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點的陽光,如同一個熾熱的大火球,毫不留情地炙烤著大地。
開飯的鈴聲,準時且清脆地在整個閱兵村中回蕩開來。
訓練了半天的受閱官兵們,早就饑腸轆轆了。
然而,在熾熱的訓練場上。
卻有一支整齊的方隊,絲毫沒有要解散的跡象。
原本就酷熱難耐的天氣,此刻更像是一個巨大的蒸籠。
將每一個正在進行蹲姿的方隊成員,緊緊地包裹其中。
他們身上的汗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
不停地從額頭、臉頰滾落下來,很快就濕透了身上的軍裝。
汗水順著脊背蜿蜒而下,浸濕了一大片衣衫。
黏糊糊地貼在身上,難受極了。
蹲在隊列最前方的,是副軍長李康和集團軍參謀長柳遠方。
兩人都已經是四五十歲的年齡,但是仍在咬牙堅持著。
但此時,汗水已經完全濕透了他們的全身。
那濕透的軍裝緊緊地貼在身上,讓他們十分難受。
他們的身體也在輕微地顫抖著,那是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後身體發出的抗議。
尤其是副軍長李康,支撐腿已經開始不受控製地打晃。
從開始進行蹲姿訓練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半小時。
在這漫長的時間裡,每一秒對於李康來說,都像是一年那麼漫長。
他隻覺得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起來,眼睛裡已經開始冒金星。
腦袋也暈乎乎的,仿佛隨時都可能倒下。
畢竟,李康現在已經五十多歲了。
這種懲罰性的訓練,他能撐到現在,全靠頑強的意誌和作為高級將領的自尊在支撐著。
就在李副軍長感覺自己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終於聽到了寧澤濤的聲音。
寧澤濤高聲喊道:“所有人都有!起立!”
這簡單的幾個字,對於所有方隊成員來說,就像是一道解脫的聖旨。
聽到這口令後,大家心裡都暗暗鬆了口氣,仿佛壓在身上的一座大山終於被移開了。
然而,長時間的蹲姿已經讓他們的身體遭受了極大的折磨。
很多人的腿,早就因為長時間的蹲姿,而失去了知覺。
就像兩根麻木的木棍一樣,根本不聽使喚。
當他們試圖站起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控製自己的雙腿,一時間居然站不起來。
有些人好不容易憑借著頑強的意誌力站了起來,可由於長時間的蹲姿導致血液循環受限,血液無法及時供應到大腦。
起身後眼前突然一黑,身體也開始搖搖晃晃,站都站不穩。
他們隻能緊緊地咬著牙,努力地調整著自己的身體平衡,試圖讓自己儘快恢複過來。
有的戰士甚至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上滿是痛苦的神情。
看到官兵們的狀態,寧澤濤板著臉毫不留情的訓斥道:“你們還是軍人嗎?不過是兩個小時的蹲姿而已!馬上恢複成軍姿的狀態!”
“不過兩個小時?”
聽到寧澤濤的話,所有隊員心中都忍不住在咒罵他。
不過,他們在簡單的活動了下身體後,迅速恢複成軍姿。
當隊員們恢複成軍姿後,寧澤濤開始下達口令。
“所有人都有!原地踏步走!”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伴隨寧澤濤的口令聲,訓練場上響起了整齊的踏步聲和隊員們殺氣震天的口號聲。
隊員們一個個咬牙切齒的,喊出了震天響口號聲。
所有人都將對寧澤濤的恨,通過呼喊口號的方式發泄出去。
寧澤濤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稍微滿意的笑容。
下一秒,寧澤濤收起了笑容,下令道:“立~定!”
當方隊安靜下來後,所有人依舊用仇恨的眼神盯著寧澤濤。
看來,寧澤濤成功的引起了所有人的憤怒。
這當中,也包括副軍長李康和參謀長柳遠方。
尤其是柳遠方,他甚至在想。
自己把寧澤濤請來是對,還是錯的。
他們是來閱兵的,這種懲罰性訓練對他們有什麼幫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