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嶽就撤回了自己的手說:“行,聽你的,從現在起,咱們各倒各的。”
李飛燕往自己的杯子裡倒著酒說:“對了,你剛才說的那個飛龍鳥,主要是生活在咱們國家的什麼地方呀?這個鳥的名字我今天還是第一次聽說。”
“據說,這種鳥最常呆的地方在咱們國家的北方,主要是東北的大興安嶺,小興安嶺和長白山等地,現在隻有這幾個地方還有,彆處幾乎看不到了。”
“咱們中國人就喜歡吃野生動物,這個習慣不知道把多少野生動物給吃的絕種了!來,再喝一個吧,就希望人們以後少吃野生動物吧!”李飛燕主動舉起杯,跟邱嶽喝了一個。
這時,服務員敲門進來,把醋溜鯽魚和爆炒驢肉放在桌上問:“主食現在上嗎?”
“上吧。”李飛燕說。
“李主(zhu席,嘗嘗這個爆炒驢肉,我以前吃過一次,炒的不錯。”邱嶽讓著李飛燕,把自己的酒杯倒滿了。
“真的挺好吃,味道比我以前吃過的好。你也嘗嘗。”李飛燕吃了一口,也讓邱嶽吃。
邱嶽吃了說:“地上的驢肉就是香!我看網上說,飛龍鳥的肉既鮮嫩又美味,真不知道能好吃到什麼程度?今天,天上的龍肉咱們是吃不到了,來,咱們就為能吃到地上的驢肉乾一杯吧!”
兩個人一邊說著閒話,一邊找理由提議著酒。因為彼此都想喝,就誰也不謙讓,一瓶酒很快就喝完了。然後又上了第二瓶。
第二瓶剛喝不久,邱嶽借上衛生間方便之時,下到一樓的吧台,把帳先結掉了。他想,客雖然是李飛燕請的,但他是個男人,第一次跟李飛燕出來吃飯,讓李飛燕結帳,將來如果傳出去,肯定會有人笑話他小氣的;另外,說不定也會讓李飛燕小看了自己。
李飛燕想利用這次請客,搭上邱嶽,就有意要多喝酒。她的目標是,把自己喝不到全醉了,也得喝到六七分醉,那樣的話,她便可以借醉酒遮臉,達到自己的目的。邱嶽也希望李飛燕能喝醉了,李飛燕如果喝醉了,他就可以借送李飛燕回家,乘機能跟李飛燕有身體上的接觸,並能得寸進尺,一鼓作氣達到自己的目的。
兩個人在喝酒上有了這種不謀而合的默契,結果自然便是水到渠成,皆大歡喜。
這樣,在第二瓶酒喝到少一半的時候,李飛燕便開始出現了醉態,並說起了醉話。
邱嶽看李飛燕已經喝多了,自己雖然經常搞接待工作,應酬相對比較多,也比較頻繁,加上自己身體作主,肝功能好,在酒量上要略勝李飛燕一籌,但再不知進退,一味這麼沒有深淺的喝下去,不久也會成了一隻腰來腿不來的醉貓。到那時,來以前的一切精心的算計都會化為泡沫,於是不失時機的向李飛燕建議道:“李主(zhu)席,今天咱們這頓飯,吃的很好!喝的也很好!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也都有點兒喝多了!再喝下去,恐怕連家都找不著了。所以,我建議,今天這頓飯,暫時告一段落,來日方長,以後再聚。怎麼樣?”
“我今天是特意請你來吃飯,請你來喝酒的,你好好跟我說,你真吃好了,也真喝好了?”李飛燕左臂的胳膊肘支在桌麵上,手托著白裡透紅的臉,兩眼迷離的望著邱嶽問。
“對,吃好了,也喝好了!所有要說的話和想說的話剛才也都說過了,現在咱們回家。”邱嶽站起來。
“好,我雖然喝的有點多,但現在還沒有糊塗,還能回家!”李飛燕要站起來,腿上有些軟,趔趄了一下,差點摔倒。
邱嶽手疾眼快,腳步往前一邁,伸手抓住了李飛燕的胳膊說:“李主(zhu)席慢點起,我扶著你。”手上用力,把李飛燕扶的站了起來。
然後,邱嶽就攙著李飛燕的胳膊,走到衣架前,先幫她穿上外衣,並拉上外衣的拉鏈,接著又摘下自己的衣服,也穿好了,這才摘下李飛燕背來的包,自己背著,最後回顧了一下屋子。
看了兩圈兒,確定沒落下東西,邱嶽便扶著東倒西歪的李飛燕往樓下走。下了樓梯,李飛燕看到吧台,站下不走了,讓邱嶽把包給她,她要結賬。
邱嶽趕快說:“帳我剛才已經結過了,咱們走吧。”拉著李飛燕往外走。
李飛燕走了一步,又站住,扭回頭問吧台後麵站著的服務員:“他真把帳結啦?”
服務員笑著說:“真結了。”
“一共多少錢?”李飛燕又問。
“兩個熱菜,兩個涼菜,兩碗米飯,兩瓶酒,一共是二百六十八塊。”服務員回答。
李飛燕點了一下頭說:“知道了。”轉過身瞪了邱嶽一眼,“我請客,你憑什麼結帳?今天我喝多了,先不跟你計較,等明天我清醒了再跟人算賬,二百六十八塊,一分不少的還給你。走,回家!”邁步向門口走去。
走出門,邱嶽問:“李主(zhu)席,我看你今天喝的有點兒多,讓你一個人回去,我有點兒不放心,你給你老公孔書記打個電話吧,讓他過來接接你。”
“孔書記不在家,他跟我鬨彆扭,離家出走好幾天了。我是死是活,用不著他管!”李飛燕冷笑著,一邊說話,身體一邊不由自主的搖晃著。
“兩口子鬨彆扭,一般都是女人離家出走,孔書記一個大男人,怎麼也離家出走呢!我覺得,你是在說氣話,是為他今天晚上沒給你打電話生氣了!也許是孔書記在家裡看電視看的忘了呢!你還是打一個吧!”
“我說他不在家,他就是不在家!你不知道他,我還不知道他嗎!平常都是半個月回一次家,現在跟我鬨翻了,估計起碼也得在外麵住一個月,今天才是他走了的第三天,他要在家,除非他不姓孔了!”
“孔書記不在家,你又到外麵來吃飯,你們家的孩子現在是不是還一個人待在家裡呢?這大晚上的,那麼小的孩子,肯定早害怕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孔亮我昨天就送到我媽那兒了。他也不在家。你給我叫個出租車,我自己回去。”
“你喝了這麼多酒,家裡又沒人,我更不能讓你一個人回去了!這樣吧,我送你回去。等把你送到家裡,安頓好了,我再回家,反正我回去也就是個睡覺,遲回一會兒沒關係。”
“邱嶽,你是個好人呀!比我們家那個東西強多了!”
“我就是文化局一個小小的辦公室主任,哪能跟孔書記相比呀!”
“怎麼不能跟他比!在我眼裡,你比他強的不止十倍八倍。你省的心疼人,照顧人,他省的嗎?你知道我一個女人家,喝醉了,半夜打出租車回去危險,要送我回家,他省的嗎?都三天了,彆說回家了,他就連一個電話都沒給我打過!恐怕我今天死在外麵,十天半個月他才能知道了。”
“你今天說話就是誇張,孔書記就算不想你,還能不想孩子嗎?走,咱們到馬路邊上去,那裡好打車。”邱嶽扶著李飛燕向前走去。
“孩子是我的,又不是他的!他才不管呢!”
“你這又說氣話了!車來了!”邱嶽看到一輛翻著空車牌子的出租駛過來,立刻開始揮手,一直揮到出租車在跟前停下。
在馬路邊等出租車的時候,李飛燕一直用兩手抱緊邱嶽的一條胳膊,把身子軟軟的靠在邱嶽的身上,眼睛閉一會兒,睜一會兒的說著話,聲音也是高一聲,低一聲,一句聽的分明,一句又聽不清楚的。
邱嶽扶著李飛燕坐進出租車的後座,關好門,自己又趕快繞過另一側打開門,坐在了李飛燕的旁邊,告訴了李飛燕居住的小區和樓號,出租車就啟動了。
出租車走了沒一會兒,李飛燕的頭就靠在了邱嶽的肩膀上。隨後,又伸手抱住了邱嶽那一側的胳膊說:“真是喝多了!頭好暈!”就閉上了眼睛。
邱嶽顧及出租車司機,挺著身子,儘力支撐住李飛燕靠過來的身子,不敢亂動。沒一會兒,便聽到李飛燕的呼吸聲變重了。想著,她可能是睡著了。就更不敢輕易挪動身體,以免驚醒了李飛燕,又說出什麼讓他不好應對的醉話來,弄得很尷尬。
出租車開進李飛燕所住的小區時,邱嶽才把肩膀動了幾下,叫李飛燕:“到了,快醒醒吧!”
李飛燕閉著眼睛問:“到哪啦?”
“到家了。坐起來,清醒清醒,咱們下車。師傅,給你錢。”邱嶽掏出錢,付了車費。
“這麼快就到家了?”李飛燕抬起頭,向車窗外麵看了看,“就是,都到樓下了。我剛才睡著了。”
出租車停穩後,邱嶽先下了車,又趕快繞過另一邊來打開門,把李飛燕扶下車。
“孔向前,你今天可把我給喝醉了!”李飛燕半閉著眼睛,往前邁了一步,身子向前一傾,差點赴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