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點兒走,來,我扶著你,咱們回家。鑰匙在哪兒呢?我來開樓道門。”邱嶽把李飛燕軟癱的身子扶起來,心裡暗想:“她這是徹底喝醉了,居然把我當成了孔向前。管他呢,她要把我當成孔向前,我就也假裝是孔向前。”
“鑰匙在我包裡。你自己找。你的鑰匙呢?”
“我的忘帶了。”邱嶽打開李飛燕的包,在裡麵掏摸著,很快就找到了一個掛了七八個鑰匙的鑰匙包。上麵帶著一個黃色的門禁卡。
“你老是忘帶鑰匙,再忘帶鑰匙,我就不讓你進門了。”李飛燕嘴裡責備著。
邱嶽打開樓門,把李飛燕扶進電梯間:“咱們家在幾樓住著你還記得嗎?”
“9樓東戶,你考我呀?以為我喝多了,連家住哪也不知道了,是不是?孔向前,我告訴你,我就是再喝一瓶酒,把所有的事情都忘了,也不可能忘了咱們家在哪住。我不像你,經常有家不回,整天不知道在哪兒鬼混!”李飛燕轉了個身,把後背靠進邱嶽的懷裡,半閉著眼睛說。
“你記性真好!”邱嶽怕李飛燕搖晃的身子摔倒,伸手攬住了她的腰,“9樓東戶,馬上就到。”
電梯到站的提示音響過,門隨之打開。邱嶽用自己的身體推擁著李飛燕,走出電梯,來到屋門前,用鑰匙打開屋門,又把李飛燕半推半擁進屋子,關好了門,順手打開了客廳的燈。
“到家了,你是在沙發上坐一會兒,還是到臥室的床上躺著?”邱嶽問還靠在他懷裡的李飛燕。
“我先在沙發上躺會兒,你去給我倒杯水,我想喝水。”李飛燕說著,踉蹌著,幾步走到沙發前,一歪身,倒了上去。
邱嶽站著觀察了一下,看到了客廳靠牆放著的那個飲水機,就走過去,拉開下麵的櫃門,找到一隻玻璃杯,接了一杯熱水,又擔心燙著李飛燕,去廚房倒掉半杯,回來往杯裡打了一點冷水,這才拿給李飛燕。
“水來了,起來喝點兒吧。”邱嶽把杯子遞到李飛燕麵前。
李飛燕欠起關個身子,接住水杯,一口氣喝完了,把水杯遞給邱嶽,扭頭看了看前後,說:“外麵天都黑了,咋還不拉上窗簾,你去把所有的窗簾全拉上!我再躺會兒。難受死我了!”
邱嶽把水杯放到茶幾上,趕快去拉窗簾,等他把所有的窗簾都拉上回到客廳的時候,看到李飛燕仰麵躺在沙發上,鼻息沉重,貌似已經睡著了。
邱嶽走到飲水機前,又找了一個水杯,接了一杯涼水,一口氣喝完了,感覺沒解渴,再接一杯也喝完了,這才把杯子放到茶幾上。
剛才去拉窗簾的時候,邱嶽已經把李飛燕的家整個看了一遍。這是一戶三室兩廳兩衛的房子,感覺有一百三十多平米。那個最大的臥室裡放著一張一米八的雙人床,應該是李飛燕跟孔向前兩口子居住的主臥。與主臥隔著一個衛生間的那個臥室,沒有放床,隻在地板的一側放著一個雙人床墊,靠一側的牆全是衣櫃,其餘的地板都被地毯覆蓋著,地毯上到處都是兒童玩具,顯然是孩子的活動室。另外一個臥室,做了書房,也沒放床,兩邊牆上都是書櫃,屋子中間,靠窗的地方,放著一個寫字桌,一把椅子。
邱嶽感覺有點兒熱,便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掛在門口的衣架上。然後,慢慢走到李飛燕躺著的沙發前,彎下腰,用手推了推她的肩頭說:“起來,把外衣脫了睡吧,這麼厚的衣服穿在身上,睡著不舒服。”
李飛燕閉著眼,語音含糊的說:“我身上沒勁兒,你幫我脫一脫。”
邱嶽得到了李飛燕的允諾,便蹲下身,先把李飛燕外麵大衣的拉鏈拉開,然後又把李飛燕的上身扶起來,脫下兩隻袖子,再從李飛燕的屁股下把大衣拉出來,重新把李飛燕的身子放倒在沙發上。站起身,將大衣拿到門口的衣架,掛了上去。
那時,邱嶽抬起胳膊,看了看胳膊上的腕表,時間是九點十分。
邱嶽作為文化局的辦公室主任,經常需要陪領導,安排吃飯,晚上出來應酬頻繁的就像他每天上班一樣,家裡人早習慣了,所以除非過了晚上十一點,一般老婆都不會給他打電話
所以,今天晚上邱嶽並不急著回家。
現在,李飛燕家裡的情況邱嶽已經完全摸清楚了。孔向前跟李飛燕鬨了矛盾,離家出走。用李飛燕的話說,一個月以後也許才會回來。這話雖然有點誇張,但李飛燕說過,孔向前平時也是十天半個月才回家一次。還說今天才是孔向前離開家的第三天。由此,可以判斷,孔向前今天晚上不會回來。另外,李飛燕的兒子也被她送走了。也就是說,今天晚上,李飛燕的家裡隻有她一個人。
望著爛醉如泥躺在沙發上的李飛燕,邱嶽心裡暗自高興,覺得這是天賜良機,自己必須好好把握。
那時,他腦子裡不斷閃現出在許多電視劇裡看到過的一個鏡頭:一個女人,或者是一個男人,早晨從夢中醒來,驀然發現自己正跟另一個男人,或者女人睡在同一張床上;而且,他們頭一天晚上都喝醉了酒,早晨醒來後,對前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邱嶽腦子裡不斷閃現著上麵的鏡頭,慢慢走到李飛燕睡覺的沙發前,盯著李飛燕看了一會兒,蹲下身,把手放在了李飛燕那雙還穿在腳上的藍色亮麵高跟鞋上,輕輕的取了下來,拿到門口的鞋櫃前,放下。然後,從鞋櫃裡取出一雙紅拖鞋,拿著,放到了李飛燕睡覺的沙發前。
邱嶽給李飛燕換鞋時,李飛燕既沒醒,也沒動,完全是一副渾然不覺的情況,而且鼻吸很沉,很重,偶爾還發出一次輕微的鼾聲。
邱嶽又盯著李飛燕看了一會兒,再次蹲下身,把手放到了李飛燕的腳腕上,輕輕的把她腳上的一隻襪子取了下來,見李飛燕仍然沒有反應,又把另一隻襪子也取了下來。
邱嶽把兩隻襪子團起來,抓在右手裡,慢慢的拿到鼻子下聞了聞,放到了沙發的邊上,眼睛盯住了李飛燕的一雙腳,仔細的看起來。
李飛燕腳上的皮膚偏白,腳掌心微微泛著一些紅。腳麵的皮膚看上去似乎很薄,皮下淡青色的血脈清晰可見。最打眼的,是兩個腳麵上分彆紋了一個展翅飛翔的小小的燕子,燕子用了藍、紅、黃三種顏色,活靈活現,十分生動。燕子下麵,是用幾個字母組成的雲朵,字母拚出來,正好是“飛燕”這兩個字。腳趾細而長,趾甲上都塗著粉紅色的指甲油,在燈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邱嶽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感覺像玉一樣。
看著如此美妙的一雙腳,邱嶽的心思早已萌動,不覺把一隻腳抓在了手裡,輕輕的拿起來,俯下頭去,在那隻腳麵的燕子紋身上吻了一口。然後,就把那兩隻腳攥在手裡,仔細的欣賞起來。
突然,邱嶽心裡一動,放下了李飛燕的腳,把手伸進自己左邊的褲口袋裡掏出了手機,打開屏,很快的找到相機,把鏡頭對準備了李飛燕的腳,翻來覆去的拍了好幾張照片。
邱嶽裝起手機,站起身來,麵對李飛燕彎下腰,把一隻手插到李飛燕的脖子正麵,另一隻手探到李飛燕兩腿的膝彎下,嘴裡對李飛燕說:“你睡的這麼沉,叫也叫不醒,一晚上睡在沙發上可不行,半夜翻身的時候很容易滾到地上摔著了!我還是把你抱到臥室的床鋪上去睡吧。”一使勁兒,便將李飛燕整個人都抱了起來,轉過身,向臥室的方向走去。
儘管李飛燕身材勻稱,個子不算大,又偏瘦,但邱嶽自己個子也不高,平時又很少鍛煉臂力,所以,他抱著李飛燕就有點吃力。到臥室的時候,已經胳膊酸困,幾乎力不能支,呼呼的真喘。因為擔心把李飛燕弄醒,還是強撐著。
到了床前,邱嶽先把李飛燕輕輕的放在床沿上。站著休息了一會兒,讓自己恢複了一下體力,然後才再次把李飛燕抱起來,往床鋪的裡麵挪了挪。
讓邱嶽感到慶幸的是,這次挪動,並沒有把李飛燕弄醒。
邱嶽感到口渴的厲害,就回到客廳,又在飲水機上接了兩杯涼水喝了,然後再次來到臥室,在床沿上坐了下來,一眼又一眼的看仰麵沉睡中的李飛燕。
見一縷頭發搭在額頭,便把一隻手伸到李飛燕的額頭上,幫她把那縷頭發攏到頭上。手順勢就放在了李飛燕的額頭,輕輕的摸了幾下,慢慢又把手挪到了李飛燕的臉上,鼻子上和唇上。
做這一切時,邱嶽總感覺李飛燕隨時都會醒來,抬手給他一計響亮的耳光,把他罵個狗血噴頭,無地自容。但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也管不自己的手。
他已經想好了,李飛燕要是真的醒來,打就打吧,罵就罵吧。到時候,自己隻說是喜歡她,愛她,沒忍住才這麼做的。
李飛燕也是沙梁縣有頭有臉的人,她再怎麼鬨,也輕易不會把事情張揚開的。因為有了這樣的想法,邱嶽的膽子就越來越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