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丘福說出口,姚廣孝也不好隱瞞什麼。
他將經曆全說出來後,朱棣顯然是不太信的。
之前多年建立起來的信任,就這樣出現裂隙了。
朱棣認為,朱允熥如果抓了他們二人,不臣服的話,也應該殺掉,哪有把自己敵人的智囊給放走的道理。
“嗬,軍師和將軍一路辛苦,去休息吧。”
姚廣孝一臉懊惱的離開了。
看著他們的背影,朱棣眉頭緊鎖。
朱高煦小聲說:“爹,軍師說的是真的麼?他們不會已經叛變了吧?”
這個,誰又能說的清呢。
然而,今天夜裡從地道離開,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兒啊,你派人日夜監視姚廣孝和丘福。”
“監視?這不妥吧,他怎麼說也是軍師啊。”
是不太妥當。
朱棣想了想,吩咐道:“尋找兩個容貌俱佳的女子,分彆伺候他們,將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要告訴我。”
姚廣孝剛回到府上,張信就過來了。
“哦,是張將軍啊。”
“軍師平安歸來,可喜可賀,今夜,咱們就要離開這裡了。”
“離開?四麵都是盛庸的人馬,怎麼離開?”
“軍師有所不知,大王已經下令,在城中挖掘地道。而且,這個地道已經挖的差不多了。”
是應該高興。
可姚廣孝一想到朱棣的麵孔,就感覺出一種不被信任的滋味。
他輔佐朱棣很久了,對自己主公的脾氣摸的七七八八。
燕王生性多疑,跟朱元璋是一樣的。
但凡人主,大多數都是如此。
自古以來,被俘虜過的人,身份再貴重,回到自己的營地裡,就不可能被完全信任了。
“唉……朱允熥這一招,實在是太高了,恐怕王爺以後有神明軍事機密,都不會跟我商量了。”
“軍師,過慮了吧,王爺最信任的人,一直都是你。”
姚廣孝無奈擺手:“不用恭維我了,咱們都讓朱允熥給算計了。我現在才知道他不怕我離開的最大原因,他對王爺也很了解,深知王爺多疑,不可能再重用我。既然我不會得到重用,那有我沒我,對王爺來說,對朱允熥來說,還有分彆麼?”
……
當夜,盛庸率軍攻城,因為城中的朱棣人馬已經從地道離開,所以隻用了一炷香,盛庸便大破城門。
進來後才發現,一個軍士都沒有。
他們在城中發現了兩個地道,才知道朱棣早已逃離。
但這兩個地道通往哪裡呢,地道中是不是藏有埋伏呢。
吃過朱允熥大虧的盛庸,現在不打算追擊燕王,他讓人在城中搜索糧草,結果全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