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給我打回去,我們府裡不辦喪事!”聽說喪儀都送過來了,沈寒額頭上火叉頭青筋都暴了出來。
前事未了,後事又來,頭都是嗡嗡的。
“父親,不行!”沈盈夏開口阻攔。
“為何?”沈寒臉色陰沉地問道。
“方才平福來說,有的是已經付了錢的,就算您把這些人打出去,那些喪儀,他們也不會帶走,畢竟是付了錢的,東西不留下,就需要退錢。”
東西送出門,店家自然不可能再退貨,特彆是這種東西。
“扔了!”沈寒惡狠狠的道。
“父親,還記得我之前說……的,我們府上可能要有麻煩的事嗎?當時有人救了我。”
沈盈夏看向沈寒。
沈寒頭痛欲裂,今天一天,他經曆的事情太多,以至於他一時想不起沈盈夏說的是什麼意思。
待回味過來,臉色立時沉黑。
“誰救的你?”
“禮郡王!”沈盈夏坦然之極。
“誰?”
“禮郡王!”沈盈夏再一次肯定,她是認出了禮郡王的,這一次進京,遠遠地看到過這位,離得遠,才醒來時審視後,才認定就是禮郡王肖玄宸。
“他……他殺了京兆尹的兒子?”沈寒嘴唇哆嗦了一下,心裡莫名有些期待。
“是我殺的!”沈盈夏目光不閃不避的看著沈寒。
“不可能!”沈寒幾乎是下意識的反駁,沈盈夏走幾步路都不太行,還會殺人,他怎麼也不會信。
沈盈夏抬頭從發上取下簪子,往沈寒麵前一送:“父親,該能看得出這簪子上有血跡的吧?”
簪子插在發頂,從外麵看著和往日並無不同,拔下來,送到沈寒麵前,沈寒才看到尖厲的簪子處居然還有點點暗紅色,湊近了,能聞到血腥氣,手一哆嗦,簪子差點落地,用力一握,才握住。
“給我看看。”老夫人開口。
沈寒沉著臉,把簪子送到老夫人的手上。
上麵的痕跡和血腥味,其實很明顯,自此已經沒什麼可疑問的了,的確是殺了人,用簪子殺的。
“那人欲對女兒不規矩,女兒用簪子殺了他們。”沈盈夏眼底深海一般的平靜,半點看不出才殺了人。
而且還殺了兩個人。
“禮郡王看到了這一幕,不過後來,那兩個扔在佛堂裡,是禮郡王幫著扔的。”沈盈夏繼續道。
“禮郡王……為什麼要幫你?”沈寒乾巴巴的道。
“我不知道,不過我想,禮郡王一定是不願意我牽扯到這件事情裡去的,否則他不會什麼也不說。”沈盈夏道。
這話讓沈寒無限瑕想,不管禮郡王出於什麼原因,禮郡王不會願意他自己牽扯在內,這就需要讓沈盈夏不牽扯進去。
沈寒閉了閉眼睛,能聽到自己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又一下,幾乎要跳出喉嚨口。
禮郡王要乾什麼?是皇上的意思,還是他自己的意思?
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情禮郡王不掀開,他就不能主動掀出來。
這件事情必須在自家府上掐斷。
想想族裡才發生的事情,想想明天朝堂上可能對自己的彈劾,關乎長興沈氏的清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