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原形立現
亥初時分,宗來剛調息過準備歇息之際,倏聽一陣輕細的腳步聲進人廳中,他立即暗詫道:“曲妹怎會來找我呢?”
他便下榻走向房門。
他剛開門出去,便看見崔曲端著一個瓷杯行來,她乍見到他,不由雙頰一紅,臉兒頓時下垂。
宗來上前接過瓷杯,問道:“永光及永輝睡了?”
“嗯!趁熱把蓮子粥吃了吧!”
“謝謝!你吃了嗎?”
“吃過了!這碗粥是我吩咐下人燉的,你這陣子勤於練武,心火難免會暖些,蓮子粥可以退火哩!”
“謝謝你的關心,入內坐吧!”
兩人入內坐定之後,他不客氣地取用蓮粥,她則含笑“檢查內務”。
“來哥,你越來越俊了!”
“哇操!有嗎?你彆吃我的豆腐哩!”
“去你的!你這張臉兒由先前之紅潤轉為白裡透紅,額頭亦是閃亮生光,分明是人逢喜事全身爽哩!”
“這還不是沾七個小寶貝之光,你們五人是大功臣哩!”
“去你的!若沒有爸爸,哪有咱們這五位大功臣呢?更不可能有那七個小寶貝,你彆顧左右而言其他啦!”
他一見到她語含嬌嗔,眼角含笑,心知她今晚必是有所為而來,他的心兒不由自主地一陣蕩漾!
他立即含笑道:“我失言了嗎?”
“少裝迷糊!你打算如何安置阿梅?”
“你和丹妹談過此事啦!”
“少扯!招來!”
“我……我可能需遵師命娶她!”
“少裝苦瓜臉!你自己願不願意?”
“你歡不歡迎?”
“大膽!招來!”
“願……願意!”
她咯咯一笑,道:“你真是豔福不淺喔!全天下最美麗、武功最高的姑娘全被你降伏噦!”
“降伏?我敢嗎?”
“不敢!口是心非!該打!”說著,起身揚拳欲捶!
宗來順手摟住她,雙唇更是立即封住她的櫻唇。
她那纖掌立即化槌為摟,同時熱吻著他。
房中之溫度迅即升高。
“來哥!”
“曲妹!”
“來哥,我經常以為自己在做夢哩!”
“為什麼呢?”
“我怎會擁有你及永光、永輝呢?”
“是不是永光及永輝哭得你常做惡夢呢?”
“不是啦!”
“怎麼回事呢?”
“永光及永輝被大家搶著抱,我除了哺乳外,根本沒有時間接近他們,他們根本吵不到我。”
“你為我擔心嗎?”
“有一些些!不過,我是太欣喜啦!”
“喜從何來?”
“我何其榮幸能嫁給你!”
“傻丫頭!你是名門閨秀呀!我是小平民呀!”
“來,彆如此說!英雄不怕出身低!”
“曲,我知道曾經有無數的英雄豪傑及王孫公子在追求你,而你卻嫁了我,這是我的福份呀!”
“來,你太客氣啦!你是真英雄,崔家的大恩人呀!”
“曲,我不敢當呀!”
“來,我永遠感激你!”
他輕撫她的酥肩,道:“曲妹,你更迷人啦!”
“有嗎?”
“豐腴多了!難得的是腰兒仍然如此纖細,肌肉更是彈性中足,還有肌膚亦更加的細膩哩!”
“這一切完全是丹妹之助!”
“真的?”
宗來剛一怔,便覺得她的腹部輕輕蠕動起來。
“你……你怎會yin功呢?”
她立即嫵媚一笑。
“哇操!妙!你連這招也學會啦!”
她又嫵媚一笑,立即催功更疾!
“哇操!曲妹,你太令我驚訝啦!”
宗來含笑享受一陣子之後,便發現她的威力遠不如洪丹,不過,他仍然愉快地不時低唔著!
崔曲在他的鼓勵之下,立即全力催功。
可是,她的功力本來就不如洪丹,加上是在破身之後,才學習yin功,而且學習時間又是如此的短暫呀!
所以,她的威力遠不如洪丹也!所以,她“拉風”不久,便呼吸急促了!
宗來見狀,心知她快撐不住了,於是,他立即掌貼她的背心徐徐輸入功力,道:“吸!吸吧!”說著,立即準備贈送功力。
她的臉色迅即轉為紅潤。
呼吸也變得平順!
“曲妹,準備吸功!”
掌力一催,她便全身一震!
他的功力順勢疾湧而入。
她的全身頻頻輕顫!
她的“氣海穴”迅即空前“大爆滿”!
她驚喜地急忙輕輕探頭表示“客滿”了!
宗來吸口氣,頓時刹住“水庫泄洪”。
她便徐徐地盤坐在旁調息。
他望著她那迷人的胴體,便愉快地閉目默察功力。
刹那間,他便發現功力仍然那麼充沛地在體中暢行無阻,他愉快地噓口氣,立即含笑欣賞著她的胴體。
盞茶時間之後,她神清氣朗地噓氣醒來,她乍見宗來含笑望著她,立即激動地趴在他的身上。
“來哥,謝謝你!”
他輕咬她的鼻尖,道:“該罰,自己人何必如此客氣呢?”
“人家暴增將近二十年的功力,哪能不表示謝意呢?”
“一句話就足以表示謝意啦?”
“你要怎樣嘛!”
“我要大樂一次!”
“喔!貪吃鬼!你不怕身子吃不消呀?”
“多多益善!”
“討厭!”
“怎麼不運功啦?”
“人家才不要那麼傻哩!人家越運功,隻有你在舒服,人家隻能白辛苦哩廠說著,立即白了他一眼。
“曲妹,你似乎更熱情了!”
“人家累積了太多的思念及感激,哪能不宣泄一下嘛!”
“曲妹,為了這個家及兩位小家夥,你實在吃了不少的苦頭,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表示謝意呢?”
“來哥,彆如此客氣,人家之所作所為哪能和你相比呢?”
“好妹子,我是一家之主,理該多辛苦些呀!”
“來哥,你已經夠苦啦!讓人家替你分擔些嘛!”
“曲妹,謝啦!”
“來哥,我愛你!”
“曲妹,我更愛你!”
“來哥,我好幸福喔!”
“曲妹,你不會怪我娶丹妹吧!”
“不會!她是位賢內助,亦是好姐妹!”
“曲妹,謝謝你的包容!”
“來哥,何必如此客氣呢?”
兩人熱情纏綿啦!
※※※※※※
八月八日,宗來和洪丹在眾人的祝福下,易容為一對中年書生,搭乘馬車朝泰安縣出發了!
洪丹依偎在他的懷中,道:“來,會緊張嗎?”
“不會!早去早回,挺興奮的,對了,娘為何要獨自先行離去呢?”
“她要去阿房宮守株待免擒拿荊泉呀!”
“不會有意外吧?”
“不會!娘已經和各派掌門聯絡妥了!”
“四位使者一失去聯絡,井泉一定知道藏寶圖失落,他若是與荊泉將計就計,娘就會吃虧了呀!”
“不會!井泉目前一定急於練武,不會管這些閒事,荊泉若知道此訊,以他的心性,一定打算獨吞這批藏寶,是嗎?”
“有理,他若沒聽見呢?”
“不可能!此事已經流傳半個多月啦!”
“那批藏寶藏妥了嗎?”
“藏妥了!數目遠逾咱們的估計哩!”
“真的呀?這批韃子挺狠的哩!現場沒留下痕跡吧?”
“沒有!阿房宮早已毀掉,最近又一直下雨,各派高手所留下來的痕跡早已被雨水衝刷光了!”
“真是天公作美也!”
“這叫做得道多助,連老天爺也在幫你的忙!”
“幫我?什麼意思?”
“這個功德已經深植於各派高手之中,日後亦會廣傳於民間呀!”
“這……會不會乾擾咱們的平靜生活呢?”
“各派會妥為保密的!”
“丹,我覺得我是個幸運兒,任何事皆挺順利的哩!”
“來,這是你辛苦、犧牲之代價呀!”
“丹,你跟我奔波、冒險,真令我憐煞!愛煞!”
“來,今生今世,我隻求能多為你做些事及長相廝守而已!”
“丹!我絕對不會負你!”“來,我好幸福喔!”
兩人便熱情地愛撫纏綿著。
※※※※※※
此時,位於阿房宮舊址東北方十餘裡外的林中,卻有兩位黑衣人苦瓜臉般互距丈餘遠站著。
他們正是壞蛋中的壞蛋井泉及荊泉。
井泉原本正在跟著月靈官加緊練功進行“總複習”,當他接獲荊泉私下通知藏寶圖出土之事,便借故溜了出來。
兩人經過一番研判,井泉由於孤掌難鳴,隻好將藏寶處告訴荊泉,並吩咐荊泉前往探視一番。
由於藏寶內外尚有機關埋伏,若無藏寶圖根本無法通行,所以,井泉放心地將藏寶處告訴了荊泉。
哪知,荊泉前往一瞧,立即發現四周隱有不少人員,他便向井泉稟報。
井泉昨晚親自往阿房宮舊址附近一瞧,他頓時發現外界的暗記已被破壞,他在震驚之餘,便和荊泉聯手殲滅那三十餘名高手。
他進入藏寶處一瞧,頓時險些被那空曠的現場氣昏。
他咬牙切齒地瞧了一陣子之後,便與荊泉來到此處。
憤怒之情,使他亟欲泄恨,因此,他開始思忖著。
荊泉表麵上裝出苦瓜臉,心中卻在暗樂,井泉越慌亂,他越有機會製住井泉,進而逼出解藥。
他隻要解去身中之毒,他一定要好好地“招待”井泉,所以,他目前也在默忖該如何製住井泉。
足足地過了半個時辰,隻聽井泉沉聲道:“你的解藥快到期了吧?”
“稟主人,尚有十天。”
“很好!你想不想一勞永逸,永除後患呢?”
荊泉佯作驚喜地道:“願意!”
“嘿嘿!你隻要能弄來一百個各派好手的首級,本公子定會讓你如願以償,你明白本公子的意思嗎?”
“明白!主人是否要屬下搏殺前來阿房宮附近之各派高手?”
“正是!”
“主人有否訂下時限?”
“沒有!你若想提早解脫,就積極進行吧!”
“是!事成之後,屬下赴何處向您稟報?”
“老地方見!”
“是!”
井泉深深盯了荊泉一眼,立即離去。
荊泉暗暗一笑,便掠往藏寶處。
依他的估計,井泉一定會跟梢,俾預防他跟梢,所以,他煞有其事地掠向藏寶處,而且絕不回頭張望。
他尚未接近藏寶處,便看見數名叫花在搬運屍體,而且遠處亦有人員穿掠,他便隱在草叢下方。
他凝功默察大約盞茶時間之後。他終於聽見身後遠處傳來輕響,他悄悄探頭,便瞧見正在掠去的井泉。
他暗暗一笑,立即悄然跟去。
沿途之中,井泉仍然不時警覺地回頭察探,荊泉在從容閃躲之餘,更加堅定除去井泉的念頭。
他跟著井泉繞了一大圈之後,終於接近長安城門,他正在暗自冷笑,卻見井泉突然掠上一株樹。
荊泉警覺地屏息隱於樹後。
足足地過了半個盞茶時間,他見井泉一直沒有下樹,而且也沒傳出動靜,他便小心地在原地等候著。
這種滋味實在難受,不但連換氣、咽痰也大意不得,甚至連移動也不敢,真是受足了罪!
不過,生性yin狠的他卻硬熬著。
黃昏時分,荊泉剛聽見“唰!”的一聲,便看見井泉自樹上躍下,他立即忍住驚喜及屏息不敢動彈。
井泉小心地張望一下,立即掠向城內。
荊泉便含著冷笑跟去。
他跟著井泉掠過城牆角,繼續貼巷疾行一陣子,終於掠入一棟豪華、寬敞,佳肴飄香的莊院中。
這座莊院正是長安首富蔡長壽之住宅,井泉在失去珍寶之後,便打算到此地向聞怡香弄一筆銀子。
他生平除了愛女人之外,就是愛權勢及金錢呀!
他剛接近聞怡香的房外,便見她正在浴室中沐浴,他一見她連窗也不關,不由暗罵一聲:“賤婦!”
他慌忙吸口氣穩住激動的欲焰!
不久,他輕噓一口氣,立即掠入她的房中。
他小心地搜索一陣子,終於搜出兩個包袱。
包袱一打開,除了一張張地契之外,便是一盒盒的奇珍異寶首飾,分明是她多年來積下的私房錢。
他微微一笑,立即將包袱恢複原狀,放回原處。
他輕噓一口氣,立即坐在椅上品茗。
不久,聞怡香哼著歌兒自遠處行來,她一入房,乍見到井泉,立即雙眼一亮並鎖上房門。
井泉乍見她隻披著一件紗縷,裡麵一絲不掛,慌忙避開眼光。
她卻熱情地快步行來,道:“冤家,你一走就是四、五個月,值此亂世,人家還以為你發生意外了哩!”
井泉氣沉丹田,yin笑道:“嘿嘿!小弟舍得離開姐姐這種大美人嗎?”
她將紗縷一撩,雪白的圓臀就欲朝他的膝上坐去。
他輕輕一推,道:“小心被蔡小鬼瞧見。”
“討厭!你乾嘛這樣子嘛?”
“我尚有事待理!我隻是順道來瞧瞧你而已!”
“不行!總得陪人家用頓飯!”說著,立即快步離去。
井泉喃喃自語道:“老太婆,你少自作多情,本公子若非耍弄到你的圖章,本公子才懶得理你哩!”
他立即吸口氣壓抑方才被撩動的心潮。
不久,聞怡香掛著媚笑,提著食盒入房了,她笑嘻嘻地擺妥佳肴,立即執壺斟了兩杯酒,道:“冤家,久彆重逢,乾杯酒慶祝一下吧!”
他虛與委蛇地道:“我尚需趕路,就乾此杯酒,如何?”
“好嘛!乾!”說著,她立即仰首乾杯。
他立即含笑一飲而儘。
酒一入喉,甚為甘甜,他便含笑咽下。
哪知,酒一入腹,丹田頓時一陣燥熱,他當場神色一變,沉聲道:“你是否在酒中動了手腳啦?”
她嫵媚一笑,倏地起身脫去紗縷,赤裸裸地行來,道:“冤家,若不如此,你還要冷落姐姐多久呢?”
他倏覺腹部一陣絞疼,不由駭怒交加。
他一把按住她的右肩,立聽她尖叫道:“疼……”
他倏地一掐她的粉頸,憤怒之下,硬生生地擰斷她的頸項,yin浪、亂倫的聞怡香就此結束她的罪惡一生。
井泉剛下手,倏覺眼前一黑,立即連同屍體倒下。
“砰!”的一聲,他立即捂腹翻滾。
他將牙兒咬得死緊,不敢吭半聲,以免驚動彆人,可是,荊泉卻已經閃到他的身邊,而且製住他的“黑甜穴”。
倏聽一陣腳步聲,荊泉心知她那聲尖叫已經驚動彆人,他急於獲取解藥,立即挾著井泉離去。
他趁黑疾馳入城外林中,便打算逼供,哪知,他一放下井泉,卻見井泉已經七孔溢血,他不由大駭!
他一探鼻息,井泉赫然已經“嗝屁”,他驚慌失措地立即裡裡外外搜尋著井泉的衣褲。
沒多久,他便搜出兩個瓷瓶,可是,他仔細一辨認,立即發現瓶中分彆裝著刀創及補氣靈藥。
他不甘心地將井泉剝光,赫然發現井泉的下身傷痕,他不由大駭!
好半晌之後,他再度搜索井泉的衣褲,可是,任憑他翻遍每寸布,卻未再找出任何一瓶藥。
他咬牙脫下井泉的錦靴,卻毫無所得!
他急得滿頭冒汗了!
他急得呼吸急促了!
他急得雙手發抖了!
他急得雙腿發軟了!
他若找不到解藥或慢性毒藥來以毒攻毒,他不但活不過十日,而且在死前必會受儘活罪!
他曾經被井泉整過,所以才會乖乖聽令,此時,一見解藥沒著落,他怎能不緊張及失常呢?
好半晌之後,他一咬牙,一口氣吞下半瓶的補藥。
他準備要碰碰運氣了!
哪知,他運功默察一陣子之後,除了精神大振之外,滯留在“璿璣穴”的那股淤沉氣團卻毫無“解散”之現象。
他暗暗一罵,立即恨恨地朝井泉的臉部劈去。
“波!”的一聲,井泉那張臉兒頓時開花!
他的恨氣稍泄,立即拔下背部的獸骨在地麵疾挖。
倏見遠處飄出一條黑影,她正是被血腥味及方才那聲波響引來的洪珠,她一現身,立即隱在一旁。
她是在接獲三十餘名高手在阿房宮附近殉難之後,專程趕往現場勘察,再試探性地欲入城探訪。
哪知,卻讓她在掠林而行之際,循血腥味及波響瞧見此景,她雖然不認識荊泉,卻甚為注意那把獸骨。
它的鋒利及異狀,立即使她聯想到宗來提過之獸骨,她進而猜忖此人可能就是那位荊泉。
她的視線乍移到井泉的屍體,立即由熟悉的身材引發靈感,於是,她仔細地遙視著屍體。
她終於瞧見井泉胯間之空無一物及疤痕,她的一顆心兒頓時狂跳,手心也為之汨出冷汗。
她一時不去思忖井泉為何會死在荊泉的手中,她隻是考慮自己該不該馬上向荊泉下手而已!
她幾經考慮,由於對方練過宗來的招式,又有獸骨及淬毒暗器在手,她便決定另尋機會。
她一直等到荊泉埋妥屍體離去,方始跟去。
荊泉急於趕往井泉練功之處尋找解藥,因此,毫無所覺地帶著洪珠沿著林中疾掠而去了。
日出了,荊泉仍然疾掠著,洪珠拉遠距離跟著。
她已由荊泉在這段時期的掠行身法及速度估出她的功力比他強上半籌,可是,她仍然不願下手。
因為,她忌憚對方的掌法及兵器呀!
黃昏時分,倏見荊泉停在溪旁掬水飲用,再洗淨雙手及臉部,然後,吞下靈藥靠在石旁調息。
她便在遠處服下靈藥盯梢。
大約過了一個半時辰,荊泉再度掠行。
她跟著他掠上山頂,再沿林掠下,足足過了一個多時辰,他終於停在一座山穀的外側。
那座山穀正是月靈官潛修之處,亦是井泉曾經潛修之處,荊泉曾經來過兩次,因此,立即停了下來。
他朝內張望一陣子,立即悄然掩入。
通過穀口後,赫然一片修竹,雖值黑夜,以她的眼力,仍然瞧見那片翠綠的修竹,真是好一片世外桃源!
她遙跟入竹林,立即靜伏不動!
荊泉卻在林中朝那三間木屋略一張望之後,一見右側房中透出燭光,他隻好耐著性子等候著。
因為,右側房中正是月靈官所居住,他敢亂來嗎?
他這一按兵不動,洪珠便知道他在打此地的主意,於是,她悄悄退到穀口一塊大石旁服藥及調息。
足足過了一個多時辰,她方始收功醒轉。
她悄悄掠入竹林,便瞧見荊泉已經後退三丈遠,她便屏息隱身。
不久,她發現竹林與木屋間之地站著一位灰袍老者,對方那挺拔的身子及炯炯眼神,頓使她油生一股敬意。
她已經知道荊泉投靠井泉,而且必然被井泉以毒藥控製,荊泉毀屍趕來此地,而且此老又在此地,可見荊泉是欲竊取解藥。
她為了借刀殺人,便一直按兵不動!
好半晌之後,隻聽老者喃喃道:“這孩子!”立即轉身行去。
荊泉足足地又等了一個多時辰,一直候到右側房中傳出勻細的鼾聲之後,他才小心翼翼地掠向左側院中。
他入房之後,立即小心地搜索著。
洪珠卻掠到右側房外,倚在窗旁傳音道:屍恕晚輩打擾!”
榻上輕輕一響,立即飄來蒼勁的傳音道:“你是誰?”
“血鯊洪珠。令徒已被殺,凶手正在令徒房中!”
“當真?”
“請前輩先擒下來人吧!”
老者徐徐起身,立即悄然著衣靴。
不久,他飄到左側房外,沉聲道:“出來!”
荊泉正因找不到解藥暗急,此時乍聞聲,頓似被焦雷劈中腦瓜子般全身―稟,冷汗當場溢出。
他立即拔下獸骨疾掠向窗去。
“砰!”的一聲,他已經破窗而出。
可是,他尚未落地,老者便已經凝立在他身前丈餘遠處,他在大駭之下,立即轉身欲掠向房中。
老者冷哼一聲,立即彈身。
倏見荊泉右袖一揚,六粒灰影已經疾射而來。
老者右袖一揮,那六粒灰影頓時被“三振出局”。
不過,荊泉已經順勢掠入房中。
老者果真不愧為宇內三絕之一,他的身子一閃,便在前院攔住荊泉,沉聲道:“你是誰?為何潛來此地?”
荊泉將獸骨一垂,拱手道:“晚輩宗來……”
隱回竹林的洪珠聞言,險些破口大罵。
卻聽月靈官沉聲道:“胡說!宗來是何等人物,豈會似你這般yin邪容貌,又豈會作出這等小人行徑?”
“晚輩為方便行事,特地易容而來,令徒與晚輩結怨甚深,又盜取晚輩之物,故晚輩擅來此地搜查。”
“你為何知道此處?”
“晚輩由令徒的手下口中得知。”
“胡說!泉兒豈會有手下?”
“前輩可知道令徒是在三日前夜晚離開此穀嗎?”
當時是荊泉來約走井泉,他豈會記錯時間呢?月靈官略一猶豫,沉聲問道:“你如何知道此事?
“晚輩巧遇令徒手下,由對方口中得知。”
“泉兒目前在何處?”
“不詳!”“你欲搜取何物?”
“一份藏寶圖。”
“藏寶圖?”
“是的!晚輩由一批匪徒手中取得一份藏寶圖,卻被令徒竊走!”
“竊走?你有何證據?”
“令徒留有一封信!”說著,將獸骨朝背上一插,立即探手入懷中倏見他的右腕一翻,一個寸餘徑圓的黑球立即射向月靈官,他卻趁隙彈起身子,全速掠向竹林。
月靈官冷哼一聲,右袖一拂,便彈身掠去。
“波!”的一聲,黑球向外一爆,一股腥臭的黑煙剛濺出,無數粒以獸骨刻成的錐形大丸已經四散射出。
月靈官這一彈身,正好迎上一批灰丸,他急忙屏息揮袖。
“叭……”聲中,灰丸紛紛被震散。
荊泉趁此良機,已經掠近竹林邊,他正欲落地彈身,洪珠已經射來三粒石子及追加預算地劈來一股潛勁。
荊泉大駭之下,獸骨疾揮。
“砰!”的―聲,他不察之下,已被劈退。
他剛落地,月靈官已經攔在他的身前,沉聲道:“大膽小輩!
竟敢瞞騙老夫,還不棄械從實招來。”
荊泉一咬牙,立即揮動獸骨攻去。
他心知自己的功力遠不如對方,立即施展出自己將“薦福掌法”所溶成的劍招,再透過獸骨攻出。
獸骨一經揮動,便有一股澎湃力道,配合他那半生不熟的四五成火候,月靈官一時之間也奈何不了他。
荊泉心中一安,立即全力搶攻。
兩人激戰半個時辰之後,月靈官已由荊泉那半生不熟的招式中瞧出漏隙,立即毫不留情地反攻。
他自認是位高高在上的前輩,卻被逼得無法在半個時辰內擒住對方,心中之懊惱可想而知!
何況,尚有一人在旁觀戰,他能丟臉嗎?
因此,他立即全力反攻!
荊泉又苦撐盞茶時間之後,倏見對方雙掌一駢再一振,漫大的掌影便疾卷向他的上半身。
他突然喝聲:“我與你拚啦!”
獸骨突然朝對方拋去!
左肩亦狠狠地頂去。
月靈官將掌式一收,左掌朝獸骨側身一切,右掌已疾抓向對方的左肩。
荊泉倏將左肩一聳,左大臂頓時被對方抓住。
月靈官剛不屑地冷哼一聲,倏覺指尖一麻,他不由大駭!
荊泉身子一旋,左臂在“喀!”的一聲之後,已經落入月靈官的手中,他卻含著獰笑順勢掠向竹林。
月靈官冷哼一聲,右掌一甩,那條左臂立即被震成一團碎片疾飛向荊泉的背腰之間。
荊泉隻聽銳嘯追來,他不用回頭,便知道是暗器追來,他立即向右前方疾掠而去。
他這一掠,雖然掠開那些碎片,不過,卻迎上洪珠不吭半聲,依品字形疾射向他胸口的三支竹節。
他揮手一拍,立即拍開它們。
不過,掌上卻被震得隱隱發麻!
他正在暗凜對方功力之渾厚,卻覺掌上之發麻已經蔓延到手腕,他一落地,立即神色大變地望去。
卻見手掌心已經黑腫,他剛發現中毒,洪珠已經豎攻而來。
他一咬牙,隻好疾閃而去。
洪珠早已經瞧過宗來及洪丹交手的情形,她方才又瞧了將近一個時辰,豈會瞧不清楚荊泉的身法。
何況,荊泉右腕之毒正迅速地向右臂蔓延,他既要阻止毒素蔓延,身法當然大打折扣。
洪珠的功力原高於荊泉,此時又屬於有利的地位,她全力疾攻二十餘招之後,荊泉的腹部便挨了一掌。
他疼得“哎唷”一叫,毒素已趁隙衝到右肩。
他剛覺得一陣暈眩,右胸便又挨了一掌。
“呃!”的一聲,他立即吐血栽倒在地。
洪珠屈指彈出指力製住荊泉的“麻穴”,立即踩在他的心口,並將右掌疾立似刀,迅削向他的右肩。
“砰!”的一聲,荊泉的右肩立即“離家出走”。
荊泉慘叫一聲,右肩立即黑血疾射。
洪珠右掌再削,“砰!”的一聲,荊泉的右肩胛已被削碎,不過,所噴出之血卻已經轉為殷紅。
“留下他一命!”
洪珠應聲是,立即退到一旁。
荊泉將口一張,舌兒一伸,就欲嚼舌自儘。
月靈官右掌一揮,荊泉那張嘴兒立即大張。
月靈官冷冷地道:“鼠輩,你既敢行凶,為何想自儘?”說著,立即以腳尖踢合荊泉那張嘴。
“哼!枉你身為武林三絕之一,卻傳授一名魔頭!哼!”
“住口!你憑啥胡言亂語!”
“胡言亂語?哈……”
“住口!你笑什麼?”
“好!我帶你去瞧瞧!”
月靈官屈指連彈,又取出藥粉連灑,荊泉傷處之血立止,立聽他沉聲道:“你欲帶老夫去何處?”
“離此東方五十裡附近是否有家回春堂藥鋪?”
“有!”
“走吧!”
月靈官立即托起荊泉。
洪珠忙行禮道:“晚輩可否隨行?”
“你為何插手此事?”
“前輩不妨先詢問此人是不是荊泉?”
荊泉立即冷冷地道:“我正是荊泉,你是誰?”
“血鯊洪珠!”
“啊!是你!你我素無梁子,你為何插手此事?”
“你昨晚是否在長安城外林中殺人埋屍?”
“這……哈哈……哈哈……”
他那淒厲笑聲,充滿著暴戾,又夾雜著憤怒及得意,不由令月靈官雙眉一皺,喝道:“你殺了泉兒?”
“錯了!他是自取死亡!”
“住口!”
“哈哈!你彆急!她既然瞧到我埋屍,我自然會把他的死因告訴你,咱們先去回春堂吧!”
“好!一起走吧!”說著,他的身子已經掠出十餘丈。
洪珠暗道一聲:“好功夫!”
立即全力掠去。
五十餘裡在平常人來說,是段遠程,可是,在他們疾掠之下,一個時辰之後,便已經抵達回春堂門口。
立見一名青年啟門,沉聲道:“你們是誰?”
荊泉立即喝道:“深‘井’湧‘泉’,侍客!”
青年恭聲應是,立即側身讓道。
月靈官立即扳著臉入內。
洪珠一跟著入內,那青年立即關門及快步上前帶路。
黝暗的藥鋪倏地一亮,兩位青年已經把燭出廳,另有一位臉色深沉的老者雙手負後,冷冷地跟了出來。
青年快步走到老者身旁,立即附耳低語。
洪珠一凝功,立即聽見那位老者能報出主人的切口哩!
“讓老夫問問他們!”
“是!”
那老者立即沉聲道:“鼠輩,你要讓老夫瞧什麼?”
荊泉立即喝道:“金行健,我是冷心客!”
老者神色一變,立即狐疑地問道:“你真的是冷心客?”
“你忘了我曾於上月初七,七夕那日陪主人來此地嗎?”
“啊!果真是你!你怎會這副模樣呢?”
“我為主人負傷,主人目前不能前來此地,特令我來秘室一趟!”
“這……你赴秘室何意?”
“你敢過問主人之事?”
“是!請進!”說著,立即轉身入廳。
洪珠跟著月靈官進入大廳,立見右側壁上左側那排藥屜向內退去尺餘深,再徐徐地向右側移去。
老者立即站在一旁,行禮道:“請!”
荊泉沉聲道:“開道!”
老者神色一變,立即入內。
洪珠見狀,身子一閃,雙掌疾拍,那三位青年頓時呆若木**地站在原處,她立即揮熄燭火。
她的身子再閃,便已經閃入一個寬敞的房中。
立聽荊泉沉聲道:“打開密櫃!”
老者一陣猶豫,雙眼不由連閃!
月靈官左掌立即朝他一拂!
老者打個寒噤,立即捂腹悶哼不已!
荊泉冷冷地道:“姓金的,你隻是個下人,犯不著受活罪!”
“是……是!”
月靈官冷冷一哼,左掌五指立即一陣輕彈。
老者身子一直,立即朝那張大方桌的右側兩隻桌腳各踢三下。
“嘎嘎……”細響之後,桌旁地麵倏地凹出一條黝暗的石級,荊泉便沉聲道:“我未入過此室,你們自己斟酌吧!”
月靈官便瞪向老者。
老者身子―顫,低頭道:“地下全是主人私藏之物,小老兒也未曾進入,二位若非必要,還是彆下去吧!”
洪珠上前製住老者的“麻穴”及“啞穴”,立即掠入。
沒多久,她已經站在一個十餘坪大小的石室中,她縱目一瞧,便發現兩個木櫃及六個大小不一的箱子。
“唰!”的一聲,月靈官已經站在她的身旁。
她立即打開右側那個木櫃,顯見櫃中有兩套金軍製服及靴帽,她仔細一瞧,便發現那是兩套“元帥服”。
立聽荊泉啊了一聲,道:“井泉原來是個韃子呀!”
月靈官身子一震,立即左手一招。
掛在元帥服中間後麵櫃壁上的那幅畫,立即飛入他的手中。
畫中之人赫然是一身元帥服的井泉,右上方畫著“京元帥泉留存”,左下方則畫著“金兀術”三字。
此外尚蓋著“金兀術”紅色官印!
月靈官似挨記重擊般全身―晃!
那幅畫便和荊泉向下墜去。
“砰!”的一聲,荊泉摔中傷處,鮮血頓時流出。
洪珠神色一變,立即掠向秘室。
她先製住老者及三位青年的“死穴”,立即到處疾掠。
可惜,她未再見到任何人,當她再掠回廳中之時,月靈官已經托著荊泉站在廳口,道:“你不會道出今晚所見之事吧!”
“前輩知道宗來是晚輩之婿嗎?”
“當真?好!老夫準你告訴宗來夫婦,接住!”說著,立即將荊泉拋去。
洪珠托住荊泉,問道:“前輩不想知道井泉之死因嗎?”
“老夫雙目已盲矣!”說著,立即飄出。
洪珠噓了一口氣,立即沉聲道:“井泉是如何死的?”
荊泉一咬牙,便和盤道出他約井泉出來及井泉七孔溢血之經過。
“事情發生在長安蔡家嗎?”
“是的!”
“你真乾脆,上回宗來進入南鄭城之時,是你暗殺他吧?”
“不錯!我和他誓不兩立!”
“恬不知恥!你這位忘恩負義的逆上家夥,罪該萬死!”
“他‘哈哈!’一笑,就欲嚼舌自儘。”
洪珠卸下他的下巴道:“冤有頭,債有主,你等著享受吧!”說著,她立即掠入秘室點燃火摺子。
她的身子在前後院一陣飄閃不久,回春堂頓時熊熊燃燒著。
就在鄰近眾人驚呼聲中,她已經托著荊泉疾掠入林。
她仗著靈藥在峰嶺間疾掠兩天兩夜之後,終於回到南鄭城與崔曲諸女會麵,立見崔曲駭呼道:“伯母,他……他是……”
她將荊泉朝地上一拋,沉聲道:“他是荊泉。”
“荊泉!你這個畜牲,上天有眼,你真該死!”說著,立即揚掌欲劈。
荊泉已經失血過多,臉色蒼白,見狀立即雙目一閉。
洪珠沉聲道:“彆如此便宜他!小蓮,你們六人速去找螞蟻,越多越佳!越大越好!”說著她已經飄向廚房。
小蓮六人一去,崔曲會意地立即回房取來寶劍,毫不留情地在荊泉的臉部到腳底疾揮猛削著。
當他變成一具血人之時,洪珠已經取來一勺鹽水,沉聲道:“姓荊的,你想不到會有今日的報應吧!”
崔曲接過鹽水,立即在傷處澆著。
荊泉疼得肌肉哆嗦,冷汗汨汨溢出。
崔曲冷冷地道:“你這個畜牲,真是喪儘天良!”說著,立即揮劍再度疾削不已!
荊泉疼得死去活來,卻求死不得。
不久,洪珠提來一桶水朝荊泉身上連衝,再將一瓶蜂蜜淋遍荊泉的傷口,道:“姓荊的,你等著享受吧!”
她的話聲方落,小蓮六人已經以畚箕端來一大堆尚在亂爬的黑蟻,崔曲立即指著傷口,道:“倒下去!”
小蓮六人連拍,黑螞蟻一掉在蜜旁,立即貪婪地吸咬著,刹那間,荊泉的身上便爬滿了螞蟻。
小蓮及趙雪芬諸女瞧得心驚膽顫,紛紛偏頭不敢瞧!
崔曲及疾惡如仇的洪珠足足地瞧了一個多時辰,一直到螞蟻們“酒足飯飽”地癱軟在荊泉的身上,方始噓了一口氣。
“伯母,謝謝你!”
“彆客氣!殺了他吧!好讓野狗加菜吧!”
“是!”寶劍一戳,正中荊泉的心口。
劍尖―挑,血光頓現。
荊泉頓時了結他罪惡的一生。
洪珠托著屍體,立即掠向城外,準備替野狗們加菜。
崔曲吩咐小蓮六人打掃現場,立即返房跪在牌位前喃喃禱告。
第十八回修成正果
泰山位於山東省泰安縣城北,它比不上華山高,跟不上衡山闊,可是,它的地位卻是極為崇高無比!
因為,自黃帝、堯舜以來,共有七十二個國君曾在泰山頂上封禪,其餘的山嶽則沒有這麼崇高的福份呀!
一年一度的中秋節又到了,若在往年,一定會有不少的人登泰山賞月,更有一堆詩人雅士登泰山吟詩作詞。
可惜,年頭不對了!
尤其井泉失蹤之後,金軍到處搜索,誰敢在這個節骨眼外出呢?因此,今年的泰山隻好獨伴明月了。
亥初時分,卻有一位灰袍老者和一位白衫青年出現在觀日峰頂,他們正是星靈官及鄭梅。
“恩師,二師叔及三師叔似乎尚未抵達哩!”
“嗬嗬!他們喜愛耍派頭,當然會姍姍來遲啦!”
“恩師,三師叔之傳人會來參加比武嗎?”
“你是指宗來嗎?”
“討厭!您彆明知故問嘛!”
“是你先明知故問呀!他舍得不來嗎?”
“人家不談啦!”
“嗬嗬!你放心!他即使不來,你三師叔也會押他來,不過,你是不是要和他比劃一陣子呢?”
“您安排吧!”
“不打不相識!不打不親……”
“人家偏不打!”
“你要師父丟臉!”
“不管!誰叫您逗人家嘛!”
“你自承不敵?”
“人家說不打就不打!”
“唉!真是女大不中留!”
“討厭!討厭!討厭!”
倏聽遠處傳來嗬嗬一笑,道:“丫頭,你太現實了吧?尚未拜堂,就討厭三師叔啦?過河拆橋嗎?”
鄭梅雙頰一紅,白了星靈官一眼,立即掠到一旁。
嗬嗬笑聲中,日靈官左手執壺愉快地掠來。
一身藍衫的宗來卻雙手各托一物,行若流水地跟來。
隻見他的右手托著一個淺底圓鍋,縷縷熱氣正從鍋蓋中飄出,他那左手卻托著一盤削妥的大梨。
梨身白煙嫋嫋,好似剛從冰庫中取出哩!
星靈官雙眼一亮,立即盯著宗來。
“老大,他就是宗來!”
宗來立即彎腰行禮,道:“參見師伯!”
“嗬嗬!好!好!你果真是天下第一人!”
“不敢當!”
“梅兒,來呀!”
鄭梅便羞赧地掠來。
“嗬嗬!梅兒,瞧仔細些!這就是武學的超凡人聖成就!”
鄭梅雙眼一亮,頓時異彩連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