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動了,快速向前方駛去。
周平川看了看兩個壯漢,都跟悶葫蘆似的,索性也不問了,閉上眼睛假寐。
這兩個狗東西,車開得還挺穩,周平川還真的睡著了。
可惜,周平川光顧了的睡,沒看見這繃著臉兒的兩個壯漢也會笑。
到了地兒,看著睡得挺香的周平川,兩壯漢直樂。前邊開車的用手比畫了一個抬的動作,然後向外一扔。後邊這個無聲地咧著大嘴。
看周平川還沒動,前邊開車的比畫了一下,率先下了車。坐在周平川身邊的壯漢,打開車門,揪起周平川的一邊胳膊,拽著就走。
周平川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車外了。身邊也隻有一個人。
周平川站定,又用手跟撣灰塵似的撣攥自己胳膊的那隻手。
又沒有撣掉。周平川索性不理它,抬起一隻手,揉了揉眼睛。
站了一會,先前攥自己的那個人又回來了,他衝著周平川身邊的人揮了揮手。於是,周平川身邊的人推了周平川一把,他們跟著那人向前走。
進了一個房間,在一扇門前,前邊那個人輕輕地敲了敲門。
裡麵有人讓進來。
前邊那個人打開門,對裡麵說:“師爺,你要的人請來了。”
周平川被推進了屋。
“你們怎麼辦事兒的?怎麼是個男的?”
還沒等周平川看清楚裡麵的人,就聽到裡麵的人喊道。
周平川一聽,轉身向後,就要往外走。
後麵的壯漢趕緊擋住了周平川的去路。
“嘿,我說,你們沒聽見他說你們找錯人了,還留著我,等著挨罵嗎?”
周平川看著擋住自己的壯漢說。
“你等等。讓他進來。”
屋裡有一張大班台,坐在大班台後邊的那個人突然說。
擋住周平川的那個人聽到,上來推了周平川一把。
&nd就不能文明點兒?說了你們無數次了,怎麼總是沒記性,嗬?”
大班台後的人,一拍大班台說。
“對不起師爺。”
前邊那個人躬身說了一句。
然後,那人又轉身麵對周平川,伸出一隻手,做了個請的動做。
周平川也沒再多言,向前走了幾步,在大班台前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
“你會看病?”
大班台裡麵的被壯漢叫成師爺的人看了看周平川說。
“哎呀,我要是說不會,你會怎麼處置你的兄弟呀?算了,念在他們讓我睡了會好覺,我就不難為他們了。我會,醫科大今年的畢業生,專攻婦科。現在在慈仁女性專科醫院乳腺門診坐診。你還想知道點兒什麼?”
周平川無所謂地說。
裡麵坐著的那個人,看上去得有五十多歲了,戴了副眼鏡,頭發快全白了,可是,保養得挺好,麵色紅潤。
“小子,你還真狂。我問你,你怎麼著也算是個男人,怎麼跑到那個地方去了?有愛看女人的癖好?”
師爺不客氣地說。
“哎呀,這個問題,不好回答。主要是說了你也不懂。”
周平川見那人不客氣,懶得回答他。
“小子,你夠猖的。”
師爺說完,一拍大班台。
看見師爺生氣了,兩個壯漢衝向前來,一左一右,一人攥住了周平川一條胳膊。
“這,好像就沒有什麼意思了吧?”
周平川搭拉下臉,看著師爺說。
師爺衝兩個壯漢揮了揮手。那兩條壯漢退了下去。
“我說,你成天看著女人的,你就不惡心嗎?”
師爺往前湊了湊身問。
“您真聰明,我還真惡心。告訴你,到我那兒的,就沒一個是好的,全是爛的流湯的。不過,沒辦法,混飯吃,隻能忍著了。”
周平川真事兒似地說。
“哎,我看你從進來到現在,挺像個小老爺們兒的,這話說的沒勁兒,不是真話吧?”
師爺說完,又靠回到椅背上。
周平川一聽,有點不好意思,於是,像師爺伸出了大拇指,表示他說對了。
“小子,你真有意思。我喜歡。你們下去吧。”
師爺對周平川說完,又向那兩個人命令道。
“老夫很好奇,是否可以告之一二?”
等那兩個壯漢退了出去,師爺又向前靠過來說。
“噢,我母親死於乳腺癌。”
周平川簡單地說。
“嗬。”
爺師愣了一下,並下意識地嗬了聲。
師爺從大班台裡走出來,坐到屋裡的一張長沙發上,對周平川說:“過來坐。想喝水,自己接。”
師爺說完,指了指屋裡一個飲水機。
周平川站起身,走到飲水機前,接了一杯喝了,又接了一杯端了過來。
周平川走到師爺麵前,舉了舉杯子示意。
“你小子,這就成主人了?你喝吧。”
師爺笑著說。
“照顧老人,我有這個好習慣。”
周平川笑著說。
“胡扯。用你剛喝過水的杯子?還醫生,彆惡心我了。”
師爺笑著說。
“嘿,彆看挺老,眼神還挺好。”
周平川再次誇道。
“你小子,給鼻子就上臉。你這是跟誰學的?哪還有點醫生樣。”
師爺鼻子都快給氣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