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對我媽說要去看居續,然後跟著居延飛回雲城,把結婚證領了。
結婚證的封皮紅得像血。
居延把我的那本證也收走了。
中午在酒店吃了飯,下午回到居家,家裡沒人。
我在門口看到了一雙小拖鞋,問:“居續呢?”
居延說:“在幼兒園。”
“居寶閣呢?”
“和管家在國外。”他拿著兩本結婚證往樓上走,“伺候你的還是張媽,想換人的話就說。”
“就她唄。”
反正她知根知底,還巴不得我跟居延在一起。
我換了鞋走到客廳,一時不知道該乾什麼,就站在茶幾旁邊,愣愣的看著桌上的玩具。
居延放好結婚證下來,見我還站著,問:“蜜月你想去哪裡?”
我說:“不度了,我媽還在醫院,等居續回來我看看她,然後還要回去照顧我媽。”
“可以。”他拿出一個首飾盒,打開,“來,給我戴上。”
裡麵是兩枚白金素戒,內圈好像刻了字。
我也沒仔細看,拿起大圈口的那隻給他戴上。
他又拿起我的手,把小圈口的套在我手上,然後握住我的手指,拉到唇邊一吻:“不準取下來,知道嗎?”
“知道。”
他又給我一張副卡,說我媽出院後我就得回來。
我接過卡,說:“好的。”
我真的跟他結婚了。
整個過程風平浪靜,好像過去的種種波折從未發生。
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居延在一旁摟著我,節目和時間都是那麼的無聊,昨晚又沒睡好,最後我歪在他懷裡睡著了。
我一覺睡到居續放學。
她進門時蔫頭耷腦,一看到我,她揉揉眼睛確認,然後扔下書包就衝過來,在我懷裡哇哇大哭:“媽!你怎麼……才來……接我啊……我想你!想姥!還有……”
說著,她看了一眼旁邊冷冷盯著她的居延,咽下了後麵的話。
我給她擦擦臉,說:“這裡本來就是你家,你就跟著爸爸吧,等我忙完家裡的事,我也過來。”
居延在旁,居續不敢提她的另一個“爸”。
等居延起身去做飯了,她才小聲說:“媽,我不要他,他凶,他壞……他打爸,還打我屁股……我想回家,找爸。”
我捧著她的小臉蛋:“以後不要提那個叔叔了,現在這個才是你親爸,知道嗎?這樣對大家都好。”
儘管不服氣,但人在屋簷下,居續隻能低頭:“那好吧……媽,今晚,一起睡。”
我摸摸她的頭:“不了,你姥還在住院呢,讓張媽媽陪你吧。”
一直站在旁邊的張媽從進門就沒機會開口,這會兒總算能插上話:“小荷,親家沒事兒吧?”
“還好。”
她壓低聲音說:“你瘦得好厲害,是不是病啦?上次去你老家的時候,你的臉色就不好……”
我說:“多謝關心,隻是沒有睡好。”
她還想再說點什麼,見我沒有跟她長談的意思,悻悻的走了。
居續坐在一旁,拿著鉛筆在本子上描線。
起哥平時就有教她寫寫畫畫,所以她握筆很穩,基本沒有描出格。
我低頭看著她描,想起了自己上小學的時候,有一次數學卷子不及格,知道我家情況的數學老師非讓我媽簽字。
我不敢告訴我媽,蹲在書房裡急得直哭。
姐姐剛升初中,進來拿東西,聽說以後,她模仿我媽的筆跡,在35分旁邊簽了個“看過”。
我害怕的說:“姐,老師會不會看出來啊?”
我姐說:“你哭著交給他,他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