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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的騷亂和泛突厥主義(1 / 2)

中國新疆發生的騷亂,有深遠的曆史淵源,更有潛伏的民族矛盾和政治危機。在這樣的國際環境之下,勢必繼續成為國際政治的焦點,值得世人注目。

不久前新疆發生騷亂,伊寧和烏魯木齊都有死傷。土耳其國防部長居然勸北京政府“小心”,中共的回應也不很客氣,斷然警告該國不得乾涉中國內政。雙方關係頓時緊張。

其實中國和土耳其之間一直有衝突的潛在因素,可說是曆史的一大伏筆。今日之事,自有其必然性。以前隱而不發,時辰未到而已。

具體講來,新疆騷亂的的關鍵之一便是自蘇聯解體以後,在歐亞大陸“徘徊的幽靈”――泛突厥主義。蘇聯存在一日,土中兩國便無直接的利益衝突。但是不少有識之士預見的蘇聯解體的後果之一,便是土中兩國在中亞的角力。“昔日戲言身後事,今朝都到眼前來”。

新疆是中國的西域,也是中東世界的最東部,這是地緣政治的基本常識,隻有泛突厥主義者稱之為“東土耳其斯坦”。本文將從曆史角度,簡略介紹一下此事的來龍去脈。

泛突厥主義的語言文化背景為了有所區分,筆者將turkey及turkisi,包括土耳其境外特彆是巴爾乾地區前奧斯曼帝國的大量“遺民”)

,而以“突厥”譯turkic,作為土耳其語所屬語族及其使用者的總稱。從其華語宣傳品,以及與之心有靈犀的台獨刊物看,新疆分離主義者的提法與此恰恰相反,他們揚言要建立的是“東土耳其斯坦共和國”,而不是“東突厥斯坦”。

泛突厥主義常被譯作泛土耳其主義,其目標一言以蔽之,便是所有突厥民族的政治大一統。比較準確的英文名詞是panturkism,早期文獻中亦常稱土耳其主義(勿與凱末爾主義的另稱混淆),另一頗具“詩意”的彆名便是(狹義)圖蘭主義(turanism),語出自古伊朗詞tura(首見典籍《avesta》)和地理名稱turan/turania。泛突厥主義“大師”ziyaekalp(18761924)的名詩《圖蘭》有如下總結:

誰為突厥人之家園兮?

或謂此土耳其兮?抑雲彼突厥斯坦?

我心知其皆非兮,我宗邦乃靡疆而斥遠,永寶其圖蘭!

突厥語族屬於阿爾泰語係。“原始阿爾泰語”是否存在不論,突厥語族似乎確有單一起源。就泛突厥主義而言,突厥語兩大曆史特點便是其區域的擴張和突厥語的曆史及地理穩定性。近兩千年來,突厥語自長城內外和蒙古高原浩蕩西進,所向披靡,大片原屬印度―伊朗、高加索、閃族、希臘等語言的地理區域被一一蠶食乃至鯨吞,至有“一旦突厥化便永遠突厥”之說(保加利亞的“斯拉夫化”算是近代之前少見的例外)。其中的政治、文化和種族演變錯綜複雜,此處無法深究,但其現實結果,借用故土耳其總統奧紮爾的名言,便是創造了今天從亞得裡亞海直到中國長城的“土耳其利益區”(turkey"szoneofi)。

出現這一局麵的重要因素便是突厥語在這漫長的曆史過程中和廣袤的地理區域裡的極端穩定和保守性:除了少數“孤立”語種,這一大片“土耳其利益區”中的各種突厥語今天仍能彼此大致相通。打個歐美澳通俗的比方:前天安門民運領袖新疆人吾爾開希要從南疆一路搭順風車直到愛琴海東岸不會有任何語言障礙。漢語的北方方言區(大致以哈爾濱、南京、昆明、烏魯木齊為端點的四角形)也可作一個近似的比擬。

泛突厥主義的另一個導機是宗教因素:由於曆史原因(甚至不如說巧合),上述“土耳其利益區”中的絕大部分突厥族人都先後成為回教徒(哈薩克人的伊斯蘭化要等到帝俄時代才算基本完成,對各種“清規戒律”仍多有不遵),這不僅為“一統”提供了必要條件,也是當今美國地緣政治考慮的重要出發點。

蘇聯解體前後的發展泛突厥主義因奧斯曼帝國的衰亡和帝俄屬下中亞突厥族人的政治覺醒而興起,一次大戰中直接導致亞美尼亞大屠殺,然後在凱末爾的現代土耳其共和國初期“韜晦”二十餘年,直至二戰後卷土重來,過程頗為複雜。為了著重時事,筆者另將泛突厥主義簡史作一附錄供有興趣者參閱。

二戰後土耳其加盟西方,結束凱末爾主義的“睦蘇”國策,泛突厥主義雨過天晴,回到政治主流,在塞浦路斯島上初露鋒芒,旗開得勝。此事因美國希裔利益集團有力遊說,導致美、土關係15年的低潮。此間土耳其自身地位卻持續改善,尤其是八十年代經濟改革後,其力量明顯上升。

與此對比,阿富汗冒險慘敗後,蘇聯對中亞和阿塞拜疆突厥族各國的控製受到致命打擊,伊朗革命則使美國喪失重要盟友,被迫全麵調整區域戰略,特彆兩伊戰爭中西方對伊拉克的支持必須經過土耳其之手。這一係列發展使得土耳其共和國在蘇聯解體前夕處於“最佳競技狀態”,這期間的土耳其總統奧紮爾和總理德米雷爾(suleymandemirel)又都是極具政治眼光和決斷力的出色人物,例如在伊拉克入侵科威特後,土耳其斷然切斷有重大經濟利益的伊拉克輸油管,又一次正確押寶。

與此同時是美國對土耳其政策的重大改變:麵對伊朗的激進伊斯蘭革命,受凱末爾主義幾十年陶冶的歐化、世俗(secular)然而信回教的土耳其便成了對美國利益極具吸引力的“另擇”(alternative)。美國國務院、中央情報局等機構的政治戰略專家當然精通有關曆史文化背景,以及土耳其暨圖蘭主義在高加索、中亞突厥語區的號召力,更重要的是支持土耳其向中亞“擴展影響”對美國的地緣戰略有一石數鳥之利:牽製俄、中之外,更有置伊朗於“死地”的前景。一反15年之久的袒希(臘)壓土(耳其)政策,美、土關係出現下列發展:

海灣戰爭中土耳其與美國全麵結盟,境內的空軍基地成為盟軍轟炸伊拉克的主要出發點。

戰後西方繼續利用這些基地支持伊拉克庫爾德人獨立運動,而同一獨立運動在土耳其本國卻大受鎮壓,土軍甚至大規模越境,對庫爾德族組織進行“三光”式掃蕩。美國卻一再強調“土軍越境有理”,任由西歐(尤其德國)飽嘗由此造成的族間(庫、土移民之間以及兩者與當地白人種族主義分子之間)騷亂苦果。

土耳其總統奧紮爾和新任克林頓總統作“非正式”會麵,打破美國新總統首先會見小兄弟加拿大總理的慣例。

蘇聯崩潰後,美國讓土耳其得到了用軍用運輸機對前蘇聯中亞傳送救濟物資的獨家權力。(想象如果伊朗也想得到這樣的獨家權力救濟操伊朗語的塔吉克共和國,或韓國得到類似權力救濟被蘇聯從中朝蘇邊境附近強行遷往中亞的25萬朝鮮族人。)

聯合國乾預索馬裡期間,土耳其將軍接任當地聯軍總司令。更有甚者,不管美國右翼的強烈反對,該將軍可對所屬美軍發號施令,世界上如此國家除土耳其外至今無二。

泛突厥主義獲難逢黃金機會不顧北約成員希臘的強烈反對(以及國會內傳統希裔勢力),美國讓有直接利害關係的土耳其參與北約對波斯尼亞的軍事乾預。希臘因此拒絕讓土耳其空軍飛機過境,造成北約內部巨大分歧。美國在波斯尼亞危機中奉行偏袒土耳其,對塞爾維亞―希臘―俄國“東正教軸心”不利的政策。

與此同時,美國官方和“學術界”不斷放出支持土耳其擴大對高加索和中亞以至新疆各突厥族“影響”,成為“區域領袖”的風聲。

如此種種,包括“伊朗與前蘇聯中亞回教國家結盟”的“狼來了”宣傳,美國的中亞地緣戰略一目了然。

再看近年來土耳其的活動:

蘇聯的解體為一度絕望的泛突厥主義提供千載難逢的黃金機會,土耳其領袖們也見機而作,“當仁不讓”,故總統和繼任總統均公開宣布土國從亞得裡亞海直到中國長城的“利益區”。對突厥諸國的“

獨家救濟權”之外,奧紮爾鞠躬儘瘁,猝死前對中亞進行旋風式訪問,在各突厥國受到盛大歡迎。土耳其關於“亞洲安全問題”的聲明,公開顯示它利益範圍的擴大。土耳其在阿塞拜疆的積極活動,在亞美尼亞―阿塞拜疆軍事衝突中的角色,以及國內鐵杆圖蘭組織“灰狼黨”(即國家勞工黨;狼是突厥族傳統圖騰)發展中亞上層人士等等屢見報端。

豪言壯語不一而足選摘幾條土耳其上層人士的言論:

“三個重要區域―巴爾乾、高加索和中東―在土耳其麵前展開。”

――故總統奧紮爾,1992。

“你們從不孤立無援:我們一起共命運。”

――德米雷爾總理1992年2月對克裡米亞韃靼族領袖如是說。

“從2010年起土耳其可能成為最強大的西方國家。”

――土耳其“國務卿”英南1992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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