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之後就再也沒有聯係過。
直到今天上午,元酒找到公司,跟他說了張俊悟對長儀用的那個什麼血祝之術。
他才幡然醒悟過來,之前解長儀說的那個張家人,很可能是張俊悟。
血祝之術具體是什麼,誰也不清楚。
元酒隻說了,那是一種利用術法,讓人在感情上不由自主偏向施術之人的東西。
解長儀是個聰明人,而且平時也很理智。
她可能也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反常,私下查到了些什麼,最終決定親自去南江尋求解術之法。
雍長殊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打開桌上的筆記本電腦,點開了南江局那邊剛剛發過來的郵件。
與解長儀和她朋友失蹤案最新進度有關。
解長儀父親說的內容,有一部分是他自己的揣測,並沒有任何證據。
雍長殊隻聽,但並沒有盲目聽信。
他點開另一份失蹤檔案,盯著檔案上的名字,忽然看向角落魂不守舍的周雲軒:“我記得你之前提交了一份你哥的人際關係。”
“他的女朋友叫夏菁菁,是吧?”
周雲軒驀然回神,機械地點了點頭,眼珠子慢慢轉動,才張口聲音乾澀道:“對。”
“她是北海皎月歌舞團的舞蹈演員。”
雍長殊將手頭的失蹤檔案投放到屏幕上,示意周雲軒看會議室牆壁:“和解長儀一起失蹤的人,就叫夏菁菁。”
“你確認一下照片上的人是她嗎?”
周雲軒身體猛然一震,霍然轉頭盯著牆上那張證件照,立刻點頭如搗蒜:“就是她。”
“她也失蹤了?怎麼會這麼巧?”
雍長殊指尖抵在下頜處,指腹緩慢地撚了撚:“應該不是巧合吧。”
“白牧,你查一下這個夏菁菁的個人資料。”
雍長殊看向周雲軒:“你了解夏菁菁這個人嗎?”
周雲軒有點遲疑,想了想不太確定地說道:“我不是很了解,但聽我哥說過一些。她和夏菁菁在三個月前認識的,但具體確認關係是在一個月前的酒會後。”
“夏菁菁好像不是北海人,她家好像還挺偏的,據說是西北那邊的人。”
“平時都是獨居,在外地上的大學,幾年前進了皎月歌舞團,就來了北海發展。”
“我哥和她剛確定關係一個月,現在還處於熱戀期,兩個人下班後其實大部分時間都在一起。”
“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不過……”
周雲軒拿出手機道:“我女朋友和夏菁菁還蠻聊得來的,她應該知道更多。”
雍長殊看他準備撥打電話,忽然製止住他:“我建議你現在彆打。”
他忽然想起元酒在遊樂園時,跟他閒聊時提及的周雲軒與她女朋友身上的異常。
這兩個人身上也是有鬼氣的。
元酒也提過一嘴周雲官的問題,說這兄弟倆好像都碰上了什麼桃花劫。
雖然不確定,但先查一查,以免打草驚蛇。
很快精通電腦的白牧就將夏菁菁的消息全都查了出來:“夏菁菁確定是皎月歌舞團的舞蹈演員,但不是幾年前進的歌舞團,而是五個月前出現的北海的。她身上背了幾個官司,但最終都是對方敗訴,或者對方撤訴了。”
周雲軒聞言猛然睜大眼睛:“不可能吧?夏菁菁看著挺光鮮亮麗的,而且人也……”
一直在旁聽的解父也望著照片上年輕的女人,奇怪道:“長儀怎麼會認識這種女孩子?”
一個是歌舞團的演員,一個是大公司的項目經理,根本就不是一個圈子裡。
周家的地盤在北海,解家主要在九池發展。
這兩家平時生意上也沒有太多交集。
怎麼會都認識夏菁菁,還和對方關係匪淺?
白牧查了一下夏菁菁曾經被起訴的案件,看著好幾個文檔,頓時有點頭大。
將信息篩選出來後,他出聲與雍長殊說道:“夏菁菁之前被起訴過兩次騙婚,分彆是在羅省和白省,她也沒有大學文憑,大專沒有讀完就出來工作了,原本是羅省長橡舞蹈工作室的舞蹈演員,後來與已婚的富商交往很密,對方送了她大量的錢財,最後被富商原配起訴追回贈予的財產,那個富商為了她和原配離婚,並且為了娶她,贈予很多價值不菲的首飾包包,但最後兩人關係破裂,對方起訴要追回之前贈送的財物。”
“另一個案子和這個也差不多,不過這兩個案子都是以原告撤訴結局。”
“有點奇怪。”
白牧看著最後的和解書,也是十分想不明白。
人財兩失,竟然還能和解。
“夏菁菁在南江待過嗎?”雍長殊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白牧搖頭:“資料上顯示沒有,短期跟團表演和旅遊就不清楚了。”
會議室內很安靜,周雲軒聽完他們的對話後,陷入了漫長的沉默中,感覺這個世界太荒誕了。
他哥那麼精明的人,這是……碰上了愛情騙子?
回想了下這一個月,他哥確實給夏菁菁花了不少錢,大牌的衣服首飾幾乎是說送就送。
因為處於熱戀期,他哥之前參加慈善拍賣晚宴還帶對方去過,好像給夏菁菁拍了一套鑽石項鏈和翡翠手鐲。
不應該啊。
曾經那麼多比夏菁菁還有心機的女人都想攀上他哥,他哥也從來沒掉進過陷阱裡,怎麼會對夏菁菁沒做一點背調?
就在這個時候,他不大的腦容量突然快速擠出一張麵孔。
元酒在夢幻穀的地宮遊戲裡,居高臨下地與他說過的話,此刻清晰在他耳中回響。
桃花……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