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年來,他每晚輾轉反側都在想著如何讓龍騰東山再起,用實力打碎那些嘲諷的目光。
“必須去。”梁鴻突然重重拍桌,整個人卻像泄了氣的皮球般跌回座椅。
他比誰都清楚這場慶功宴意味著什麼,可當秦峰那雙洞若觀火的眼睛掃過來時,他竟鬼使神差地選擇了相信。
清風會館頂層。
黎藍將暗紋燙金的文件推至茶幾中央:“高蒼的勢力已經徹底清除。暗夜屬於青竹門下屬分支,需要通知他們接收嗎?”
輕紗遮麵的女子立在落地窗前,月光為她的素白長裙鍍上銀輝。
她指尖拂過窗欞薄霜,聲如冰玉相擊:“青竹門主力尚在天城,暗夜就交由牡丹集團接管。你們初到天陽發展,正需要熟悉本地脈絡的幫手。”
“明白,殿主。”黎藍躬身應道。
“您何時啟程返回雲水?”
“今夜便走。”女宗師轉身時帶起一陣寒梅冷香。
“武閣兩位長老昨日已離開,我若久留恐生變故。如今雲水暗流湧動,確實需要有人坐鎮。”
天陽還有些雜務要處理,屬下不便隨殿主同行。”
女宗師頷首道:“如此甚好,若你我同行反而引人注目。”
黎藍抱拳告退:“那屬下先行告退,入夜再來相送。”
“不必。”女宗師抬手製止。
“我來時無人知曉,去時亦當如此。前日托你查的事可有眉目?”
黎藍懊惱地拍了拍額頭:“天城傳來消息,武閣雖遭重創閣主重傷,但性命無礙。”
女宗師柳眉微蹙:“計劃落空了?”
“倒也不算全敗。”黎藍忙補充。
“至少那作惡多端的閣主暫時無力禍害百姓了。”
見女宗師沉默不語,黎藍正要退下。
“還有一事呢?”清冷聲線突然響起。
黎藍身形微僵:“屬下愚鈍……”
“秦峰。”女宗師吐出這個名字時,指尖在案幾上叩出脆響。
“看來你的記性當真堪憂。”
在外雷厲風行的黎藍此刻耳尖泛紅:“已查得此人乃天陽洛家贅婿,執掌天醫館。可怪的是……”
她壓低聲音:“他既是神勁武者又是大醫,偏要入贅末流小族,想來是貪戀美色之徒。”
女宗師眼底閃過不悅:“繼續。”
“此人表麵身份卑微,實則掌控天陽半數權貴,更是龍騰集團董事長。不過……”
黎藍話鋒一轉:“聽說龍騰如今風雨飄搖。”
女宗師若有所思:“難怪他急著拿下優盛股份。”
“殿主的意思是?”黎藍麵露驚詫。
“優盛與龍騰可是死敵,高蒼手裡那點股份……”
“莫要小覷此人。”女宗師聲線驟冷如冰。
“牡丹集團既與優盛合作,你往後少不了與他周旋。”
黎藍強壓震驚正欲退下,忽又想起什麼:“對了,查秦峰時還發現件怪事。”
話到一半瞥見女宗師已轉身望窗,當即收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