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你竟然還要說她狐媚惑主?你的腦子到底怎麼想的?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話若是傳了出去,朝堂上的那些人該怎麼彈劾你?說你不敬先帝,那都是輕的了。”太後真的要被沈安蓉給氣死了,先帝都誇讚過蘭惜,沈安蓉怎麼如今倒還罵上了?
如此一來,豈不是明晃晃的告訴世人,沈安蓉不滿意先帝嗎?
“兒臣知錯,兒臣真的知錯了。兒臣笨嘴拙舌,還望母後降罪。”沈安蓉一聽這話,徹底怕了。抬頭看著太後的眼中滿是驚恐,臉色煞白,不住的磕頭祈求太後。
“罷了,那哀家就罰你禁足半月,抄寫經書一百遍。待禁足期滿,將這些經書送入皇陵為先帝,為長燕祈福。”太後閉了閉眼,如今前朝許多眼睛都盯著後宮。沈安蓉今日寧壽宮一言怕是瞞不住,與其等那些大臣彈劾沈安蓉,倒不如太後先罰了。
“是,多謝母後。”這樣的處罰算是輕的,沈安蓉心中清楚。
“行了,快起來吧,跪在地上成什麼樣子。往後可彆什麼不三不四的人說話就信,聽了之前還要先想想,旁人是不是利用你。否則,人家同你非親非故,為何要跟你說這些話?”太後還是很疼沈安蓉的,不然也不會當著溫芸萱的麵說這一番話。
“多謝母後。”沈安蓉趕緊起身坐在一旁,低著頭不再說話。
“詢王妃今日怎麼也有空進宮了,哀家還以為你都忘了有哀家這個母後呢。”太後是真的喜歡不起來溫芸萱,就算溫芸萱如今表現的十分乖順。
“回稟母後,臣妾這些日子剛拿到府中的庫房鑰匙,正在對賬。因此,一直到今日才有空來給母後請安,還望母後恕罪。”溫芸萱一聽太後叫自己,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坐好回太後的話。
一邊回話一邊將自己手中的帕子往袖中藏了藏,帕子已經被溫芸萱手中的冷汗給浸濕了。溫芸萱怕被旁人發現,這才下意識的藏起來。
“怎麼,詢王妃的意思是王府事情繁雜,你處理不過來了?不然,你解了禁足這麼久,也不會今日才來給哀家請安。不如哀家再派些嬤嬤過去,幫幫詢王妃?”太後就是故意找茬,就是看溫芸萱不順眼。
“多謝母後好意,臣妾隻是剛接觸這些東西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如今已經好多了。母親給臣妾陪嫁的姑姑,也是會處理這些東西。母後身邊伺候的人本就不多,臣妾不敢因著自己的事情來麻煩母後。”開什麼玩笑?若是讓太後的人去了華悠院,那溫芸萱就沒有一天自由日子了。
“也好。”太後也不是真的想給溫芸萱人,聽到溫芸萱拒絕也沒怪罪。
溫芸萱和沈安蓉坐了一會,蕭知晏就帶著後宮的嬪妃來給太後請安了。
太後也沒讓沈安蓉再回公主府,直接就在她從前住的榮華殿裡禁足。放了溫芸萱回府,也沒說讓她拜見皇後的話。命婦入宮都要拜見皇後,太後這完全是沒把溫芸萱當命婦對待。
偏溫芸萱自己還不能說什麼,隻能灰溜溜的出宮去。來的時候沈安蓉都已經交代好了,自然是有轎子坐。回去的時候沈安蓉都顧不上自己了,哪裡還有閒心來關心溫芸萱,因此溫芸萱則是走著出宮。
從太後的寧壽宮出宮,要經過禦花園,再走過一條長長的宮道才到宮門口。
因著太後的話和她的態度,溫芸萱走出寧壽宮之後整個人都心不在焉。經過禦花園的時候,還差點撞上了一個人。
“謙王府側妃高氏,給詢王妃請安。”來人認識溫芸萱,不過溫芸萱可不知道她是誰。那人直接欠身給溫芸萱請安,還自己說了身份,溫芸萱立馬就反應過來。
“原來是高側妃,你今日怎麼有空進宮了?”溫雪兒最大的勁敵,溫芸萱當然是要多多關注一些。
以前溫雪兒沒有嫁到謙王府的時候,王府諸事都是由這位高側妃打理。宮中宴會和各家宴席,也都是這位高側妃代表謙王府出席。就連皇宮,這位高側妃也是隔三差五的進來。
高毓若沒有蘭惜的種種殊榮,也沒有蘭惜那傲人的家室。她能夠拿到這麼多權利,足以讓眾人對她刮目相看。溫雪兒嫁去謙王府的第二日,這位高側妃就將王府所有的事情都交還給溫雪兒搭理,一點拖泥帶水都沒有,絲毫沒有戀權的意思。如此行徑,讓溫芸萱更是好奇這位高側妃了。
“回詢王妃的話,妾身也明白自己的身份,不過今日進宮實在是有件喜事需要告知太妃娘娘。”謙王府已有正妃入府,往後出門的事情都落不到高側妃的頭上。就連進宮,高側妃也沒有資格。
“哦?謙王府前些日子不才辦了喜事,娶了王妃。如今又有什麼喜事了?”雖說今日溫芸萱心情不好並不想多管閒事,但如今這事大抵關乎著溫雪兒,溫芸萱就忍不住想要知道一些。
“今日早晨起身的時候,妾身感覺身體不適,召來府醫診脈。府醫說妾身已有快三個月的身孕了,太妃娘娘一直都盼望著妾身能為王府開枝散葉。如今有了身孕,自然是想要親自來同太妃娘娘說一聲。”高毓若也沒有賣關子,直接就告訴了溫芸萱。
自從高太妃有意無意的透露出沈奕北想要迎娶王妃的時候,高側妃就偷偷將自己的避子湯給停了。雖說從前小產過,長期服用避子湯也傷了身子,但高側妃的身體底子本也就好,調理沒多久就有消息了。
先前一直瞞著沒說,是因為沈奕北還沒有迎娶王妃。如今既已迎娶了正妃,這事也該同高太妃說一聲了。
“是嗎?那謙王府可真是雙喜臨門了啊!前些日子才迎娶了王妃,今日高側妃的身子也有了消息,可真是可喜可賀。等會本妃回府之後,讓人多送些補藥到謙王府,好給你安安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