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學生被嚇壞了,其中一個男生肩膀被厲鬼咬傷,傷口一直血流不止。
雍長殊最後看了一眼地上的白骨,起身走到幾人麵前:“還能站起來嗎?”
幾人抬頭看著雍長殊冷峻疏離的麵容,再也忍不住哭喊道:“你是要帶我們去天堂嗎?”
雍長殊:“……”
“不是。”他麵無表情地將那個受傷的男生抓起來,勾唇道,“帶你們下地獄。”
“哇——”
兩個女孩子頓時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靠坐在牆角用手背擦著眼淚。
“……我存起來的零花錢都還沒花完,早知道自己這麼短命,之前就該把那台遊戲機買下來……”
“我最想買的周周的專輯,當時心疼好貴,現在心疼自己再沒機會買回來了……也不知道我死後,我爸能不能幫我燒一份送過來。”
“地府沒手機沒電腦沒網沒設備?所以燒了專輯你也聽不到吧……”
“這麼悲傷的時刻,你還要無情的揭露這殘酷的現實嗎?”
聽著幾個小孩的吐槽,雍長殊伸手揉了揉額頭:“看來關了兩天,一個個都還挺精神,既然能說會道,自己起來跟我出去。”
哭聲戛然而止,幾個孩子抽噎著抬頭看他:“你是……來救我們的吧?”
“好人!”
“大帥哥!”
“人美心善的男神!”
雍長殊低頭檢查了一下男生肩膀上傷口:“少廢話,再囉嗦他就要失血過多,先你們一步去地府報到了。”
四個學生立刻互相攙扶著站起來,緊張道:“隗斯他能治好嗎?那個女鬼咬在他肩膀上,不管我們怎麼幫忙,都沒辦法拉開他……”
“他流了好多血……”
雍長殊將人抱起來,直接轉身離開。
身後是個嘰嘰喳喳的小孩兒見狀,先是麵麵相覷,之後快步尾隨他離開這個不見天日的鬼地方。
……
雍長殊帶著幾個小孩從地洞中出來後,一眼就看到了擰眉站在一樓門口的元酒。
她身上的白色窄袖短褂下擺被風吹起,肩膀上扛著細長的兩儀刀,頂著一張偏可愛的小圓臉,正定定地看著一樓大廳內牆壁上的四幅掛畫。
與她第一次進來時看到的不同。
四幅掛畫上的梅蘭竹菊圖案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四幅形態各異的鬼怪圖案。
其中兩個看著還十分眼熟。
雍長殊走到她身邊,往四幅圖上看了一眼:“黑白無常?”
正常人哪裡會在客廳大堂兩側掛著黑白無常的畫像,這不是迎客,而是送殯。
“這個宅子裡處處透露著古怪。”元酒擰眉道,“我隻找到一隻厲鬼,就是那個檔案袋裡被虐殺的段崎瑞,他的模樣很古怪,身上的裝扮和白無常有些像,頭上也帶著一頂高帽,寫著一見生財。你說將段家當做養鬼據點的那些人怎麼想的?搞這些個上不了台麵的玩意兒,模仿也是個四不像,到底是埋汰誰呢?”
“你沒抓住逼問?”雍長殊問道。
元酒搖頭:“那厲鬼看著就沒什麼理智,凶得隻剩下本能,估計要等吞噬足夠的生魂,才會慢慢重新生出理智,或則徹底成為一大禍害。所以我覺得斬草要除根,不然春風吹又生,太麻煩了。”
元酒收回視線,低頭看了眼昏迷的男生,抬手在他頸側和胸口按了幾下,靈力注入他體內,暫時護住了他孱弱的心脈。
“陰氣入體,體溫降得很快。”元酒道。
雍長殊微微頷首:“問題不是很嚴重,特管局有專門的員工可以處理他的傷勢,陰氣祛除後,在醫院養一段時間傷就可以了。”
元酒探頭往他身後看了眼,四個灰頭土臉的初中生,猶如驚弓之鳥一般,尤其是看到她背後的長刀,緊緊靠在一起瑟瑟發抖。
“你們誰是文玉棋?”
一個穿著灰色牛仔背帶褲的女孩兒慢慢舉起手,她抬起頭悄悄打量了元酒一眼:“我是。”
“你爸媽很擔心你。”元酒望著她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