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嘴唇抖動了一下,想說什麼,沒說出來。
“爸,咱們走吧。”
師爺懷裡的許靜蕾,卻輕聲地說了一句。
師爺伸手拍了拍前邊司機的座椅。
開車的漢子一直看著他們,見到師爺的動作,迅速坐進了車裡,打火起動。
車子快速地上了正道。
“閨女,這小子教你什麼了,怎麼就把你給累著了?”
師爺愛惜地問懷裡的許靜蕾。
“也沒什麼,就是他不停地說,沒完沒了地說,把我給說累了。”
許靜蕾從師爺的懷裡起來,看著師爺說。
“嗯?還有這種事?他不停地說,把你給說累了?”
師爺不信,還能有這種事兒?
“你要不要試一試?”
許靜蕾突然俏皮地說。
“嗯!我很想試一試。”
師爺開心地說。
“好,你注意聽嗬,我開始了。老頭子,你什麼時候不再說粗話,你什麼時候不再罵人,你什麼時候能改正,你什麼時候才能文明,你什麼時候像個紳士,你什麼時候不帶保鏢,你什麼時候總陪著我,你什麼時候總讓我高興,你什麼時候不再老,你什麼時候……”
許蕾靜從來沒有這樣過,她說話從來都是短短的,慢條斯理的,可現在,她居然連著氣地說上了。
“我投降,我投降!”
師爺聽著許靜蕾連珠般的問題,沒有一個能回答,再加上看著許靜蕾不喘氣地說,怕她累著,立即告饒。
“怎麼樣,相信了吧?”
許靜蕾得意地說。
“信了,我信了。媽的,這小子,真是教不出好來。”
師爺表示完服氣後,又罵了一句。
“又說粗話。”
許靜蕾先推了師爺一下,然後抱住他的一條胳膊,偎著他。
這感覺,真他娘的好。早知道這樣,也學老大,多娶上他娘的幾房,生一群丫頭。許靜蕾的依偎,讓師爺不禁在心裡感慨起來。
“爸,你以前見過周平川這樣的人嗎?”
許靜蕾眼神虛虛地看著前邊,輕聲地問。
“嗯,這小子,真是少見。不是個溜子。”
師爺一提起周平川,咧開嘴笑了。
師爺光顧著自己笑了,沒有低頭看許靜蕾。如果他要是按以前的習慣,每當閨女一說話,他就看一眼,他就會發現,許靜蕾的臉,紅了。
“爸,你說,他算是個什麼樣的人?”
許靜蕾又問。
“什麼樣的人?怪人唄。這小子,真是有意思,跟他在一起,他總是氣我,可我就是生不起氣來。這小子,真有意思。”
師爺開心地說。
“爸,你喜歡他嗎?”
許靜蕾又問。
“這我可說不好,說喜歡吧,這小子跟我沒個正經的,讓我挺煩的;說不喜歡他吧,幾天不見還挺想他的,特彆是心煩的時候。嗯?閨女,不對吧?是不是……”
師爺感覺出不對味,這回他看了許靜蕾。
“爸,你又要胡說。他有女朋友了。”
許靜蕾臉又是一紅,輕聲說。
“他愛有沒有!閨女,你喜歡他嗎?要是你喜歡,咱們掉頭就把他揪來。”
師爺看著許靜蕾,拉開架子說。
“爸,你怎麼能這樣嗬!”
許靜蕾不滿地說。
“閨女,爸可是說真的。隻要你喜歡,可是由不得他。”
師爺還是不罷休。
“爸,行了,我不喜歡他。”
說完,許靜蕾推了師爺一把。
“這樣嗬。”
師爺信了,不再說話了。
“爸,以後,我誰都不嫁,就守著你。”
許靜蕾忽然發誓般地說。
“好,好,爸沒白疼你。”
師爺一聽,把手放在許靜蕾抱自己胳膊的手上,眼睛一下子潮了。
周平川垂頭喪氣地回來了。
李薌有心不理睬周平川,可是,周平川從她身邊過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於是,李薌的火,一下就上來了。
跟在周平川的後邊,李薌進了他的診室。
周平川坐下後,一轉臉,看見李薌,便問:“喲,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跟著你過來的。怎麼啦你們?”
李薌壓著火,努力保持平靜地問。
“嗨,沒什麼事兒,累了。我自己沒事找累受,沒基礎,真沒辦法教。”
周平川一臉無奈地說。
“我看她走的時候,好像不高興喲。”
李薌不大相信,話裡有話地說。
“可不是。我想讓她多了解一下乳腺病和生活的關係,就和你發過來的看個病人聊了會兒。我這兒挺費力氣地逗著病人說,好不容易把她該聽的讓病人說出來了,結果,她聽完了,不但沒謝我,還說我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