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你的名字是……”
周平川也高興地問。
“周謝燕。”
分診護士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舊時王謝堂前燕?”
周平川試著問。
“你真聰明,就是這個意思。”
周謝燕高興地說。
“真是好名字。你的家學一定很深。”
周平川興致更高了。
“也不是,我母親喜歡詩詞。”
周謝燕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我還真沒有遇上幾個能看懂我的名字的人,都說是謝燕子報春。傻不傻。你也喜歡詩詞?”
周謝燕又反問。
“不是,上學時候背過。”
周平川嘿嘿一笑,有點不好意思說。
“你這家夥,還挺機靈。”
周謝燕知道了,周平川是抖機靈,耍小聰明,但是能正確說出自己名字的含意,她是還很喜歡,所以她還是誇了他。
周平川被周謝燕一誇,更不好意思了。
不好意思的周平川低下頭,繼續看病曆,周謝燕卻在認真仔細地看周平川。看著看著,周謝燕的眼神裡便生出些許柔情來。
“咦?這是誰呀?”
周平川抬起頭循聲望去,一個張五官精致的女人臉出現在他和周謝燕的上方。
這女人沒有嚴格著裝,隻穿著白大褂,沒戴帽子,她的頭發隻是隨便地在腦後紮了個馬尾巴。環抱著雙臂放在胸前,趴在分診台上,好奇地看著周平川。
“嗬,我們這裡新來的大夫。”
周謝燕回答了這個人的問話。
“你又和我瞎逗是不是?”
那人不滿地說。
“我就是新來的大夫,我叫周平川。”
周平川一本正經地說。
“真的?你們主任鬨什麼妖,怎麼找了個小書生來坐門診?”
那女人想不明白了,把臉轉向周謝燕,探問地說。
“鄭麗,不許胡說。她叫鄭麗,病案室的。她是來收病曆的。”
周謝燕先製止鄭麗,邊給周平川介紹。
“誰胡說?多標致的小書生呀!他要是在這坐兩天,你們這兒的看病的還不得擠滿了。是不是?”
鄭麗跟本不聽周謝燕的,又偏回臉看著周平川,往痛快裡說。
鄭麗的這番話,讓周平川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哎哎,彆犯二百五。瞎說什麼!”
周謝燕見周平川不適應,一副窘態,便趕快攔住。
“喲,你是動心啦,還是心疼啦?”
鄭麗一臉壞笑,隔著分診台,往前努力地伸著頭,湊近周謝燕說。
“說你二百五,你就犯瘋。不許胡說,這是我弟弟。”
周謝燕伸出食指,點了一下鄭麗的腦門兒,真事似地說。
“喲,這就成弟弟啦?你動手夠快的。”
鄭麗依躲閃了一下,嘴上舊不依不饒,臉上滿是壞笑。
“你這死東西,拿著,快走。”
見鄭麗的嘴越說越沒有把門兒的,周謝燕趕緊從分診台後邊出來,拿起醫生看完的病曆,塞在鄭麗懷裡,並把她往樓梯口推。
隨然他們說得很熱鬨,可是聲音不大,並沒引起候診病人的注意。
“彆趕我走,我還沒和咱弟弟認識呢。,我是她妹妹,你看咱姐多不講理,你也不管管她!”
鄭麗反抗著,不想走。
“快走,我弟弟今天不高興,想認識,以後再說。”
周謝燕邊繼續推鄭麗邊說。
聽周謝燕這麼說,鄭麗的反抗不那麼堅決了。
這時,她們倆人的拉扯引起了病人的注意。
“彆鬨了,病人都看著呢。這月的獎金不想要了?快走。”
周謝燕邊說,邊繼續推。
聽周謝燕這樣說,鄭麗掃了一眼候診的病人,不再掙紮了。可她還是不動身。
“快走!彆招事兒行不行?”
周謝燕拉下了臉。
在周謝燕的催促下,鄭麗最終嘟囔著走了。
“不許生氣嗬。她是我的朋友,喜歡開玩笑,說話有口無心,可是沒壞心眼兒。”
回到坐位,周謝燕紅著臉,對周平川說。
“我沒那麼小氣。你們這裡的人真有意思。”
周平川雖然讓鄭麗給弄了個大紅臉,但是,他還真沒生氣。
“怎麼呢?”
周謝燕問。
“我在人民醫院實習,那裡的人都拿著勁,特彆是護士,可嚴肅了,就像老電影裡的那種英國女人。”
周平川怕周謝燕不明白,在臉上做出了那種嚴肅、僵硬的表情。
“那都是製度管的。不過,人家那裡是大醫院,有規矩。”
周謝燕明白了。
“我一直不習慣,我喜歡開朗的人,就像鄭麗這樣的。”
周平川很認真地說。
“他們那樣沒壞處,能唬住他們。”
周謝燕靠周平川,壓低聲音,隔著分診台,指一指外邊候診的病人說。
周平川抬起身向外邊看了看,見病人中已經有人等得不耐煩了,站起來往診室的門口湊,把門都堵嚴實了。
“你也不去管管,這還怎麼看病?”
周平川見這情景,便對周謝燕說。
“成天都是這樣,你去管一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