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魚?”章齡知也好奇地蹲在一旁,用手摸了摸冰涼的魚尾,“它和人魚有什麼不同啊?”
“陵魚是鮫人嗎?”
章齡知的問題很多,元酒一時間也不知道先回答哪個。
重明倒是很樂意為他解答,不緊不慢地說道:“鮫人和陵魚都屬於人魚族,且都是上古時期的海中異獸。至於你們以前看的外國電影中的美人魚,更多還是虛構的,應該是以鮫人為原型虛構出來的。”
“陵魚和鮫人哪個更厲害?”弘總問道。
“鮫人吧。”元酒摸著下巴說道,“我以前見過鮫人,打架很凶殘的,脾氣也很差,十分好鬥。”
“陵魚,我還是第一回見。”
重明檢查了一下這隻雄性陵魚的傷勢,說道:“隻是雷擊傷比較嚴重,不過陵魚本身就是上古時期的異獸,體魄比尋常的妖獸和靈獸要強大,所以它不會死,隻是要養一段時間。”
元酒從袖中取出一顆淡黃色的藥丸,準備塞進這隻雄性陵魚口中。
重明立刻抓住她的手腕,冷肅道:“你的手指不想要了?”
“隻是給它喂顆藥而已,應該不至於那麼嚴重吧?”元酒喂藥的動作僵了僵,小聲說道。
重明鬆開她的手腕,捏著陵魚的兩腮,讓她看清陵魚的牙齒。
“陵魚的脾氣可不一定比鮫人好,而且它們的牙和鯊魚一樣,又多又鋒利,在它無意識狀態下,你敢把手放到它嘴邊,它就能把你指頭咬掉,就算你有現在的修為也頂不住。”
章齡知聞言心有餘悸,立刻後退了半步,不敢往陵魚身邊靠太近。
元酒:“那你捏著它的兩腮吧,我把藥丟進去。”
重明無奈,看著她把藥丸扔進陵魚口中,才鬆開自己的手指。
兩人把陵魚弄到蠃魚背上後,那隻傷重的陵魚突然就醒了,尾巴奮力甩動時,直接把弘總扇進了海裡。
章齡知手忙腳亂地去拉落水的弘總,蠃魚感受到背上的動靜,翅膀輕輕閃動,險些把章齡知也晃進水裡。
元酒抓著章齡知的後領,直接將人扔回魚背上,抬手朝著弘總一甩,一條金色的繩索就將弘總套牢,隨意一拽,就將弘總拉了回來。
重明伸手按住那隻甩尾的陵魚,回頭看著被拉回來弘總,輕輕鬆了口氣,抬手給了陵魚腦袋一拳:“安靜點兒,不然就把你燉湯。”
被他按住肩膀,上半身根本無法動彈的陵魚,立刻安靜如雞。
他濕漉漉的藏藍色長發散落在肩背上,青色的眼瞳緊縮,驚恐地盯著重明。
是鳥族!
大部分魚類海族的克星。
被重明沉著臉盯著,它感受到了天敵的氣息。
弘總和章齡知癱在蠃魚背上,半死不活地喘著氣,元酒收起手裡的靈索,走到重明身後看著像驚弓之鳥的陵魚,抓了抓腦門,不確定道:“陵魚會說話嗎?”
“雄性的陵魚,應該會。”重明道。
元酒看著眼前陵魚雌雄莫辨的臉龐,遲疑道:“你確定他是雄性陵魚?”
重明:“看人不能光看臉,它胸是平的。”
元酒右手握拳,輕輕搗了一下左手掌心:“哦哦哦……”
她差點兒給忘了,還能靠胸區分雌雄。
元酒蹲在陵魚身邊,詢問道:“你能說話嗎?”
陵魚雙手撐在身後,抿緊唇角,擰眉不語,一臉戒備之色。
元酒與他大眼瞪小眼半晌,轉頭問重明:“你不是說雄性的陵魚會說話嗎?難道是語言不通,他們聽不懂?”
重明若有所思,摸著下巴淺聲道:“有可能。”
元酒摸了摸眼角:“那眼下這情況就有點麻煩了,好不容易碰上個能交流的,但因為語言問題卡住了……”
“我聽得懂。”眼前的雄性陵魚忽然開口說道。
他的嗓音很清透,有些像鐵勺敲在鵝卵石上的聲音,隻是他的漢話說的有點拗口。
蠃魚背上的人齊齊朝著他望去,重明眉梢一挑:“你是陵魚吧?”
藏藍色長發的半人半魚點點頭:“我是陵魚一族。”
元酒好奇道:“你既然是陵魚一族,為何會在雷暴天氣上浮到海麵?”
藏藍色長發的陵魚尾巴蜷曲了一下,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雷擊傷,半晌後才說道:“躲避追殺。”
元酒一聽便知其中有故事,遞給他一顆丹藥:“能講講嗎?”
“我們初來乍到,對這個地方不太了解。”
陵魚看著元酒掌心的丹藥,舌尖抵著上顎,記起了剛剛口中的味道。
就是這種藥丸,才讓他從重傷瀕死的邊緣搶回一口氣。
“我叫陵祈,多謝你們救了我。”
他沒有去拿元酒手裡的藥丸,抬眸打量著幾人身上的衣著,微微皺眉道:“你們是從裂土之外的地方來的吧?”
元酒歪了歪腦袋,將藥丸放在他腿上:“裂土是什麼?”
陵祈指了指頭頂的天空,又指了指身下的大海:“就是這個空間,叫做裂土。”
重明聞言忍不住露出錯愕之色:“聽你的語氣,好像對我們來自裂土之外一事,並不奇怪。”
陵祈搖了搖頭:“沒什麼好奇怪的,差不多每隔幾百年,就會有一些外族人意外進入裂土空間之內。我們陵魚族族史之中也有記載,祖先也是從裂土之外移居至此。”
“你知道這個裂土空間是怎麼出現的嗎?”
陵祈沉思了片刻,低聲道:“我隻是長輩說過,裂土是母神創造的避禍之地。”
“母神?”重明。
“就是大地之母。”陵祈看著元酒等人一臉疑惑,“你們是祖地中原地區的人族吧?”
元酒看了眼重明,陵祈指了指元酒身後癱著的章齡知和弘總:“我說的是他們兩個,和你。”
重明:“……”就挺無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