡的大醫院檢查了一次,很不好是惡性腫瘤,借錢又給她開了一次刀,她爸爸喊她野種,她媽媽梗著嗓子對她的妹妹喊還不如讓她死了好,我聽見的時候嚇得一直發抖,我以為他們一定不會再給她治了,她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嗎?很可怕,後來他們家又給她開了一次刀直接割了右邊的腎。那個時候都已經是一年以後了,她也浮腫得沒了人形,我看見她聽見她媽說的話了,不過……她妹妹把她拉到了我家的院子外麵,我聽見她跟她姐說‘姐,你要是想活我的就是你的,你想活嗎?’”
“我後來沒有再見過她們了,在她的另一個腎也病變以後那家人賣了房子離開了鎮子。我媽當年出軌的原因究竟是什麼呢?我哥比我大九歲,我什麼都來不及知道。”
單簡明一個一個分開滾滾的爪子又一個一個合攏說了很多話,有很多都很淩亂不說滾滾聽不懂就連他自己都弄不明白。因為……心裡太矛盾,有了強而有力的後盾的人才能嘗試著原諒那些不能被原諒的吧,因為傷和痛都還在。仗著遊今逸在他的前麵不會走開,所以單簡明探頭探腦著往前走了一步。
不管趙泉秋對他們兄弟兩好不好,她都給了他們生命,他哥願意把當年自己有的一切給他,他則願意在她需要的任何時候出現在她的身邊。
想了很多迷迷糊糊得就在滾滾邊上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已經是四點之後,單簡明給自己刮了刮一夜間瘋長的胡子,洗了個澡清醒清醒就收拾行李去了,收拾的時候特地拿了遊今逸的衣服,總感覺他一定會回來。
但是淩晨五點就打開他家門的遊今逸還是讓單簡明很,很,那種感覺不容易說出來,換個人在也會覺得羞怯吧。當時的單簡明他就是這樣的感覺,回抱了抱身上帶著股涼氣的遊今逸,沒有客氣地讓他休息,說了一句“走吧”,因為知道他想陪自己去,發自內心的可以讓人感受到。
“遊今逸,等三源裡裝修好了,我給你做滿漢全席吧,我會的,你還沒有吃遍中國的美食吧。可以請張冰他們家一起來。”
發動車子的遊今逸點點頭,“張冰的婚禮之後我的大哥會來國內一趟,把他也帶上吧。”
單簡明愣愣地張了張嘴,臉有點紅把手從他的袖管裡抽出去不影響他開車,要注意安全。
車子七拐八拐停在了十幾年前圈了座山做的墓園山腳,遊今逸見四周沒什麼人就牽住了單簡明的手,透過動作給人一種暗示,他喜歡讓彆人知道他擁有什麼,是和他沉穩性格微微不符合的一個讓單簡明咋舌的特點。
因為他看上去不像那種占有欲爆棚的人,不過……有一句話不是說的很好:每一個陷入真愛的人都是霸道的瘋子,你否認,你沒有想象中那麼愛他。
“我媽一次都沒有來過,以前我和我哥每年清明下來的時候,我都不明白她怎麼能夠堅持那麼多年,那可是她的丈夫啊,直到我知道她……原來心裡沒有一點在乎的話,這是一件多容易的事。”
“嗯。”此時的單簡明隻是需要一雙認真傾聽的耳朵,所以強硬地壓著他腦袋親了口的遊今逸隻是輕聲答應了一聲。
“爸,我找到我哥了,你不怪我吧?我也不怪你了。”拉了拉邊上的草單簡明東拉西扯地說著慢慢臉有點紅,“前段時間哥想把你遷走我把他給勸住了,我已經習慣每年都來這兒看你了,嗯,爸,邊上這個是我,是我男朋友。我現在過的很好,有個人陪著吃飯睡覺很幸福他”
就在單簡明嘀嘀咕咕介紹他男朋友的時候,邊上來了一個三十多歲樣子的女人,她看了一眼蹲著的單簡明猶豫著叫了一聲“小明子”,叫完以後似乎很愣,往來的路退了一步又轉回身對著單簡明,故意越過了遊今逸沒敢往他身上看,隻掃了眼墓碑上的字,“請問,你是不是以前住在我們鎮邊上那個大院的,的那個,單家的孩子!”
單簡明看著她肯定地點點頭,“大姐你認識我?”
“我是你鄰居家的,我讀完高中的時候你才十四五歲,不認識我也正常。”
“我認識你!”直覺的單簡明知道她是誰,因為昨晚才恍惚想起來過,她,她應該是那對姐妹裡麵的妹妹吧,她來墓園乾什麼?
“你來祭拜你爸啊?”
是啊,單簡明點點頭但沒問她來做什麼的。禮貌地客氣幾句兩行人分開走,單簡明回過頭看了她一眼,她沿路摘了幾捧野菊花朝著山上的位置漸漸消失在了他們的眼前。
離開墓園以後,他們直接驅車去了鎮子裡的中醫院,趙泉秋前幾天在農莊裡幫忙摔了一跤,骨頭有點不好了。劉叔對她挺實在的,讓她安心住院。
想想她也有五十多歲是上了年紀的人了,人不能不服老,她這些年活得太絕對,臨到了這種時候心裡竟然會這麼脆弱,想單簡明想得厲害,思來想去讓劉振民打了個電話,特地交代的周末再打,想著他願意回來的概率大一些。
遊今逸一聲不吭讓單簡明先過去,自己隨後也到了,拎著幾份禮品隻是沒有唐突地走進病房裡等在了走廊外的長椅上。
裡麵的趙泉秋她的手上還綁著淡藍色的住院手環,上麵用圓珠筆寫著簡單的病史。看見單簡明突然出現在門口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竟然會那麼錯愕和驚顫,“兒,兒子,你來了。”
單簡明眼睛看著地板點了點頭,“媽,你還好嗎?我”
“外麵你帶誰來了!?”趙泉秋歪過身子朝外看見一抹衣角,看材料是男人穿的衣服立刻厲聲問了一句,問完又謹慎地來回掃了幾眼同房的病友,轉回單簡明身上的眼神帶了點傷痕累累。
單簡明走到她身邊放低身子坐下,“嗯,我老公。”
“啪……”趙泉秋抬手給了他一個巴掌,雙手按著床板激動地要站起來,嘴裡急促地驅逐著,“兒子你讓他先走我不想看見他彆讓我看見他。”
單簡明把她按回去,有些苦澀地說:“媽,你為什麼一直在怕?怕愛不上爸自己就那樣過一輩子了所以你出軌!怕哥連累你,所以你把他留在丁江你不要他!現在呢,你連看他一麵都不敢,你還不認識他你就害怕看見他。媽,你到底在怕什麼?沒有人在怪你。”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說了,難得回來一次,簡明彆說了,媽給你削個蘋果。一路上累了吧。”
“媽,我以後再過來看你,他開車過來挺累的,我帶他回家洗個澡。”
“單簡明!你不能沒良心!我是你媽!”
“媽,我要走了,我給劉叔留了點錢,讓他好好照顧你,他對你好我也就放心了。”
“兒子兒子啊……你不要媽了嗎?媽當初是氣糊塗了,你們兄弟倆都,你讓媽怎麼接受?”
“媽!你難道還不懂嗎,我不怪你,我難過是你心裡想我回來看你,但我來了你也不會感到高興了,我讓你害怕了。”
走出來的單簡明擦了擦眼睛,推了推遊今逸啞著嗓子說:“走了。”遊今逸至始至終都沒有看見***臉,病房裡傳來憋悶的哭聲,氣氛更沉悶了。
遊今逸從後麵拍了拍單簡明的頭,又揉揉他的頭發,軟軟的有點翹但很乾淨,把手指放在他的發旋上按了按他說:“單簡明,我很愛你。”
回到他家的院子,門還是那個門,裡麵停了挺厚的灰塵,龜毛的單簡明收拾好就被遊今逸拉到一邊喝起了酒。
不多一會兒屋裡的兩個大男人腳邊上就倒了好幾個酒瓶,醉醺醺的單簡明說:“我以前最討厭過年了,因為每年回來我都是一個人住。後來我就不怎麼回來了,到張冰家混或者乾脆就不出門看動畫片電視劇玩遊戲,我可以背下那種時候滾動播放的所有廣告台詞,因為很寂寞,所以我總是跟滾滾說話,把它當人養著。去年從丁江回來的時候年都過了好久了,我竟然會覺得很失落,所以特地把家裡布置了些東西,像是我也過過年似的,其實很簡單的,幾張年畫,一雙紅蠟燭,你住在外國可能不懂,反正年味就是那樣的。”
“年味不是那樣的!年味是到了那種時候心裡就有一種很特彆的感覺,百分之十的緊張,百分之五十的期待,百分之四十的幸福感。聽見煙花綻放的聲音就可以想象到它在夜空下的樣子,會想做每年的那時候都做的事情,不是幾張紅紙就可以布置出來的味道,不是的。我懂。”
遊今逸說完又遞了一瓶酒給單簡明,“這是我小的時候過聖誕節時候的感覺。以後我陪你過年你陪我過聖誕節,好不好?”
“好,我要……”單簡明說完就開始脫衣服,喝水的遊今逸愣了愣不動聲色地把酒瓶放到一邊去,他發現了單簡明心情不好的時候特彆容易喝醉,明明是一個酒量很好的人啊,有點心疼,但是美色當前而且他應該是想要的吧。
這麼想的遊今逸也沒猶豫,把單簡明抱到收拾過的床上放下,動手脫了他的衣服,看著他光溜溜的樣子咽了咽口水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頓了頓,湊到他耳邊帶笑著說:“沒有潤滑劑會很痛,還要嗎?”
撅著屁股趴平了的單簡明伸手向下摸了摸自己,拿出來一點點晶亮的前列腺液滑絲,他把手按在遊今逸臉上嘟囔著說:“拿去用。”
遊今逸翹著嘴角笑了笑,“好啊。”
進去的時候還是很疼,單簡明被疼得打顫,手抱著腿往兩邊分得更開方便遊今逸從背後進去,聽聲音似乎是清醒了,“輕點……”
“嗯。”
男人嗎,床上說的話能信嗎?所以第二天單簡明醒來的時候人在s市的清泰床上了,下床的時候差點給立在床前的滾滾來了個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死命捶床,自己住四樓,是被他抱上來的嗎?遊今逸你種馬啊,一次就那麼久,而且還越來越久。
☆、77
金秋來時,張冰的婚禮如期進行,禮物是提前就送出去的,一大早作為伴郎的單簡明就到了張冰訂的教口堂再確認一下,他的舅舅李青鬆也在,但看單簡明邊上站著遊今逸也沒再提過餘的異口議,他的侄口子張冰不會聽他的。
越過一群光鮮亮麗滿臉喜氣的人走過來一個人,李青鬆的兒子李口波看見他們兩個人一起出現倒是興趣十足地頂了頂單簡明的肩膀說:“怎麼,你對象?”
單簡明點點頭,“我對象。”
“我知道他你對象,你在海天居請我哥我姑姑吃飯的時候見過。”
單簡明不明所以地轉頭看了一眼遊今逸又看了一眼李口波,“什麼?”
李口波意猶未儘地搖頭,岔開話題朝一個女孩子招手,“我女朋友,叫勉瑟。勉瑟喊你呢,過來,看看你的首帥。”
那個剪了個短發的女孩子拎著裙子從草坪那頭幾步跑到李口波邊上,“哪裡哪裡哪裡?”
單簡明和遊今逸並排站著有些尷尬,“這兒?”
女孩子嗎,驚訝的時候眼睛都特彆大特彆圓,單簡明打了個招呼換來燈泡一樣亮的眼招子。
“哇!姓李的你還真認識他們,我真是愛死你了!!!帥哥,帥哥,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在公交車上拍你們照片的那個白口癡啊!呸呸呸,哎呀,差不多差不多我是個白口癡認了認了,我把照片放論壇上真沒想到會引起那種反應,嚇死我了,你看我頭發都剪了,就擔心被人認出來,我不是故意的,一直想跟你說聲對不起,我真的不是誠心的,帥哥帥哥你理我一下啊,帥哥?”
單簡明也用一雙燈泡一樣大的眼睛瞪著她,腦子則完全鈍了。
遊今逸對勉瑟溫和地笑了笑,“嗯,如果你把底片還給我們我們就原諒你。”
勉瑟一臉糾結地瞪了遊今逸一眼,小聲嘀咕著,“就知道攻都是不冷靜的!我還真沒舍得刪,好,還你啦,不過帥哥帥哥,跟我拍張照吧,帥哥帥哥你理我一下啊。”
遊今逸右手繞到後麵攬了一把單簡明的腰,後者如口夢口初口醒地驚叫,“疼。”
勉瑟有點臉紅,單簡明叫得太那個什麼銷口魂了,很難不讓人想歪的。
遊今逸湊到單簡明耳朵邊上,嘴唇可以碰到他耳朵的距離,“昨晚我”說到這兒用一雙波光流轉的眼睛看了眼一旁的勉瑟,後者恍然大悟,掏出手口機哢嚓哢嚓又是一頓照。
“真爺們!本來我還很討厭你的呢,哼,不過,嘿嘿,祝你們生活愉快幸福。”
“兄弟,兄弟,玉口皇口大口帝!!!!喊你呢,趕緊快死過來看看,怎麼樣怎麼樣,我今天長得還好嗎?”
緊張到頭頂冒煙的張冰昨晚一宿沒睡,還光榮地感了冒,鼻子紅彤彤的,單簡明不好意思打擊他,沉默地點頭。
邊上的勉瑟沒走開,和李口波聊著天又突然躥過來說:“對了對了,帥哥,我還忘了問你,你怎麼長的,這個好看那個還好看,鼻子是鼻子,臉是臉的。”
單簡明對著被打擊的張冰挑了挑眉,說了一句“告訴了你也學不會的。”然後就拉著遊今逸走到了離拱門二十來米遠的一個小樹叢後麵。
單簡明揉口著昨晚被遊今逸舉壞的腰一臉得意地對他說:“老實交代!”
遊今逸說:“其實,我回國那天就見到你了,打到張冰的電口話上,你們都喝醉了,我接你回家。”
蹭了蹭腳下的草,單簡明摸口著嘴唇問:“我就問一遍,那個,你是不是為我回國的?”
“哈哈,你在這兒啊,快出來要去接新娘了,聽說這次的新娘超級美的。咳咳咳,你們忙你們忙。”
“難道還有上次的新娘?這個人一定是專門被人請去吃酒席的鑽石級單身漢。”
單簡明掩飾似的扇了扇臉拉著遊今逸走了出去,“哎喲我們也趕緊過去吧,聽說藍月今天非常漂亮哦。你請的那組攝影隊沒問題吧?”
“放心吧,一定不把張冰的紅鼻子拍出來。等等”
單簡明被拉著耳朵親了臉頰,跑出小樹叢的時候臉紅得像他愛吃的蛇果,紅過頭了。
很快的,藍月和張冰的車隊開向了s市著名的婚紗攝影聖地,本來這種寫口真都是提前拍的,他們倆夫口妻也確實提前拍過,但是遊今逸跟單簡明提過,“新娘永遠是婚禮上笑得最美的那個。”
單簡明也同意,在婚禮現場的新娘才是最好的攝影素材,把這個想法跟一籌莫展的張冰一說後者感恩戴德地連聲說好,“讓那些賓客等著去吧,老口子要的就是他們等著,你的這個好,我可以請一隊專口業點的攝影師過來全程追拍啊。”
遊今逸大筆一批專機接了兩隊人過來,單簡明沒問怎麼有兩批,但是他聽說過那個攝影師的名字——方存!
楊清沒有一起來,方存出現的時候也有些失口魂落魄的,似乎發生了點什麼不好的事情,單簡明幾乎是頂著他羨慕的眼神跟他交涉的,“那個,他是我好哥們,你一定要認真拍啊,這場婚禮他們夫口妻最期待的就是這個,額,嗯,你儘心。”
方存苦逼著臉看單簡明,“我一定是要好好拍的,剛才我見過那對新人,很恩愛,我抓得住那種感覺的放心吧。那個,方便我問一個私人問題嗎?”
“嗯,你彆再這麼看著我了,我都不好意思了。你問你問。”單簡明囧著臉看他。
“就是那個,你跟遊先生是情口侶嗎?”
點頭,臉有點紅,但是表情很坦然反倒把方存弄得很不好意思,“那我真的問了?”
單簡明抽口了抽嘴角,“哎。”
“你或者是他以後還結婚嗎?”
單簡明聞言立刻回頭看了眼遠處不知道在乾什麼的遊今逸一眼,搖了兩次頭,“我就隻打算跟他一個人。他……他是一個認真的人。”
方存想了想臉上露口出了有些痛苦的神色,看著單簡明的眼神更加羨慕了,嘴裡說的話都是同樣的意思,“真羨慕你們。”
單簡明發出了很小聲的笑聲,“我也羨慕我自己。嗯,真不好意思,婚禮真是一個能讓人感到幸福的事啊。”
方存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眼遠處的遊今逸,點點頭自言自語,“他確實是一個認真的人,讓我帶了兩批人來,希望可以偷偷地拍一些你們的照,啊!說出來了!”
單簡明還是笑,“嗯,沒聽見。”
“……”
其實單簡明是知道的,所以感覺到有人拍攝的時候總是站得很直,被親的時候臉很紅還要淡定地裝自己是無辜的。
等新娘到了以後,就到了婚禮的最高口潮,張冰站在前麵迎接藍月,穿著一身精美白色婚紗的藍月眼角紅紅的,顯然是被張冰這個發燒三十九度還能保持清口醒保持積極的呆口子感動了。
一番誓詞說下來,等到“現在,新郎可以親口吻新娘了”時,藍月伸手一抹張冰的臉撲上去深情擁口吻他,禮堂後麵同時被遊今逸親住的單簡明聽見她大聲說,“呆口子還笑……十六歲對著我流口水,二十六對著我流鼻涕啊,呆口子!”
新人放開的時候,單簡明還在遊今逸的懷裡,他們吻得有些忘我,沒有人發現他們的舉動,遊今逸對著他說:“嗯,為你回來的,以後也不會離開。”
單簡明把頭壓在他肩膀上捶他,“哦。”一直都在臉紅,因為他們都知道,彼此賦予了這場婚禮不一樣的意義。
番外
這天遊今逸的助理莫雲接到了一個電口話,對方千求萬求委托他把電口話轉接給遊今逸,一番話說得感人肺腑讓莫雲都差點落下一把辛酸淚,“好的,稍等,我幫你轉接給我的老板。”
電口話是一家雜口誌社打來的,被遺忘了快三年的那家雜口誌社啊!
遊今逸接起來的時候想了很久才想起來自己還答應過這件事,問了一句和以前同樣的話,“你們雜口誌社是不是快倒閉了?”
對方主編乾巴巴地說:“都過整一年了您怎麼還記得呀?沒倒閉,但是遊先生您再忽悠我們一次就真倒閉了,認真的。”
遊今逸悶聲笑了笑,“抱歉啊,那你們跟我的助理約個時間吧。”
“求您了,彆啊,要不就今天吧?”
遊今逸按了按手口機,想了想說:“可以。”
婉拒了對方“派車接送”的提議,又被感恩戴德了一次才掛斷電口話。
遊今逸失笑,但是不禁又想起了當初在芙洛森超市的場景,那個時候和這個時候,竟然隔了快三年了。
“喂,什麼事?”
“等會兒下班你先回家,我要去做個采訪,車子你開走吧,我打車就好了。”
“嗯,好的,那你今口晚吃什麼我回家弄起來等你吧。”
“可能會很晚才能回去,你先吃吧。”
那頭沒說話過了很久才說:“可以讓滾滾先吃,我等你。”
遊今逸說:“單簡明同誌上來一趟!”
電口話這頭的單簡明愣了愣鬼鬼祟祟地看了張冰一眼,屁口股從椅子上挪起來一溜小跑了出去。
張冰抽嘴角,早就腦補到第一百一十五集了,你防得住嗎?
莫雲看到單簡明被叫上來點了點頭,“老板又忘帶文件了吧,他在裡麵,你直接進去就可以了。”
單簡明臉紅著點頭,“嗯嗯,是的,好的。”懷著一股罪惡感跑了進去。
隔音效果再好,外麵有一個工作的時候非常認真死板的莫雲坐著,給單簡明雄心豹子膽他也不敢發出聲音,遊今逸坐在總裁椅上,雙手托著單簡明看他咬牙隱忍的樣子。
“啊啊嗯嗯嗯嗯,好深啊,啊啊嗯嗯,老……公你繞了我,我不行了。”
“唔唔,啊啊嗚哦!”
“叩叩”,門外的莫雲有些遲疑,他敲了敲門問道,“老板,你有聽見什麼奇怪的聲音從牆壁裡傳出來嗎?”
“‘從牆壁裡傳出來的’,沒有。”
單簡明捂著嘴喘得直打顫,像要斷氣一樣,他的腿被遊今逸舉在了肩上,身口體卻緊緊口貼著他的胸膛,呈現一個傾斜的l字形掛在遊今逸的身上,兩條線的交點被遊今逸的那兒釘在了一起。這種高難度的姿口勢他們第一次做,呸,他們是第一次在辦公室做,沒張冰想得那麼high。
遊今逸今天吃錯藥了吧,“用口力,不!不要用口力,裡,裡麵痛”才聽了個頭猛一插口進去的遊今逸趕緊停住,“是太用口力了?”
放慢了放輕了動,掛在他身上的單簡明兩條手臂都在發口抖,勾在他肩上的腿也要掉不掉的,“你!”,“你,你故意的!”
喘一口抖一下口身口體卻自發抬動了起來,快口感堆積太快也難受,太慢也難受,被折磨的單簡明脫了水的魚一樣仰著脖子,突然湊近他耳邊小聲說:“動啊,嗯,你動啊。”
遊今逸動了兩下把單簡明抵在了桌子上,單簡明一驚,“不要!”
“沒關係,有地毯不會發出聲音的。”單簡明胡亂地點頭。
那條酸口軟的腿總算被拿了下來被他環上自己的腰,沒力氣的單簡明想他究竟上來乾什麼的,以前還真的是送幾個文件,後來他給各種各樣的好吃的,然後今天……
緊致的內口壁可以感受到遊今逸漲得發紫的粗口大在裡麵進進出出,單簡明以為很快就會結束像他以為的每一次那樣,但是沒有,他仰躺在桌子上可以看得見模糊的天花板,眼睛被刺口激地很濕口潤,晃動中也不知道碰到了什麼掉到地上,聲音輕得像手掌按了一下海綿墊子,真的聽不見。
自己的耳朵裡鑽進了自己的喘息聲,有點下口流,但是很愉悅,單簡明想,嗯,等他出來就好了。
是的,等他出來就好了,但是已經一個小時了,他的後背都快被磨破了,還是沒有出來。
趁著遊今逸閉著眼睛享受停頓的餘韻時,單簡明手腳並用連滾帶爬地往桌子上蹭,一腳把遊今逸踹回椅子裡,自己“碰”整個摔了下來。
遊今逸急急忙忙繞過桌子去另一麵看摔下去的單簡明,隻見他肩膀撐著身口體雙膝則跪在柔口軟厚重的羊毛地毯上,屁口股正對著自己,中間被自己蹂口躪地發紅的一處也,正對著自己。
單簡明還沒來得及回神,後麵跪了一個人,腰又被掐住了,遊今逸扶著硬口挺筆直的東西緩緩推入單簡明濕口軟的內部,又快速動了起來。
門外又傳來了莫雲遲疑的聲音,“老板,你有聽見什麼從地板傳來的奇怪聲音嗎?”
這一次完全得趣的遊今逸都沒時間回答他。
“老板?”,“老板?你在嗎?我進來了?”
空氣中回蕩著經久不逝的“啪啪”聲,單簡明腦袋垂在地板上,安靜地像沒事人似的,但其實嘴唇都咬腫了,他從來沒這麼害怕過看見莫雲。
“咳,莫雲,有什麼事嗎?啪啪”
“雜口誌采訪時間快到了。”
“知道了。啪啪啪”
之後莫雲大概是想明白了,敲門聲戛然而止,單簡明瞪著眼睛數地毯的毛有幾根,身口體一前一後的蕩啊蕩,要射口出來的時候還想到了用手接一接,麵對麵了這麼久已經有感情了,不忍弄臟純潔的地毯。
晚泄也是病得治!捂著屁口股一瘸一拐走出去的單簡明指著遊今逸又指著他的辦公室咆哮,“你們當老板的沒一個好東西!”
78番外
單簡明從總經理辦公室走出來馬上去了一趟衛生間,裡麵的莫雲緋紅緋紅地站在鏡子前,臉上還有水珠,雙手撐著琉璃石台,看見進來的單簡明先是一驚後慢條斯理地去烘乾機下烘手。
單簡明摸著鼻子走過去拘謹地說:“莫雲,你也上廁所啊。”說完就想抽自己一嘴巴。
莫雲沒理他,單簡明開了隔間的門走進去,一屁股坐在座便器上沒動,想等莫雲先離開再說。
烘乾機的聲音一頓一頓的,單簡明又聽見了水嘩嘩流出來的聲音,走了?又進來一個?
不對啊,這層樓的衛生間幾乎是莫雲專用的啊。
果然,外麵又走到水龍頭底下洗手的莫雲對著嘩嘩流淌的水開口了,“嗯。上廁所。單先生,不,單簡明我能請你幫我一個忙嗎?”
裡麵的單簡明心裡毛毛的,手揪著褲子,屁股夾緊,畢恭畢敬地哎了一聲,“您說。”
莫雲猶豫了一下,顧左右而言他地說道:“你知道下周公司要去南部旅遊嗎?”
單簡明點點頭,半晌意識到這是一次隔間談話馬上說:“知道,還有抽獎!我們是去於叔,就是於鵬遠前財務部部長現在呆的地方旅遊。”
莫雲的聲音在略顯空曠的衛生間裡流傳進單簡明耳朵裡,“哦。”
單簡明偷偷解開褲子,手指捏著抽紙儘量不發出聲音來,“……”
“你知道他有一個小女兒嗎?”
伸進屁股裡的手頓了頓,單簡明皺著眉想了想,回憶起張冰跟他說過的話,“如果是在前年年會上的那個女孩子,我還有一點印象當時喝得太醉了。嗯,我繼妹當過她的陪護。”
外麵的水聲終於停了下來,單簡明想象中莫雲應該把手離了感應水龍頭,耳邊再次傳來的轟轟吹風聲證實了他的想法。
莫雲說:“旅遊期間你能陪我去一個地方嗎?”
“……”手指往中間擦了擦,單簡明猶豫著問,“我可以和遊今逸一起去嗎?”
外頭的莫雲輕聲笑了笑,“老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