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瑾言,你怎麼想?你覺得這些對嗎?”
從開始到現在,秦瑾言記不清陸之淵叫了多少遍自己的名字。
他的聲音很好聽,既有少年感,又帶著沉穩和磁性。
如同清風拂山崗,明月朗朗。
秦瑾言看著已經被扔進了垃圾桶裡的臟衣服,嗤笑一聲。
顯然,她已經用行動給出了最好的答案。
陸之淵長舒一口氣,將一把鑰匙交給秦瑾言,然後從門口的掛鉤上重新取下另一件風衣,開門往外走。
“這段時間你就住在這裡,我去給你買點生活用品。”
“二樓有單獨的浴室和房間,你可以先洗個澡,整理一下。”
陸之淵聲音頓了頓,隨後又接著說道。
“房間門上有鑰匙,你如果要睡覺的話,鑰匙拔掉,自己拿著,然後從裡麵反鎖就好。”
秦瑾言知道,這一路上,陸之淵一直都在刻意跟自己保持距離。
不管是上車時的前後排也好,還是現在帶鎖的獨立房間也罷。
陸之淵尊重她,也在一步一步引導著她,告訴她要如何保護自己,愛惜自己。
除了,方才那片刻的失控。
秦瑾言拿著陸之淵準備好的東西,走向二樓。
她深吸一口氣。
即便在陸之淵這裡獲得了片刻的安寧,可她心中也明白,後麵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這一次,她要自己親手解決這一切!
放水,調好水溫。
秦瑾言褪下衣服,將自己泡在溫暖的水流之中。
隨著身體放鬆,秦瑾言一點點整理思緒。
即便這具身體才18歲,可實際上,她已經活了六十年,見證了時代的發展,也經曆了糟糕的人生。
時代一直在進步,可從秦瑾言的角度來看,她的人生……隻是在泥沼裡掙紮。
她被禁錮住了,禁錮在賢良淑德裡過完了可笑的一生。
以前很多人都跟她說過:
“哪個女人不是這樣?日子久了,就好了。”
“你家老陳怎麼不算好男人?他至少不打你啊。”
“唉,一把年紀了,彆折騰了……”
可真的過完了這樣的一生,秦瑾言隻覺得惡心至極!
她不能回去,她要從泥潭裡爬出來,然後一步一步往前走。
想清楚了這些之後,秦瑾言又盤算了一下時間。
現在是09年1月,如果她沒有記錯,從3月開始,海外多國將爆發甲型流感,並迅速向全球擴散。
這次是自1918年和1976年兩次流感大爆發以來,最嚴重的一次流行病爆發。
儘管非新病種,但它的傳染性極強,感染病例分布範圍極廣,造成了多人死亡……
傳染到國內的時間,大概是在5月份左右。
秦瑾言深吸一口氣,慶幸一切還來得及。
水流滑過身體,秦瑾言站起身來。
再次走出浴室時,秦瑾言全然沒有了之前的迷惘和局促。
她要解決自己的困難,也要儘自己所能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手機放在外麵,秦瑾言走出去的時候,鈴聲再次響起。
來電顯示依舊是“爸爸”兩個字,這次秦瑾言自己掛斷了電話,並且刪除拉黑了號碼。
陸之淵說的對,不是所有電話都非接不可,沒必要給自己找惡心。
推開房間門,秦瑾言發現陸之淵已經把買好的生活用品都放在了她房間門口。
“陸之淵自己也不寬裕,買的東西倒是挺講究……”
秦瑾言再次想起那些關於陸之淵家境的傳聞。
微微思忖了一會兒,想到一個報答陸之淵的方法。
與此同時,陸之淵的房間內。
祁妄:“哥們兒,乾嘛呢?這麼久不接電話。”
陸之淵:“追喜歡的姑娘。”
祁妄:“啊?”
遠在京城的祁大少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然後問出了一個巨蠢的問題。
祁妄:“什麼姑娘還需要你親自追啊?”
陸之淵沉默了。
三秒之後。
陸之淵掛斷電話。
“家裡不讓我跟傻子玩,你最好有空去看看腦子。”
這邊陸之淵剛把智障的定義通過短信發給祁妄,那邊就聽到了秦瑾言敲門的聲音。
“打擾一下,我想跟你談談包養的事情。”
陸之淵:“……”
他是不是幻聽了?包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