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銳接過茶盞,再次道一聲謝,然後敬向蕭一恒,看他也在品茶,絲毫沒有察覺兩人的異樣,隨即也放下心喝茶。
李秀兒臉頰微紅,就連她自己都不知從哪裡來的膽子,她再泡一杯,遞給了李若雪。
飲過茶,蕭一恒問道:“七弟離開京城,準備先去哪裡?”
蕭銳搖搖頭,道:“還沒想好呢,到時候看吧,反正天南海北任意翱翔,走到哪裡是哪裡。”
“真羨慕七弟了,我就好奇了,父皇是如何同意你離開京城的?就算你出色的接待了大燕使團,也很難說服父皇啊!”蕭一恒納悶道。
蕭銳自然不會說,是他找到了夜王蕭合鼎,所以父皇必須遵守承諾,所以他故意說道:“我就試著向父皇請求,父皇就同意了,其實父皇很好說話的,隻是我們自己認為父皇很嚴肅!他雖然是陛下,但同樣是我們的父皇。”
“言之有理!”蕭一恒聽後,眼前一亮,他在想,如果自己也能把某件事辦的漂亮,那向父皇哀求請他賜婚,是否會把顏小小賜給自己?
想到這裡,蕭一恒的內心突然有些火熱。
蕭銳將他的表情看在眼中,似乎也猜到了他的想法,那就祝福他頭撞南牆在死心吧。
這時,李若雪的桃花釀也溫好,給了每人一杯,四人同飲後,有說有笑,氣氛倒是融洽。
酒到正酣,蕭銳起身笑道:“你們慢用,我去方便一下。”
說完,蕭銳起身下到一層,這裡有多個房間,蕭銳來到最深處的溷藩,方便後,又在隔壁清洗一下雙手,便離開這裡準備回去。
誰知剛走到樓梯,正好碰到下樓的李秀兒,兩人一照麵,互相攔住了對方的去路。蕭銳趕忙側身,笑道:“嫂嫂請!”
“我記得沒有外人時,你喜歡叫我秀兒姐!”李秀兒輕撩額前青絲,柔聲問道。
蕭銳張了張嘴,上次鬨著玩的確喊過幾次,但是後來很規矩了。看來啊,這個鬨著玩可不能亂鬨,容易被人誤會。
“殿下今日來景園,是來見我的嗎?”李秀兒低聲問道。
蕭銳很想告訴她,這都是係統的陰謀,但是話到嘴邊不敢開口,因為她不會信。
“路過景園,聽聞景園的風景好,故而看看。”蕭銳回道。
李秀兒哼道:“上次請你,你都不敢來,莫非是因為若雪妹妹在?我明白你,你要避嫌,若真想單獨聊天,下次派個心腹告訴我一聲。”
蕭銳拱了拱手,連忙道:“嫂嫂請。“
李秀兒笑了笑,便走了過去,帶來一陣胭脂香氣。
蕭銳上到三樓甲板,蕭一恒正在想著事情,李若雪站在圍欄邊,眺望遠處的風景。看到蕭銳走上來,對他笑了笑。
蕭銳便走了過去。
“殿下此次離京,若是遇到風景好的地方,可否記錄下來,等回到京城送給我?”李若雪問道。
蕭銳點點頭,道:“沒問題,隻是風景再好,語言辭藻再好,也難以描繪風景的十之八九。隻有親眼所見,才能感同身受。”
李若雪抿抿嘴,她當然明白這一點,但是她又何嘗不想?
如今的她滿心煩躁,父親總是逼她成親,不然的話,他也不會逃到楚王府陪李秀兒。越加煩躁,越是向往外麵的風景。
有時,他真的佩服諸葛流螢,她是那麼的堅強和勇敢,敢去做自己想去做的事,可是自己卻沒有勇氣,她有離家出走的衝動,卻無邁開腳步的勇氣。
“哎...殿下有所不知。”李若雪幽幽道。
蕭銳歎一聲,第一次見李若雪,蕭銳就很有好感,她的脫俗淡雅很吸引蕭銳,雖然借用了老公這個梗,但也隻是蕭銳心中自知,他並沒有太多的非分之想,更多的還是覺得惋惜。
她就像一朵蘭花,應該生活在山清水秀的幽穀中,自然陪伴,才能活出最美麗的姿態。而不是被人植入瓷盆,囚於房舍,不見日月,獨自孤獨凋零。
蕭銳決定幫幫她,給她些勇氣都是好的。
所以蕭銳爽朗一笑,問道:“若雪妹妹,你聽過一首詩嗎?”
“什麼詩?”李若雪好奇,側頭看著蕭銳。
蕭銳對她笑了笑,然後目光眺望前方的湖水雪景,聲音驟然拔高,高喝道:
“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
手持綠玉杖,朝彆黃鶴樓。
五嶽尋仙不辭遠,一生好入名山遊。
廬山秀出南鬥傍,屏風九疊雲錦張。
影落明湖青黛光,金闕前開二峰長,銀河倒掛三石梁。”
.......
“遙見仙人彩雲裡,手把芙蓉朝玉京。
先期汗漫九垓上,願接盧敖遊太清。”
蕭銳的聲音巍峨恢宏,響徹湖上,悠揚頓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