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不管再給什麼,她都不會吃驚意外了。
車過了劉家村時,老吳忽然發出了一聲‘臥槽’的聲音。
牧雲苓對他不了解,但是耿春秋卻是了解的,他急忙追問:“怎麼了?”
老吳很鬱悶地道:“我就服氣這些老百姓了,咋啥都往車上弄!”
牧雲苓疑惑地朝著車外看了看。
“謔!”
她從昨天到今天已經跑了三趟車,也見過百姓帶著活物的。
比如說雞,再比如說兔子。
這些活著的動物若是裝在麻袋裡,他們售票員是不會阻攔的。
這一趟本就是朝著農村去的,老百姓也沒有私家車,帶個雞鴨都是正常。
隻不過,帶著的活物多了要多打一張票,不要弄臟車廂就行了。
但是這一次,外麵等著準備上車的居然是一頭羊。
還不是小羊,是成年公羊,頭上長了角的那種。
牧雲苓都有些驚了,她急忙問師父:“師父這個可以上嗎?”
耿春秋頭大如鬥:“肯定不行啊,這麼大一頭羊,這要是上了車,萬一暈車發飆傷了人怎麼辦?”
瞅瞅那張揚的羊角,還真可能。
牧雲苓急忙打開了車窗對著外麵喊:“那頭羊是哪位同誌的,這羊太大了,不能上車啊!”
她這一嗓子吼完,下麵的乘客鴉雀無聲。
那頭羊站在原地沒動。
牧雲苓有些狐疑,心說難不成是自己弄錯了,羊不是要上車的。
她抿著唇不吭聲了,就看著那些乘客一個個的上車。
但是,最後兩位乘客卻不上車了。
其中一位乘客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他手裡拿著一個很大的麻袋,看著還挺重。
但是,那個麻袋特彆長,就像是兩個麻袋縫在了一起那麼長。
中年人上了車,卻一屁股坐在了車門的台階上,把麻袋往地上一放。
上麵一半,下麵一半。
然後就不動了。
牧雲苓狐疑地問:“這位同誌,你怎麼不上車了,你不上車,我們怎麼開車啊!”
中年人抬頭看向她問:“你就說,讓不讓我的羊上車?”
牧雲苓:“……”
老吳和耿春秋:“……”
牧雲苓深吸了一口氣狠狠呼出,然後笑著道:“這位同誌,您的羊太大了,要是上了車半路傷了人可咋辦?”
“這要是小羊我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中年男人兩眼一翻,用白眼根盯著牧雲苓冷哼:“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讓我的羊上車,你不讓上我就不走了。”
耿春秋見狀怕徒弟被欺負,急忙喊道:“同誌你彆太過分啊,公交車不能攜帶動物,這可是明文規定,你彆胡攪蠻纏啊!”
中年人沉默不語。
耿春秋從副駕駛上下來,對他氣勢洶洶地吼:“和你說話呢,聽到了沒,感覺下車!”
跟在中年人身邊一直沒上車卻牽著羊的年輕小夥子有些擔憂地看了看耿春秋,小聲對中年人道:
“爸,要不我們換個法子吧!”
中年人垂著頭,肩膀抖了抖忽然抬起頭怒吼道:“我有什麼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