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困鬥_豔溢香融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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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困鬥(2 / 2)

那女子突然跪倒在千代子身前,嘰裡咕嚕的說了一大堆。

白雲非看她們也沒有什麼異樣,就收起了火槍,站在一邊看著,隻覺得這女子身材真的不錯,而且骨子裡還透著****的**味道。

千代子扶起來那女子,兩人抱著一起,熱淚盈眶的說了一大堆。

白雲非心道:這兩個妞不會是有一腿吧。

這時那女子才和千代子說完,過來看了看白雲非,說:“我們小姐說你救了她,真是很感謝,我叫舞衣子,我…。”

白雲非做了個手勢,打斷了她的說話,笑道:“你先進去穿件衣服,不然看著你光溜溜的模樣,我很難集中精神聽你說話,另外給你們小姐也換件裙子,她太緊張了,汗水把裙子都浸濕了。”

那女子臉上閃過一道驚豔的笑容,隨即一點頭,帶著千代子進房去了。

等她們兩人換好衣服,白雲非就馬上帶著她們回到了鳳儀樓。

等三人回到趙府,進了鳳儀樓,呂青萍還守在樓下,見到白雲非回來急忙上來說:“雲非。”

白雲非見她微微有些著急,一手將她抱了起來,說道:“你怎麼還沒

睡?”

呂青萍膩聲道:“不是等你嘛。”說著假裝掙紮了幾下。

白雲非笑道:“彆鬨了,我抱你上去。”

呂青萍心裡一甜,也不再顧忌後麵兩女的眼光,軟軟倒在白雲非懷裡,任由他抱著自己上樓去了。

千代子和舞衣子見了,徑自跟著白雲非上樓去了。

倒是白雲非見後麵兩個女人竟又跟著自己過來,隻好放棄竊玉偷香的大計劃,把呂青萍抱到了床上,在她的小嘴上狠狠的吻了一下,見她倒是乖乖的閉著眼睛,遂說道:“我後麵有幾個拖油瓶,我先解決了,再來找你。”

呂青萍一開眼,果然看見除了白雲非英俊的麵孔外,門邊還站著千代子和舞衣子,正曖昧的笑嘻嘻的看著呢。

遂白了他一眼,嬌聲說:“想的美,誰要等你。”

白雲非離開呂青萍的房間,將她二人帶到了自己對麵的房間,說:“舞衣子姑娘,這裡就是你們的房間了,你們先休息一下吧。”

千代子整個人都軟軟靠到了白雲非身上,回頭和舞衣子說了幾句,隨即後者尷尬的說道:“小姐好像要待在你身邊,讓我住這裡。”

白雲非看了看千代子嬌滴滴的樣子,隻好說:“那就這樣吧,晚安。”

遂摟著千代子回到了自己房間,坐到了床上,又和她比手劃腳的聊了一會兒,當然也沒有效果。

不一會兒,千代子就靠在白雲非身上甜甜的睡去了。

白雲非原本正在打坐,見她睡去,心裡也不知道呂青萍是不是真的還在等自己,不過好歹也要去看看。

遂輕輕將她放倒在床上,蓋了條薄薄的毯子,便偷偷溜到了呂青萍的房間。

見呂青萍還是和剛才差不多的樣子躺著,不過呼吸甚是混濁,顯然在想什麼。

遂靠到了她身邊,一把將她從後麵抱住。

女人一驚,道:“誰?”

白雲非一聽不對,將女人的嬌軀轉過來一看,竟然是馮小妹,不禁大為尷尬。

敢情剛才走的太快,進錯了房間。

馮小妹臉頰一陣陣火紅,羞道:“你乾什麼啊?”

白雲非乾笑幾聲,趕緊跳了起來,道:“我…我…走錯房間了。”說完急匆匆的退了出來。

見他走遠,馮小妹心裡竟然有些空蕩蕩,當然又是一夜難眠。

卻說白雲非出來後,暗道自己荒唐,房間都能走錯。

這下仔細看了看,才進了呂青萍的房間。

躡手躡腳的走到她旁邊,為了怕弄錯,他先拍了拍她的肩膀。

呂青萍膩聲道:“雲非,彆鬨了,快上來,被人看見怎麼辦。”

白雲非嘿嘿一笑,蜻蜓點水般的吻了吻她的櫻桃小嘴,輕輕碰觸到了柔嫩的嘴唇。

呂青萍像是受到惡魔的引誘一般,全身感到一陣酸軟,隻覺得聞到一股特殊迷人的男性氣息,熏得她臉頰紅雲朵朵。

下意識的對白雲非的行為做出了反應,火熱的雙唇疊印在一起,濕滑香甜的小舌與白雲非的舌尖不斷回來交纏。

嬌軀隨著在熱吻不斷融化一般。

女人低喘道:“好熱。”呢喃著雙手卻開始脫去著自己的衣裙,想來是太急切了,腰帶拉成了死結,反而解不下來了。

她急道:“雲非,我我…。”

白雲非笑了笑,在她耳邊說:“彆急,我來。”說完輕車熟路的解開了。

兩人共赴巫山,享儘**之歡、閨房之樂。

也不知道幾番春暮,花開幾許。

呂青萍幸福的沉沉睡去,臉上仍帶著滿足愉悅的歡笑,散發出未曾有過的性感嬌豔。

白雲非心想:這丫頭也太誇張了,剛才的**聲說不定整個趙府都聽見了。

想著,穿好衣褲輕輕的退回了自己的房間。

見千代子還在床上熟睡著,竟然沒有醒,白雲非心道:這個丫頭也很難應付,還是彆睡了,老老實實的打坐吧。

遂盤腿在床上練起瀟湘**來。

不知道千代子是怎麼的,白雲非一上來,她就好像有了反應,手腳並用,整個人都纏在了白雲非身上,雖然看樣子還閉著眼睛睡著,不過嬌軀卻是熱的發燙。

嘴裡呢喃著:“白雲非白雲非。”後麵還夾雜了一些扶桑話。

白雲非正疑惑間,千代子濕潤的雙唇已經吻了上來,滑嫩的小舌在白雲非的嘴裡激烈的挑逗著。

白雲非到聞到了一股少女的甜香,心道:這丫頭也太熱情了吧。

他哪裡知道剛才溜到呂青萍房間時,千代子早就醒了。

她躺在床上聽著那邊的羞人聲音,當下又想起在屋頂的畫麵,早已媚眼如絲,亂成一團了。

恰在此時,白雲非回來了,她還不如久旱逢甘霖一般。

這時不知不覺繃緊了後背,嘴裡溢出來自扶桑的嬌喘聲。

一對傲人的酥胸已經壓到了白雲非的身上,感覺相當的柔軟豐滿。

佳人投懷送抱,還如此的瘋狂,他當然不能無動於衷。

不一會兒,芙蓉帳裡春意盎然。

一夜濃情蜜意,也不知落紅幾許,芳草萋萋,春潮拍岸。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些疲倦的千代子在暖洋洋的熱流包裹中,甜甜睡去。

看見她幸福的笑容,白雲非倒也不敢輕易觸動,深怕萬一弄醒她,這小妮子又再次發情起來。

當下隻好任由千代子將他死死摟住。

隻好獨自運轉瀟湘**,將兩人結合在一起而產生的衝動,一一轉化提升,他原意是要防止身體再次起了反應而驚醒千代子。

哪知陰陽交通呼應,不知不覺中,

白雲非氣海的真氣統統被吸引了出來,不斷的被改造,歪打正著,達到了煉神還虛的二次循環。

混混噩噩間體內真氣流轉周天各個氣竅,身體經脈不斷擴張,最終再次將已經充溢氣海的真氣儲存在身體各處。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清空氣海,又真氣不失,等於功力由一變二,再次由二變四。

這可以說是聞所未聞的武林奇遇了,隻要他堅持調息到明日,待氣海再次充溢真氣,他就已經叩開了絕頂高手的大門。

普通高手隻能將真氣儲存於氣海,臨敵對戰之時,才能將真氣從氣海調出,順著招式配合內功,到達固定的氣竅發力。

而瀟湘**本來就可以把真氣直接存儲於全身各個氣竅和穴位經脈間,就等於不用到氣海調動真氣,也能直接從最近的氣竅穴位經脈運轉真氣發力。相比之下,後者不僅出招的速度快多了,內力的總量也要數倍於前者。

次日清晨,白雲非倒也按時醒來,倒是千代子還是沉沉的睡著。

白雲非一睜開眼睛,便發現了床邊多了一人。

抬頭一看,竟然是那個狠辣的女忍者舞衣子。

白雲非笑笑說:“你倒是起得早。”

發現白雲非醒來,舞衣子平靜的臉上突然一抹紅霞閃過。

白雲非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才發現自己的身體還和千代子結合在一起。

白雲非尷尬的笑笑,趕緊小心翼翼的離開了千代子的嬌軀。

在舞衣子的雙目注視下,趕緊穿好了衣褲,心想:這女人平時看起來也淑女的很,絲毫沒有昨日的**入骨的**。隻是膽子還是這麼的大,看著老子眼睛都不眨一下。

遂乾笑道:“你先彆叫醒千代子,我出去走走,她如果醒了,叫她一起下來吃早點。”

說完也不再理會舞衣子,徑自下樓去了。

他來到大廳的時候,趙夫人正看著手裡的茶杯發呆。

白雲非笑道:“夫人,想什麼這麼入神?”

趙夫人一怔,抬頭看見白雲非,頓時俏麗的臉上升起兩朵紅雲,低聲道:“沒沒什麼。”

白雲非笑道:“你們趙府的傭人好象不多啊,怎麼這麼大的一個園子也沒見到幾人?”

趙夫人笑道:“是啊,我們這裡隻有前院的四個門房,還有我身邊的兩個丫鬟。是少了點。這次老爺去泉州又帶走了兩個門房。”

他們正說著,突然一個門房驚慌失措的跑進來,喊道:“不好了,夫人,不好了。”

趙夫人忙道:“怎麼了?”

門房低頭指了指後麵,隻見兩個家丁抬著一具屍體走了進來。

趙夫人一看,就認出了是她丈夫趙則,當即就暈了過去。

白雲非急忙把她扶到了椅子上,自己回頭問道:“怎麼回事?”

家丁這才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原來趙則離開家,坐船出海沒多久,就遇到了海盜。

他這次出門帶了好幾千兩銀票,所以才做了漕幫的大船,以為能有個保護。

沒想到會遇到紅毛海盜,對方船堅炮利,沒一會兒就把漕幫的大船給擊沉了。

眾人逃命的時候,趙則和兩個家丁上了一條小艇。

沒逃多遠,就讓海盜給追了上來。

兩個家丁都跳進了海裡逃命,隻有趙則因為怕銀票弄濕了,竟然在小艇上被紅毛海盜的火槍給打死了。

聽完他們的話,白雲非不禁大為感慨,暗道:這趙則若在和平時期定然會有一番大作為,可惜了生逢亂世,竟然落得如此下場。

這時呂青萍、馮小妹、千代子和舞衣子都到了大廳,看見趙則的屍體也都是大為驚訝。

呂青萍、馮小妹這幾日和趙夫人處的很好,當即就扶了女人回房去了。

其後幾日,趙夫人都是茶飯不思,整日以淚洗麵。

還好白雲非跟了趙則這些日子,對他的生意都已經很熟悉,當下把趙則的喪事料理完畢後,工場的生意也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過了好幾個禮拜,趙夫人才在呂青萍、馮小妹的勸說下,稍微平靜了一些。

這天她正一個人坐在廳裡發呆,白雲非走了進來。

女人稍微抬頭看了看,見是白雲非,忙低聲道:“白公子,這些日子麻煩你了。”

白雲非說道:“哪裡,舉手之勞而已。倒是你,夫人,我看你消瘦了不少。趙先生已經走了,這個家還需要你來照料,還是節哀吧。”

女人一怔,這些日子都是白雲非在處理,她到忘了自己才是趙府的主人。

甚為清瘦的俏臉忐忑的問道:“這麼大的一個家,我可以嗎?”

白雲非笑道:“當然可以,我看趙家的織布生意挺好的,你隻要管理好就沒有問題。”

女人不安的問道:“你你要走了嗎?”

白雲非搖搖頭,道:“暫時還沒有這個打算,我想在杭州再看看。”

女人聞言大喜,道:“這就好,那你先幫我照看著,我可以把賺到的錢分你一半,如何?”

白雲非笑道:“夫人看我像是一個貪財的人嗎?”

女人臉一紅,自己最無助的時候,是這個男人默默幫她安排妥當度過的,她當然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不禁暗恨自己一緊張就說錯了話。

馬上說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知道你是好人。你彆走,好嗎?老爺不在了,我一個人不行的。”說著眼圈就紅了。

白雲非最怕女人哭了,趕緊說道:“你可彆哭,我又沒說要走。”

女人聞言眼裡閃過一道喜色,

笑道:“那你是願意留下了?”

白雲非笑著點點頭。

這事情就算是說定了,他就留下來照看趙家的產業。

他雖然沒有做過生意,呂青萍卻是個中好手。

不到一年的工夫,白雲非就將工場的規模擴大了一倍。

又找人去海寧把甘平和那三百多個弟兄都給招了過來,這下乾起事情來更是得心應手。

他逢年過節都給海沙幫的清夫人送禮金,還經常買了胭脂水粉去討好司馬虹,與她們的關係倒也好了不少,也再沒有海沙幫的人來找麻煩。

第二年的時候,白雲非說服了西洋人,買到了一條西洋大帆船,又從福建招了一批水手。

趙家船隊就開始在來往於杭州廣州之間,直接將貨物運往西洋人眾多的口岸,一時間生意大好,工場的規模又擴大了一倍。

這天白雲非正在鳳儀樓和眾女說笑,突然趙夫人帶著一個年輕女子走了進來。

白雲非一看,竟然是綠柳山莊的小竹。

故人相見真是份外高興,小竹和馮小妹說了幾句,便對白雲非說道:“你可真沒良心,走了兩年都沒給我們捎個消息,我們小公子都整天想著你們。”

白雲非好奇的笑道:“那你怎麼來的?”

小竹笑著摟住趙夫人,說:“你不知道趙夫人娘家姓阮嗎?”

白雲非一怔,笑道:“不會這麼巧吧,你們是親戚?”

趙夫人靦腆的笑笑。

小竹笑道:“夫人是我們莊主的姐姐,叫阮玉。她來信說起這邊的事情,我們才知道你到了杭州,還幫助她把趙家差強人意的生意給弄成了杭州第一。”

白雲非笑道:“其實也沒什麼,都是青兒、小妹和夫人在打理,我隻是幫她們把關係給疏通疏通。”

馮小妹笑道:“我可沒做什麼!”

呂青萍也接著道:“瞧他說的多謙虛,你沒看見,海沙幫的大小姐可是被他迷的神魂顛倒的。”

阮玉也跟著笑道:“是啊,連遠近聞名的寡婦清夫人都對他另眼相看,外麵都在傳他們之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小竹笑道:“玉兒姐姐,那你也是寡婦,不會也對這小子動心了吧?”

阮玉聞言頓時俏臉通紅,道:“你這丫頭,仗著妹妹疼你,連我的玩笑都敢開。”說著偷偷瞧了瞧白雲非。

白雲非聞言一怔,道:“你還有一個妹妹嗎?怎麼我去綠柳山莊的時候沒有看見?”

小竹和阮玉都是臉色有異,阮玉尷尬的笑道:“沒有,我說錯了。”

馮小妹笑道:“對了,夫人,你既然是綠柳山莊的人,怎麼會遠嫁到這裡呢?”

阮玉臉一紅,低頭幽幽的說:“都是長輩的意思。我父親和趙家的長輩是八拜之交,我還沒出生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給我和趙則指婚了,沒想到。”

小竹接著歎氣道:“沒想到就是長輩的一個錯誤,讓玉兒姐姐守了7年的活寡。”

呂青萍一怔,奇道:“不對啊,趙先生才過世兩年啊,你說錯了吧。”

小竹搖搖頭,道:“沒錯,就是7年,他們結婚5年,到現在兩年,不正是。”

她還沒說完,阮玉突然滿臉通紅的打斷道:“小竹!”

小竹這才吐了吐舌頭,閉口不說。

阮玉偷偷看了看白雲非就匆匆轉身走了,留下眾人麵麵相覷。

白雲非看著小竹道:“對了,你們山莊如何了?”

小竹苦笑道:“不大好,雖然多虧了你,上次我們大敗張獻忠。有好一段日子,都沒有流寇過來,我們也擴充了人馬。

可朝廷剿匪不力,流寇越殺越多,已經成尾大不掉之勢。

張獻忠又投靠了闖王高迎祥,南下黃河,聚眾五萬,眼看就要回師入川。

我們莊主非常擔心,他張獻忠一旦入川,首要目標必定是我們綠柳山莊。

我們雖然已經從附近鄉鎮招募義兵1500人,可是比起張獻忠的五萬虎狼,簡直是杯水車薪。這段時間莊主都夜不能寐,得到你的消息就讓我連夜兼程,順長江到此。”

白雲非笑道:“對方有五萬,你們隻有1500人,我去了也沒用。”

小竹焦急道:“那該如何?”

白雲非笑笑說:“不可力敵,卻也不是沒有勝利的把握。”

小竹奇道:“你有辦法?”

白雲非說道:“首先你必須留下,替我照看這邊的生意。我會讓你們莊主把莊裡的老弱婦孺都給分批送到這裡,然後坐上我們的帆船。

我已經看好一個地方,那裡三麵環山,一麵是水,隻有小山路與外界相通,利守不利攻。山莊的人可以暫時以那裡為據點。

至於張獻忠,我到了綠柳山莊自然會和你們莊主說出對策。”

當下匆匆把事情交代,又和眾女告彆,才坐船而去。

到達山莊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以後的事情了。

阮見俠將白雲非迎進了大廳。

許久未見,阮見俠似乎瘦了不少,看見白雲非,竟然非常激動,差點就要過來和他擁抱。

還好,最後還是忍住了。

白雲非也暗自慶幸,他可實在不想和男人摟抱。

阮見俠笑道:“終於等到你了。”

白雲非笑道:“莊主客氣了。目前的情況如何?”

阮見俠麵有憂色,道:“張獻忠的部隊剛剛攻下了夔州,進圍太平。闖賊的大軍已經進入湖北,克日即可入川接應。”

白雲非道:“朝廷的官軍呢?”

阮見俠道:“川中部隊多數調往遼東勤王未回,眼下隻

有石柱宣撫使秦良玉總兵手下還有3000白杆兵。如果她再兵敗,川中就會門戶大開。”

白雲非奇道:“白杆兵?”

阮見俠道:“她的部隊都是少數民族,擅長山地作戰。士兵手持特製長矛,前麵有勾,後麵有環。杆身並不塗抹油漆,是原始的白色,所以稱白杆兵。”

白雲非點點頭,道:“我希望能夠儘快疏散附近的居民,堅壁清野。莊裡的婦孺也都要分批前往江南,我已經找到一個地方,在浙江東南。”

阮見俠歎氣道:“自從上次我們勝利,四周的居民就紛紛入莊,現在我莊固然有義兵莊丁3000人,也有大量避難來的老百姓,加上我們自己莊裡的人,實在已經是人滿為患了。”

白雲非道:“有多少人?”

阮見俠道:“約有一萬平民。”

白雲非道:“這樣的話更應該馬上疏散,不然一旦圍城,我們的糧食可支持不了這麼多人。”

阮見俠點點頭道:“我也這麼想,可是就怕他們不走。”

白雲非道:“想走的人馬上分批從長江坐船而下,小竹已經在那邊準備了。不想走的人,就留下來好了。也隻能聽天由命了。我要和你一起帶領3000人去伏擊張獻忠,不然我們毫無勝算。”

阮見俠聞言一怔,道:“那莊子不就空了?”

白雲非道:“是的,所以你讓宗族子弟把綠柳山莊的財產都裝船運走。這次張獻忠領兵五萬,萬一我們伏擊不成,這山莊就保不住了。”

阮見俠聞言就趕緊去準備了,當晚阮氏宗族1500餘人,分彆乘坐幾十艘渡輪,順江而下,前往江南。

為了確保沿途安全,白雲非又調撥了1000名莊丁同行。

當地百姓都不肯離開蜀地,白雲非沒有辦法隻好讓他們先到成都避難。

一邊又安排人手加強工事,到處設下陷阱。

沒幾日,張獻忠的大軍還沒到,另一股流寇就占領了七盤關。

還好綠柳山莊的平民已經都疏散了。

白雲非領了阮見俠前去探查,兩人伏在七盤嶺對麵的山丘上,隻見對麵一麵大旗上書:八隊闖將

阮見俠輕聲道:“是李自成的人馬,他和張獻忠齊名,都是闖賊高迎祥的手下。”

白雲非點點頭,道:“我來的路上聽過這人,口碑比張獻忠要好,手下能人異士很多。沒先到他到搶先占了七盤嶺,我本來還想在七盤嶺伏擊張獻忠,現在看來是泡湯了。”

阮見俠道:“那怎麼辦?”

白雲非苦笑道:“那隻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們先拖一下時間,免得張獻忠發現我們莊子裡的人正順江而下。”

阮見俠道:“他沒有水軍,就是發現也奈何不了。”

白雲非道:“就怕他會封鎖河道,那就糟了,我們先在這裡吸引他的注意力,除了能夠讓莊子裡的人安全撤退,還能讓那些百姓安全逃到成都。”

阮見俠點點頭,道:“說的對,你有什麼主意嗎?”

白雲非搖搖頭道:“回去再做考慮。”

兩人回到綠柳山莊的大廳時,阮見俠的幾個手下已經等在那裡了。

兩個勁裝的青年男子,向阮見俠一拱手,其中一個高瘦白淨的說道:“莊主,張獻忠的先頭部隊已經到了南邊的峽穀外。屬下按照白公子的指示,在峽穀上插了幾麵旗幟,又放了些頭巾在草叢間。他們現在還不敢入峽穀,正四散人手上山察看。”

這兩個是阮見俠的親族,高瘦白淨的叫阮東林,黑一點的叫阮西塞。

他們在上次的守衛戰中見過白雲非,對他很是敬仰。

這次白雲非特意讓他們兩人帶了500莊丁去南邊故布疑陣,減緩張獻忠部隊的行進速度。

阮西塞提議道:“現在我們既知張獻忠的人在峽穀外,不若暗潛過去,趁著黑夜來個偷襲,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阮見俠道:“這事太冒險了,張獻忠善用兵法,必會派人密切監視。對方人數又是我們的十幾倍,很難有勝算。”

白雲非道:“現在李自成、張獻忠兩路人馬分進合圍,估計兵力超過10萬,我們這2000人簡直是螳臂擋車,沒必要留下來送命。”

阮東林道:“不若我們立即連夜離開,留下空營,到他們發覺時,早追不及了。”

白雲非點頭道:“走是走定了,但怎麼走卻要從長計議,兩千人的隊伍,縱使行動迅速,隻要暴露方向,遲早會給他們追上。”

阮見俠點頭道:“最糟是我們無論往西又或往北,都必須先把他們拖上幾天,不然才離開的船隊必然給他們追上。”

眾人都是默然,外麵的風大了起來,黑夜裡的殺機亦更濃重了。

白雲非突然說道:“這樣吧,你們馬上安排人手把莊子最外圍的哨塔裡都擺上稻草人,前麵的防禦工事、木牆和柵欄都澆上燈油,下麵堆放柴草。還有莊內所有房屋的屋頂都給鋪上稻草,房內和廣場上都澆上燈油。”

阮見俠道:“如果對方火攻,我們莊子不就成了一片火海。”

白雲非苦笑道:“是啊。為了拖延時間,也不得不如此了。”

阮見俠道:“那我們這麼多人怎麼辦?”

白雲非看了在場的眾人,說:“大部隊由莊主帶領馬上離開莊子,從西麵繞過去,想辦法燒了張獻忠的後營糧草,然後迅速撤退往江南。”

阮見俠一怔,道:“那你呢?”

白雲非笑道:“我留下來帶人堅守。你去下麵問問,有誰自願留下當

死士。我要拖住張獻忠的大部隊一個晚上。”

眾人都是看著白雲非,阮見俠激動的說:“你帶人去襲擊,我留下來。好歹這山莊也是我們家的。”

白雲非笑道:“你有把握能困住張獻忠一個晚上嗎?”

阮見俠一怔,沉默了。

最後當然隻能由白雲非留下來,阮東林去外麵召集了人手,共有230人願意留下來和白雲非一起。

阮見俠走的時候,眼睛都紅了,如果不是有手下那麼多人在,他估計就要哭出來了。

白雲非目送大部隊離開,遂回頭看了看留下的這200多死士,苦笑道:“大家先回去吃飽睡足,準備好弓箭和兵刃。兩個時辰後在這裡集中。我們要為莊子裡撤出去的幾千老弱婦孺至少爭取一個晚上的時間,隻要等船隊出了四川,他張獻忠就是追也來不及了。”

為首的一個叫阮北濤的青年男子道:“白公子放心,我們這些人都和張獻忠有深仇大恨,一定拚死一搏。”

白雲非點點頭,就領著眾人進入了綠柳山莊正中央的石堡休息,自己則上到了石堡的最頂層,向遠處望去。

這石堡曆經幾代人的修建,共分三層,是座前後左右約三十步的堡壘。

內建有石梯貫通各層,牆身開有射箭的小窗孔,最頂處是座了望台,把堡壘的高度延伸至高達十幾丈,仿如石塔。

特彆是厚達幾尺的堅固城門,足可抵擋擂石的猛烈撞擊。

四周儘是一片空地,確有傲視天下的懾人氣勢。

他默默的打坐運功,準備迎接下麵的苦戰。

白雲非雖然自幼學習過兵法,可那也是紙上談兵。

幾個月前,第一次在綠柳山莊擊敗張獻忠的幾千人,也是運氣占了多數,如果沒有及時到來的那場雨,他恐怕早給張獻忠殺了。

這次再遇到張獻忠,他不禁感到血液有一種衝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從寂靜中起身,到廣場牽了一匹駿馬,回頭和放哨的阮北濤道:“我出去察看一下,如果聽見我的口哨聲,就馬上叫醒裡麵的眾人。”

阮北濤點點頭。

白雲非一人一騎,出了綠柳山莊,一路往南,不一會兒就聽見了號角聲遍傳大地,蹄聲轟天而起,南麵峽穀裡衝出百多騎,以環形的陣勢潮水般推進迫近,

白雲非彎弓搭箭,蓄勢以待。

這幾個月,他在趙府沒有事情的時候就練習騎射,因此大有長進。

敵人推進千來步後,分作兩組,從左右翼散開,沿著弧形的推進。

這顯然是張獻忠的前鋒哨馬,不過白雲非可沒管那麼多,箭矢在手上連珠發放,正麵殺來的騎兵人仰馬翻。

敵人還以為有埋伏,急忙散開,待看清隻有白雲非一人一騎,馬上烏雲般往他掩至。

白雲非手中亦是不停,眨眼間,敵方近十來騎東倒西歪,可是餘下的八十多騎已經接近,還箭反擊。

白雲非急忙策馬掉頭,四處遊走,邊走邊以箭矢還擊。

敵人銜尾窮追一陣,突然峽穀裡湧出大隊人馬,一時間全是火把的光芒,看來張獻忠的主力到了。

白雲非遂以內力吹出口哨,頓時長嘯聲頓時劃過長空。

一邊一箭穿破追兵胸膛,大喝道:“張獻忠可在,可敢出來一戰?”

對方陣中毫無聲息,隻是人數越來越多。

白雲非退回綠柳山莊,站在第二道木圍牆上,居高臨下瞧著敵人調兵遣將,完成合圍之勢。

阮北濤早已聽見白雲非的哨聲,帶著兩百多人蹲在木牆後麵。

敵人的總兵力在三萬五千至四萬之間,雖然服色混雜,但是仍能看見西營八大王的旗幟。

除了先前的一隊探馬,其他都是清一色的步兵,在綠柳山莊山下示威似的喊叫著。

旗幟在中軍不遠處隨著晚風飄揚,張獻忠和一眾武林高手高踞馬上,趾高氣昂的和他們說話,

整個曠野都給火把照亮,隻有屹立山頂的綠柳山莊孤獨地藏在火光外的黑暗中。

白雲非冷冷地把目光投往山下,道:“來啦!所有人聽好,等敵人接近第一道柵欄20步的時候,大家起身放三支火箭,然後退到第三道圍牆後。”眾人齊聲答應。

不一會兒喊殺聲驟起,山下奔出一隊人馬,大約幾千人的模樣,他們舉著盾牌慢慢向山上推進。

張獻忠和一眾將領移至坡下勒馬立定,發出一陣震天長笑,山下多達四萬的雜兵同時應合,聲勢嚇人。

白雲非先一步以內力暴喝道:“有什麼好笑的,有種的,你張獻忠就來和我單打獨鬥一場,讓你的手下看看你在不是以多欺少的情況下,是個如何窩囊相。”

張獻忠左右同聲喝罵,群情激憤。

張獻忠打出手勢,截停罵戰,道:“死到臨頭仍敢大言不慚,你們最好不要被生擒活捉,否則本王會教你們生不如死,動手!”

頓時大隊人馬如同螞蟻般的湧了上來,最前麵的先鋒已經在攀爬到了第一道柵欄。

白雲非哈哈大笑,道:“動手。”

霎時間,箭頭點燃的火矢如同飛蝗般射向了第一道柵欄。

一時間火光大起,濃煙直冒上來,像煙霞般,往上卷散。

白雲非狂喝一聲,以最快的手法上弦放箭,抵達斜坡的敵人全在他射程的範圍內。

最前麵的人已經引火燒身,紛紛在地上打滾,哪裡還能保持衝鋒的陣形與銳氣,山下亂成一片。

因其居高臨下,箭程及遠之勢,又加上火光大作,硬是把敵人截於斜坡中段之下。

眼看自己的手下丟盔棄甲,狼狽不

堪,張獻忠不禁大怒,道:“快滅火。”

手下傳令官趕緊去傳達命令,不過這火勢已成,而且是粗大的木頭被澆上燈油,下麵還有稻草,哪裡是一時半會兒可以澆滅的。

附近的河流上次被張獻忠引走以後,綠柳山莊就沒有引回來,而是在山莊打了多口水井替代。

火勢越燒越旺,隨風一下子蔓延開來。

雖然沒有號令,衝鋒的部隊開始如同潮水般的退了下來。

張獻忠大罵道:“來人,把先鋒隊的頭領給我殺了,隊伍修整片刻。”

說完,氣呼呼的回中軍營帳去了。

白雲非一個人站在第二道圍牆上,見敵人退去,遂也回到了第三道圍牆和部下彙合。

火勢過了半個時辰才漸漸平息下來,張獻忠的部隊重整合圍之勢,靜待大火燒儘。

白雲非當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大喝道:“獻忠小兒,夠膽就放馬過來。”

張獻忠大怒,他自以為帶著幾萬人馬,不會重蹈覆轍,攻進綠柳山莊定然是易如反掌,沒想到會被對方戲弄,遂喊道:“你想快些死,我就成全你們,進攻!”

蓄勢久待的敵人,同時喊叫著往山上殺了過來。

不過白雲非這邊卻是靜悄悄的,絲毫沒有聲音。

張獻忠不禁納悶,看著手下心急火燎的攀爬著焦黑的城牆,不禁有些懷疑對方是不是有詭計。

不過隨著部隊的推進,一萬來人已經越過了第一道城牆。

張獻忠笑道:“小的們,傳令下去,攻進去以後,女人財貨平分均沾。”

一時間號令一出,前麵的部隊更加賣力了,轉瞬間到了第二道城牆下。

白雲非冷笑幾聲,道:“弟兄們,聽我號令。把箭都給點上,射三箭退回石堡。”

他默默的看著正在緩緩攀爬城牆敵人,自己率先點燃了一支火矢,流星般的射了出去。

頓時火雨般的箭矢跟著他傾瀉出去,又是火光大作。

這次張獻忠的部隊卻學乖了,沒等上麵的命令,就急忙往下撤退了。

張獻忠在山下見了,臉色就彆提有多難堪了。

鐵青著臉,冷冷的說:“來人,放箭,把往下撤退的人都給我射了。”

一時間山下也是一陣飛蝗,寒光點點。隻見半山腰橫七豎八倒了大片屍體。

不過,仍有大批的士卒退了下來。

第二道圍牆的火勢很盛,煙霧已經籠罩住了整個山腰。

張獻忠臉扭曲的不成了樣子,怒道:“我看你能燒到什麼時候?來人,安營,明日再戰。”

這幾萬人隨即在山下星羅棋布的安營紮寨,不過有了上次的教訓,張獻忠特意在北麵安排了兩千人守衛下山的必經之路。

白雲非在上麵見了,不禁大笑道:“這廝倒學乖了。既然如此,我們就好好玩玩他們。”

阮北濤及手下眾人剛才毫發無傷的堅守了這麼久都非常興奮,阮北濤道:“白爺,我們怎麼做?”

白雲非笑道:“安排人手輪休,每隔一刻鐘都去城牆上敲敲鑼,吹吹號角。”

吩咐完畢,他自己就上到石堡的瞭望台打坐去了。

夜裡,不時會響起鑼鼓號角聲,劃破長空,驚擾的山下的部隊一夜起來好幾趟。

到了後半夜,他們索性就不再理會了,不過白雲非那點人,他們也沒有真的下來偷襲。

卻陰差陽錯的給阮見俠的人馬創造了偷襲的良機。

到了淩晨,突然峽穀後麵火光四起,映透了半邊夜空。

待張獻忠迷迷糊糊的領著大隊人馬趕過去,已經是一片灰燼,他們一路上搶來的糧食都被燒的精光。

沒想到接連兩次被人燒了糧草,張獻忠一氣之下把守衛後營幸存的一千多人都給砍了腦袋。

這才派出偵騎去尋找偷襲他們的部隊,不過到了早上日出,也沒有見到半個人影。

不得已,他隻好留下一萬人守衛峽穀,以防再次被偷襲。

等他領著大部隊趕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留守的5000人還牢牢的包圍著綠柳山莊,白雲非也沒有要突圍的意思。

不過,張獻忠沒了糧草,已經不能再默默等待,他當下催動兵卒再次發動攻勢。

整座山頭仿似蜜糖,迅速被士兵像蜜蜂般密麻麻的撲附,不一會兒就上到了第三道圍牆。

有了前兩次經驗,他們時刻都盯著天空,準備一有風吹草動就馬上撤下來。

可惜等他們進入了石堡前麵的廣場,也沒有一支箭射出來。

張獻忠大喜,遂率領後續部隊緩緩跟進。

前鋒已經攻到了石堡下麵,可惜大門緊閉,一邊有人回去組織人手撞門,一邊用雲梯向上攀援。

廣場裡擠滿了人,都是密密麻麻的人頭。

白雲非冷笑幾聲,說道:“兄弟們,放箭。”

頓時第三道圍牆和石堡的廣場都陷入了一片火海。

張獻忠的前軍和中軍互相踐踏,亂成了一鍋粥。

火光照得石堡緋紅一片,沒有人能分得清楚火光血光之彆,戰情慘烈至極點,不過卻隻是單方麵的屠殺。

白雲非領著兩百來人從石堡的窗口裡,不斷往下射箭,一直到射光了每人箭匣裡的幾十支竹箭。

屍體鋪滿了石堡前麵的廣場,幾乎都沒了落腳的地方。

張獻忠已經被殺紅了眼,一邊吩咐執法隊靠前,將所有後退的士兵都斬殺,一邊叫人運來了衝車。

中軍的弓箭輕易就壓製住了石堡上射下來弓箭,白雲非隻好帶人撤回了裡麵,自己提了一把大刀,跑到樓下大廳的樓梯口。

他本來安排了幾十個人在大廳

堵住大門,不過衝車的威力巨大,雖然外有石門,內有支撐,也沒擋住多久。

眼看破門在即,白雲非趕緊要手下撤回樓梯上麵,他自己一個人擋在了石階口。

沒一會兒,張獻忠的士卒就衝了進來,可惜石堡內無法展開,最先衝上去的幾個都被白雲非一刀砍掉了腦袋。

不過後麵有張獻忠的執法隊堵著,根本是進退兩難。

白雲非且戰且退,已經退到了一樓的石階上。

兩個兵卒手持長矛衝了上來,後麵也是擁擠不堪的人流。

白雲非猛運真氣,勢大力沉的一刀砍過去,削掉了長矛的頂端。又是一掌擊至,帶起的勁風迫得眼前的其它兵卒落葉般散開,速度與時間角度均無懈可擊。

不過倒下兩個,又有後麵的士兵被擠了過來。

打了能有一個時辰,張獻忠的人馬還是在一樓止步不前。

不過,不過樓頂的戰況更為慘烈,借著雲梯爬上來的流寇,正和阮北濤帶領的莊丁進行殊死搏鬥。

兩百多人除了有三四個還跟著白雲非在一樓,其他的都去增援頂樓的瞭望塔了。

卻說白雲非追魂奪魄的寒光縱橫於樓道間,刀法全麵展開,施儘渾身解數,招招險中求勝,以命搏命,連殺十多人後,刀下竟無一合之將,殺得衝上來的士卒,不住頸斷骨折的倒跌下去,屍體積迭在下方。

這時幾個熟悉的麵孔出現在白雲非跟前,是漢中七鷹、隴西霹靂掌、太行雙雄和神劍無敵這幾人。

白雲非暗道不妙,兩柄長劍立時補上士兵倒下讓出來的空間,上取下搠分攻徐子陵麵門和胸腹間要害,攻

勢淩厲,並非一般流寇的身手,白雲非抬頭一看見是神劍無敵兄弟二老。

這兩招來勢奇快,他隻好硬借下來,“當、當”!

強大的反震力,震得他手臂發麻,還是首次有人能擋得住他的大刀,且連消帶打。

長劍隨即貫頂而來,身法劍法渾如一體,招式精妙絕倫。

強大無匹的劍氣,把白雲非整個人緊鎖籠罩。

同時間,這兩人背後突然有人冷不丁的射出長槍,閃電般刺向白雲非胸口。

白雲非退開一步,左掌掃往長槍尖鋒,刀往上挑迎擊雙劍,大笑道:“怎麼不用掌法了,看你的槍法可比掌法差多了。”

這長槍的主人正是隴西霹靂掌,他們這幾人那日被白雲非殺敗,早打定主意,找到機會就要全力乾掉他,以免流傳出去。

不過白雲非的刀法,大巧若拙,以快打慢,乃是失傳已久的旋風刀法。

“叮、叮、叮”,上挑的大刀現出精微至令人難以相信的變化,任神劍無敵二人如何改變攻擊,仍給他挑中刀鋒。

二老身體劇震,暗道這小子又厲害了不少,當下給白雲非迫退幾步,一時間再無法構成威脅。

另一邊,掌尖亦掃中槍鋒,硬把長槍蕩開。

白雲非猛扭熊腰,大刀朝隴西霹靂掌胸口戳去,若不能把他迫退,明年此刻就是他的忌辰。

隴西霹靂掌雖然知道白雲非內力雄厚,但是此刻卻也退縮不能。

當下和白雲非硬拚了一掌,頓時覺得對方掌力更甚從前,狂風怒濤般往他卷打過去。

亦招架不住,往後退了好幾步,倘換了是次一級的好手,亦或沒有準備,保證早已噴血身亡。

白雲非雖然僥幸逼退他們,但是也知道如果再次被這幾人纏住,定然麻煩。

當下急忙退到了更加狹窄的二樓樓梯口。

還好整座石堡的設計,其作用均在防禦,牆堅如鐵不在話下,因防被敵人攻上第二層的情況出現,樓梯口僅僅能容納一人通過,城樓中心就是通往上下層的石階。

他退到二樓後,那幾個高手倒不敢獨自上來了。

衝上來幾個兵卒,也被白雲非一刀砍翻。

一盞茶的工夫下來,張獻忠的手下發動了三波攻勢,也沒能控製石堡。

但見石堡內外伏屍處處,情景慘烈,把戰爭的殘酷以最恐怖的形態默默展示。

倏忽間,一樓大廳裡已然儘是弓箭手,箭矢暴雨般灑上來。

白雲非隻好躲在厚牆後,靜待敵人躍攻上來的一刻。

可惜敵人並沒有上攻的意思,反而退出了大廳。

他不禁有些失望,他當然知道即便殺這麼多人,仍舊是無法改變大勢,對方人數太多,自己一方敗局早定,隻是垂死的掙紮罷了。

卻說頂樓的戰況慘烈到了極至,張獻忠的部下固然丟下了幾十具屍體,還有無數被直接砍下塔樓的。

不過阮北濤率領的兩百人已經隻剩下了30多人。

夜色漸漸降臨,死傷慘重的流寇撤返外麵的廣場集結。

白雲非也識趣的撤到了頂樓的樓梯口,回頭看了看眾人都是疲憊不堪,大量的失血使他們近乎虛脫。

他自己也身上多處掛彩,知道再難以捱過敵人下一輪攻勢。

白雲非笑道:“弟兄都是好樣的,本來計劃隻要拖住敵人一晚,沒想到會進行了兩天。現在估計莊主和其他人都已經安全了。我們也算死得其所,等下一戰,大家儘人事吧。”

那三十多人也都是鬥誌昂揚,以區區兩百人竟能拖住張獻忠五萬大軍一天一夜,他們也充分感受到了那無比的自豪。

隨著樓下殺聲四起,白雲非苦笑道:“希望張獻忠肯身先士卒,帶頭衝上來,我或可找他陪葬。”

卻說正在此時,西北方忽然蹄聲驟起,自遠而近,隻聽蹄音,來騎肯定數以千計。

張獻忠一方無不色變。

援軍盔甲鮮明,清一色的騎兵,隊形整齊的從東北馳來,在夕陽下於西麵

結陣,旗幟上幾個大字“大明石柱宣撫使”,為首一員女將手持長槍,座下駿馬立於陣前。

阮北濤高興道:“是官軍,秦良玉總兵的部隊。”

他正說著,張獻忠的人馬正流水一般往外麵撤退,可惜人多路窄,他們還沒從莊子裡出來,秦良玉的三千騎兵就衝了過來。

如非在特殊的情況下,張獻忠自然可輕而易舉的以優勢兵力,擊退秦良玉的官軍。

但如今他血戰一天一夜,人疲馬倦,既攻不入區區綠柳山莊,更要倉皇撤退,銳氣大泄,士氣低落,跟來犯前的氣勢如虹,相去何止千裡,直有天壤雲泥之彆。

秦良玉當世名將,雖然是女兒身,十幾歲便縱橫沙場。

她手下的白杆兵乃是蜀軍精銳,去歲更是在遼東大破滿洲辮子軍,聲名大噪。

這下看準虛實,趁著張獻忠軍勢混亂,立即揮軍進擊,雙方略一接觸,流寇便即呈不支,秦良玉乘勢率軍銜尾窮追,不讓張獻忠有喘息回氣的機會。

經過一天一夜的追逐,殺的張獻忠丟盔棄甲,五萬大軍化為烏有,他僅僅隻身一人一騎逃走。

經此一戰,東邊的李自成也震懾於秦良玉白杆兵的威名,於第二日拔營撤退到湖北。

卻說白雲非正暗自慶幸自己沒有掛掉,突然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

竟然是黑衣紅衣兩個可怕的怪物。

紅衣冷笑道:“好啊,總算找到你小子了。”

白雲非苦笑道:“我們到底有什麼仇啊?你們乾嘛追著我不放。”

黑衣哼了一聲,道:“你沒必要知道。”說著雙目閃動,顯然就是可怕的光束。

不過白雲非見識過他們的厲害,一看見他們兩人就已經打定了逃跑的打算,當即一翻身竟然從古堡上跳了下去。

兩道紅光照射在古堡的城牆上,頓時堅硬的石頭成了一縷青煙,城牆多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黑衣和紅衣怒喝一聲,也從古堡跳了下去。

看得阮北濤和幸存的30多人都是目瞪口呆。

白雲非雖然輕功厲害,如此高度下來,還是狂噴了幾口鮮血。

當下卻也顧不了這麼多,趕緊撒丫子跑開。

他知道阮北濤一定會帶著剩下的人去江南和阮見俠的大部隊彙合,自己還是先顧著自己的小命再說。

後麵那兩個奪命修羅卻不好擺脫。

白雲非雖然使出了全身的力氣跑路,仍隻是比他們超前了百多步而已。

這還是他剛剛跳下來時就獲得的優勢。

一路跑下來,這優勢還在漸漸的縮小。

最要命的是,他隻要動作稍微慢一點,就會給紅衣發出的光束所擊中。

不知不覺已經到廣元北麵的川北深山裡。

這一帶叢深林密,白雲非在山間繞了幾圈,也沒有甩開後麵的兩個家夥。

紅衣和黑衣越追越近,離白雲非已經隻有六七十步的距離了。

突然一道紅光閃過,和白雲非近在咫尺的一棵大樹化為了一陣青煙,嚇得他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正覺得真氣不濟,心道:這下可如何是好?

紅衣和黑衣已經逼近過來,雙方的距離已經隻有區區的二三十步了。

白雲非隱隱感到背脊已經能夠預想到那被光束洞穿的痛苦。

紅衣和黑衣同時冷笑一聲,雙目都是連連閃動。

白雲非正在入地無門之際,突然看見了一個巨大瀑布,噴湧而下,頓時突然看到了救星一般。

雖然還看不見到底有多高,不過總比化為一陣青煙強。

紅衣和黑衣也發現了他的意圖,頓時四道紅光激射而出,直奔白雲非。

白雲非高高躍起,兩道光束貼著腳底擦過,從幾十丈高的懸崖瀑布跳了下去,這才躲過了致命一擊。

紅衣黑衣跑到懸崖邊上,早已不見了白雲非的身影,眼前是從懸崖絕壁傾瀉而下的瀑布,濺起的水花將下麵弄得是一片霧氣茫茫。

兩人不禁大罵了幾聲,可惜也沒有辦法。

卻說白雲非跳下去之後,才發現這懸崖是如此之高,雖然比不上丹霞峰,但也足以令人心膽俱碎。

他這時卻沒有多餘的念頭,眼前的景色急速的變化,身體如同隕石一般重重的砸在了霧氣下的水麵上。

整個身體都仿佛散架了似的,幾口冰涼的水直接從鼻子裡嗆了進去。

他正難過的要命,突然感到下麵有一股巨大的漩渦幾乎就要將他一下子扯進去。

霎時一驚,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趕緊使出吃奶的力氣撲騰著。

那漩渦的吸力很大,不時還有暗流湧動。

四周似乎有著無形的網,將他死死的粘在上麵,掙紮也是徒勞的。

就在白雲非將要筋疲力儘之際,他突然抓住了一條蔓藤之類的什麼。

當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牢牢拽住就往湖麵遊去,正要擺脫了被淹死的命運。

突然聽見了熟悉的聲音,正是紅衣和黑衣。

他不免暗罵一句,心道:這兩個天殺的。這下可怎麼辦?

幸好他氣脈悠長,不然待在水裡這麼久也早窒息掛掉了。

正在他遲疑之際,腳下一陣暗流,一股巨大的吸力將他一瞬間給吸進了湖底的那個黑洞洞的漩渦裡。他還來不及和這個美好的世界做一個告彆就迷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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