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括擰眉道:“我們沒查到他登記結婚的記錄。”
元酒攤手,很是真誠地說:“這我就不清楚了,畢竟他怎麼想的,隻有他自己知道,我隻看麵相說我知道的。”
現在年輕人花樣太多了。
有些辦婚禮不領證,有些領證不辦婚禮。
麵相隻能看出是否有配偶,但無法確定男女雙方是否建立法律上的關係。
元酒見幾人各個眉頭緊鎖,好心提醒道:“他每個月下旬都在會仙鎮這個地方有消費記錄,說明他老婆孩子很可能就在那裡。”
“鬼母失蹤,他身為鬼母祠廟祝,不可能毫不知情。”
“但他卻從來沒有與任何人提過,甚至沒有與南江特關分局報備。”
“這些被綁架,最後遭到殺害並分屍的人,均與鬼母祠血祝術有關。”
“血祝術又是從薑鬆雲手裡流出的。”
“再加上,他與碎屍案的幫凶之一吳廉根是朋友,另一個幫凶還阮彪在祠裡做臨時工。”
“這一條條線索,或多或少都與他有關,你們覺得世界上有那麼多巧合嗎?”
厲予白和江括對視了眼,覺得她說得確實有道理。
江括沉聲道:“他肯定不無辜。”
厲予白果斷地說:“我請刑偵支隊的人幫忙,查一下他在會仙鎮的住址。”
元酒撓了撓額角:“可能不是以他名字租房或購房,這點要稍微注意一下。”
“從麵相隻能看出這些,這應該是他前段時間的照片,隻能看出他身上沾染了不少孽力,乾的缺德事很多,但沒有親手殺過人。”
“南江地區的碎屍案都是最近發生的,所以無法從這張照片來判斷他和此案的關係。”
元酒單手托腮,斟酌道:“現在隻有兩種可能,一是昨晚薑鬆雲離開,並不是得到了特管局調查案件的風聲,單純是私人原因暫時離開,對阮彪和吳廉根落網一無所知,最後還會回來,繼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做廟祝。”
“第二種可能,就是得到消息,提前跑了。”
厲予白看了勾倫一眼。
勾倫立刻拉開凳子,拿著手機,大步流星朝門外走:“我去給刑偵支隊的人打電話。”
……
會議暫停了一會兒,大概半小時後,厲予白就接到了消息。
他抬頭驚喜地望著元酒:“薑鬆雲找到了。”
那家夥竟然真的還在會仙鎮。
他昨晚急匆匆離開,也不是因為聽到什麼風聲,而是接到了他老婆的電話。
他兒子昨天傍晚開始高燒,所以接到電話就火急火燎地趕了回去,在會仙鎮的醫院陪護了一整晚,今天上午才帶著孩子回家,剛到家門口就被蹲守的便衣警察抓個正著。
如果不是警方登門,他都不知道阮彪和吳廉根被捕。
勾倫一臉喜色地走進來,忍不住誇元酒道:“元觀主,你還真是神了。”
元酒笑了笑,一臉謙虛壓了壓手,輕愉道:“小意思,低調。”
會議後麵的進度加快了,因為幾人都趕著去審訊嫌疑犯。
專案組的人和江括會議結束後,就兩兩一組,提審抓捕的阮彪、吳廉根和薑鬆雲三人。
這三人是碎屍案最初的一個環節。
元酒旁聽了吳廉根的審訊,總體來說,這是個油鹽不進的惡棍。
一上午的時間耗儘,也沒能從他嘴裡撬出多少有價值的消息。
元酒聽了一半,扭頭就走掉了。
看著這個人的臉,她就討厭得很。
桑心頤是上午過來的,和專案組的人提審阮彪。
這人昨晚就被桑心頤整出了心理陰影,屬於有問必答類型,和吳廉根是兩個極端。
但他的價值不高,反反複複地詢問,也是那一套答案。
對綁架案背後主使一無所知,到南江的時間也還不到一個月,對吳廉根和薑鬆雲的了解還沒警方知道得多。
屬實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玩意兒。
元酒實在想不明白,這麼沒腦子的人,怎麼做到在殺了十個人後,成功逃亡長達十五年。
反倒是薑鬆雲那裡,問出了點出乎意料的東西。
……
元酒待在隔壁房間旁聽,下意識看了眼屋內格局。
這棟大樓原本就是之前南江刑偵支隊的辦公樓,所以很多設備都是現成的,她所在的房間和隔壁審訊室有一塊單向玻璃,雖然牆壁上的綠漆皮已經褪掉,但其他東西都還可以用。
監視小房間內,有兩張凳子和一張小桌子,隔壁的審訊室裡,開了兩台攝像機,分布在房間兩個方向,24小時嚴密監視著審訊室內的一舉一動。
薑鬆雲從上午被抓捕,送進審訊室到現在,一共三個小時。
他時不時抬頭打量著審訊室的布局,眼珠子滴溜溜得轉,時不時用手撥弄雙腕的手銬,還很熟稔地與審訊警察攀談起來。
薑鬆雲前後要了兩杯水,兩塊巧克力,始終是副油頭滑腦的嘴臉。
其奸滑敏銳的特性,在長達幾個小時的觀察下,審訊警察和旁觀的元酒皆已洞燭。
【題外】:字數已補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