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伊斯梅爾回去,轉天找了個機會便進入黑塔聯係了野獸兄弟會。
見了兄弟會裡的幾位主祭伊斯梅爾自然是喜不自勝,顫抖著就把昨晚怎麼遇見混沌之伏行的信使,信使說了什麼,安排了什麼,一五一十交待了一遍。
幾位主祭麵麵相覷,這事兒聽起來委實有點……離奇。
父神在和其他神祇的爭鬥中被傷了本源,現在蹦出來一個神祇信使,讓我們一切聽他安排,這事兒怎麼看怎麼不像真的。
可伊斯梅爾入會時間很早,平時侍奉父神又很虔誠,應該不是隨口瞎編的,那是讓人給蒙騙了?
伊斯梅爾眼看幾位主祭不信真急了,信使渾身上下的混沌氣息是藏不住的,還能褻瀆現實,他不是父神的信使誰信啊!
“要不……我們找機會見見這位信使?”
其中一位兜帽人出了個主意,剛才他們舉行了一場彌撒儀式,希望問出一些答案,可儀式中不但父神了無音訊,就連大主祭也未出現。
大主祭哪兒去了?這幫人到現在還不知道大主祭就是驢假扮的呢。
“不行不行。”
這位主祭一說完立刻就有人反對,我們一幫人找到信使去驗明正身,這不胡鬨嘛,如果信使是假的,那還好說,敢褻瀆混沌之伏行大人,立刻帶到黑塔當成祭品讓他飽嘗非人的折磨與虐待。
可萬一是真的呢?萬一呢……我們這幾位不順從信使的意思還懷疑信使,這罪過誰擔待得起啊,到時被折磨虐待的就是自己了!
“那你說怎麼辦?”
最開始出主意的那位兜帽人又把皮球踢回去了。
“我們……不必自亂陣腳,等著這位信使召喚我們就行了。
他如果真是信使,伊斯梅爾轉交給他的咒文肯定會生效,而且信使本人也自然會繼續傳達混沌的意誌。”
這位說完,其他重要教徒也點了點頭,沒錯,論跡不論心,咱等著信使召喚咱不完了。
今天也趕巧了,劉永祿為了對付紮希爾大公給黑塔直接拖來了。
本來教徒們都躲在名為黑塔的特殊幻境內舉行彌撒呢,忽然就感受到幻境被硬生生撕裂,頭頂的天花板出現螺旋向上的混沌階梯。
一串串階梯像飄浮的黑色雲霧,一個個麵目畸形扭曲的怪物在階梯上奏樂歌唱,怪物有拳頭大小,它們咧著嘴,放聲大笑,似乎在嘲弄現實世界中萬物的天真和愚蠢。
幾位主祭互相看了眼,這陣勢……絕對不可能是假的,野獸兄弟會這一年的彌撒儀式搞過多少回了,都沒鼓搗出來過此等陣仗。
哎呀,真是信使大人,就是不知道我們之前在背後議論他,人家知道不知道。
野獸兄弟會眾人心中忐忑這才順著混沌階梯來到了地穴空間,一看,就有人認出了紮希爾大公,畢竟黑塔旅店就在上庫爾特,這位大公很多人都見過。
信使喊我們來這乾什麼?哦……明白了,人家知道我們之前一直憋著篡奪上庫爾特的統治權,這是給我們鋪好路了!
這還等啥呢,踐行混沌之伏行意誌的時候到了!幾十位兜帽教徒人人奮勇個個爭先,跟十幾個紮希爾大公便戰在一處。
唯獨那幾名渾身漆黑的怪人,他們不動,而是死死盯著劉永祿。
劉永祿也不是第一天當調查員了,不用憑感覺,光憑是外貌打扮他就能猜出來,這幾位肯定不是人類。
至於是眷族還是投影什麼的……他就不好確定了。
“有……有點意思。”
劉永祿也壞,學彆人他肯定隻能學出來三分樣,但要學倒黴驢,那絕對是十成十,劉永祿念頭一動,赫拉馬親王的外表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隻笑容可掬的高個兒賤驢。
他這外表,再配上這口頭禪,最後加上書簽帶來的一身“驢味兒”,這幾個怪物也不再遲疑,扭頭邁著古怪的步伐朝紮希爾走去。
“米粒兒!找著了嗎?”
“找了一些,但我現在沒時間去呼喚巴斯提特,出去再說。”
劉永祿攙起雅絲敏去找米莉唐,這會兒功夫,石門後的空間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小一百個人在裡麵火並,古遺物禁忌法術亂飛。
米莉唐躲在廢品小山後麵,亂七八糟隻要長得像叉鈴的東西讓她塞了一背包。
“石板怎麼辦?”米莉唐問向劉永祿。
“彆管石板了,聖女老大人說了,石板過些日子自己長腿兒,它自己跑。我們現在搬也搬不走。
對了,夏尼嫩麼辦,他那麼大坨兒,我可背不動。”
“我試試禁忌法術。”
仨人黃花魚溜邊先去救夏尼先生,米莉唐試了十分鐘!不行,這古遺物效果還挺強,定得特彆瓷實。
最後還是劉永祿有主意,米莉唐剛才不是說這古遺物離開眼下的空間便不管用了嘛,劉永祿從地上撿了一個特大號的瓢,往外一瓢一瓢舀自己這徒弟。
此時的夏尼先生就像化了的雪人冰棍一樣,灘了一地,舀倒是好舀,等劉永祿舀到第七瓢時,門外的夏尼先生終於融合成了一個整體。
隻不過此時的他就跟從1408出來時一樣,從大胖子變成小瘦子了。
“師傅,最近我這感冒剛好,可能有點重複了。”再往臉上看,夏尼先生往那兒一站,那真是氣不湧出,麵不更色。
“得了,得了,你就彆跟我調侃了!趕緊走。”
劉永祿沒好氣地給了他一個脖溜兒,剛想走,一拍腦袋他又回來了,走到石門前劉永祿擰動絞盤,降下鐵籠。
“徒弟,搭把手把箱子拖過來。”
“好嘞!”
夏尼先生屁顛屁顛抱來箱子,劉永祿又找米莉唐要了根繩子,書簽變成一把鉤杆子,先把蟲子鉤進箱子封好,然後他又背起了男孩。
“徒弟,這箱子你來保管,裡麵的蟲子要是跑了我拿你是問。”
“啊,丞相!如有錯誤,願照軍令施行!”
劉永祿扭頭看了眼夏尼,感覺自己這徒弟的智商似乎跟身上肥肉呈反比,身上的囊揣沒了,智商也跟著上去了,都學會自己的失空斬了!
走吧!
劉永祿背著男孩,米莉唐架著雅絲敏,夏尼拖著箱子往外就走。
“米粒兒,走雞你帶著了嗎?”
“帶了,塞包裡了,包在駱駝上掛著。”
米莉唐不知道劉永祿為啥突然問自己這個。
由於來的路上劉永祿是跟紮希爾大公走的,所以交錯縱橫的岔路他記住了一大半,出來的過程中幾人也沒遇到什麼困難,很順利便又來到了那個流沙之下的空間。
“雅絲敏,你還堅持得住嗎?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位卡羅爾的未婚妻此時的狀態也不太好,剛才讓紮希爾大公重重摔到牆上,她感覺自己的肋骨應該是裂了幾根。
“還能堅持。”
雅絲敏咬牙繼續說道:
“米莉唐,拿出準備好的防水帆布,待會兒把自己裹在裡麵,我會使用一個簡單的禁忌法術帶我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