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複查恢複挺好。
中午回去小琴做飯,她把每個人的口味都顧到了,確實是個很細心的保姆。
她沒有高中學曆,不過初中畢業已滿三年,可以參加今年的成人高考,一得空就在背公式背單詞,不跟張媽磕閒牙,是個很上進的女孩。
張媽在我家,我媽不待見,小琴不搭理,居寶閣跟慣了文森特,也看不上她了。
她比樓下的小田更寂寞。
在家留宿一晚,第二天我媽讓小琴買當地早餐回來,然後我又帶上這串尾巴去機場,打仗似的回了雲城。
一出機場,我就看到了居延的臉。
他站在接機的人群之中,和周圍格格不入,漆黑冷清,像個死神。
耳朵裡突然響起了清晰的耳鳴聲,我兩眼一黑倒了下去。
恍惚之中看到居延越過護欄,朝我衝過來。
在機場急救站,我慢慢睜開了眼,覺得渾身乏力,而且還在吸氧。
我第一反應就是:我也晚期了?
姓居的果然有毒!
居延發現我醒了,伸手摸我的額頭。
我極力克製住才沒把他的手打開。
我弱弱的問:“我要死了嗎?”
居延一下下的撫摸我的額頭:“傻話,你隻是暈機了。”
原來隻是暈機。
我摘了氧氣罩坐起來,除了乏力,沒有其他不適。
“居續和居寶閣呢?”
“讓張媽先帶他們回家了。”他說,“你太虛弱了,我們還是去醫院做個詳細體檢吧。”
我說:“不必了,回家燉隻雞補補就好,連著兩天坐飛機真的很累。”
可不能跟他去醫院。
要是查出來我去年墮過胎,起哥性命休矣。
居延蹲下給我穿鞋:“身體這麼差,工作的事情就緩一緩吧。”
一句話把我嚇精神了。
我抓著他的頭發:“你答應過我的,想反悔是不是?”
“……好,不過你這幾天要好好休息。”
我鬆開他的頭發,軟軟的趴在他肩上:“我走不動了,你背我。”
居延轉過去,把我背起來。
回到家,他還是不放心,一邊指揮張媽去燉湯,一邊給醫生打電話,讓他來一趟。
醫生背著醫藥箱來做檢查,我緊張到不行。
還好他沒有火眼金睛,診到最後,說我確實是身體虛弱導致的暈機。
居延這才鬆了口氣,一回臥室就說我:“看來晚上要節製一點了。”
我說:“唉,是啊……”
耶,終於有正當理由罷工了。
下午,居續和居寶閣進來看我,居續還哭了一場,最後被居寶閣扯走,說不能影響我休息。
我睡得昏昏沉沉。
晚飯時,張媽燉了一鍋熱爛爛的當歸黨參烏雞湯,居延盛了一大碗端上來。
碗裡的雞塊黑乎乎的,我喝幾口湯就飽了。
居延見我剩了很多,問:“你想吃夜市的小吃嗎?涼拌菜,還是肥腸?我去買。”
胃口不好,東西買回來也是糟蹋,我搖搖頭說:“不用了,不想吃。”
居延端開湯碗,讓我躺下休息。
我裹上被子,沉沉的閉上眼睛。
過了一會兒又睜開眼。
一定是居家的菜鹽放太少了!
本來我吃的就少,嘴裡還淡出個鳥,不虛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