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意思?”琴勃然大怒。
“冷靜點。”付之行的視線依舊緊緊盯在艾倫臉上,“我隻是提出我的合理質疑。”
艾倫右手捏成拳抵在唇邊輕輕咳了一下,臉色蒼白,說話有些有氣無力,“沒關係,我明白,在這種時候,無論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他安撫著琴,開始講述自己昨晚的經曆。
“昨天晚上,因為喬治臨走前的那番話,我和鮑勃約定要輪流守夜。我守上半夜,他守下半夜。上半夜的時候,一切平靜,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因為神經緊繃,十分疲倦,一到時間就立刻叫醒了他,然後倒頭睡了過去。”
“後來呢?”
“我睡得很熟,睡夢裡,似乎模模糊糊聽到有水滴的聲音,可是當時我實在太累了,我心想如果真的有事,鮑勃一定會叫醒我,所以我還是放任自己睡了過去。”他聲音沉痛,臉上寫滿了懊悔,“如果當時我沒有放任自己睡下去,而是強迫自己醒來的話,也許一切都會不一樣。”
“這不是你的錯。”琴低聲說道。
“你就一直睡到了天亮?”圖南問道。
“不……後來,我聽到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我知道自己不能再睡下去了,可是在這個緊急關頭,我竟然被鬼壓床了。”
露絲倒抽了一口冷氣。
“你說的‘鬼壓床’,應該隻是一種正常的生理現場,而不是真正的鬼壓床吧?”付之行看著他的眼睛問道。
“是的。”艾倫捂著臉痛苦地說道,“我努力想要睜開眼睛,可是卻怎麼也睜不開,半夢半醒之中,我感覺到鮑勃似乎打開了門,我又驚又怕,拚儘全力睜開了眼睛,卻看到鮑勃正站在門口……”
說到這裡,艾倫開始大口喘起氣來。
“要不要休息一會?”琴擔憂地說道。
“沒關係。”艾倫用力呼出一口氣,接著往下說,“當時他的手已經握上來門把手,我立刻大聲叫他的名字,讓他不要開門,可是他就像是被什麼控製了心神,完全聽不到我說話。”
“我隻能立刻跳下床去,企圖阻止他……可是……”
“可是還是晚了一步。”付之行輕聲道。
“是的。”艾倫的精神幾乎崩潰,他掩麵痛哭起來,“他打開了門,然後……一隻手從門外伸了進來,在一瞬間洞穿了他的胸膛,然後將他的心……硬生生挖了出來。”回憶起那個可怕的畫麵,艾倫渾身發抖,冷汗直冒。
“他連叫都沒能叫出口,就直接沒了氣息。然後,詭異盯上了我……”
“你究竟是怎麼逃脫的?”珍妮問出了大家最關心的問題。
“它的動作很快,我根本來不及反應,一眨眼就到了我麵前,然後伸手想要如法炮製地掏出我的心臟,它的手已經穿透了我的衣服……我感覺死亡離我是那麼近,可就在這個時候,門忽然被敲響了,琴的聲音透過門傳了進來。”
“我身前的詭異停頓了一下,我趁機想要呼救,卻被它直接打暈了,後來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我不知道它為什麼會放過我。”
艾倫說完,似乎已經筋疲力儘。
圖南與付之行對視了一眼。
“那就不打擾你休息了。”付之行點了點頭,走出了房間。
圖南跟在他身後出了門,兩人一前一後下樓來到大廳,在一個僻靜處停下。
“你要小心他。”
“他在說謊。”
他們異口同聲地說道。
付之行有些驚訝地看了圖南一眼,有些好奇似的,“為什麼那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