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上手搭脈。
而他的胳膊上,也有一個狼頭圖騰。
片刻之後,郎中淺淺一笑:“問題不大,隻是勞累過度,年輕人,晚上不可貪欲啊,我給你開點六味地黃丸回去。”
這倒說了句實話,因為瓦剌進宮的那個公主,實在太能折騰,有點讓朱允熥招架不住了。
“先生,我妻妾成群,有沒有良方可以讓我精神百倍呢?”
“嗬嗬……你還年輕,要多注意身體,養生是最好的良方。我送你兩個字,獨睡,不出三日,你的精神會大大見好。”
“多謝。”
也是在這一瞬間,朱允熥抓住了郎中的胳膊。
郎中一愣,還想收回:“你這是乾什麼?”
“先生,你不會是韃靼人吧?”
“你……”
郎中眼中閃過一絲緊張,很快又消散,笑了起來:“年輕人,你可真會開玩笑,我是漢人,祖籍河北。”
“是麼,你手臂上這個圖騰,又是怎麼回事?”
“嗬,那不過是江湖上的門派記號而已。”
赫然間,三寶發了話:“胡說!長春門的人,身上根本沒有刺青!你以為我們沒見過江湖人麼?”
話說到這兒,郎中猛的抽回了胳膊:“對不起,既然二位不是看病的,那就請回吧。”
朱允熥笑盈盈的起身:“三寶。”
“在!”
“抓人。”
“是!”
朱允熥是皇帝,出行在外,會有暗衛在附近護從。
三寶一聲口哨,頃刻間從外邊進來六人,手中刀刃已經出鞘。
不等郎中反應,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郎中哆嗦了一下:“你們……你們這是乾什麼?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三寶冷冷回應:“衙門的人。”
“衙門?那請問在下所犯何罪?為何要動粗?”
不明白?
朱允熥輕聲湊過去,告訴他:“這個圖騰,皇宮密檔裡有記載,是韃靼部落信奉的圖案。”
“那——那就算我是韃靼人,那也不能證明我犯法啊,你們毫無緣由的抓人,我不服!”
“服不服的,到刑部大堂上說去。”
三寶手一揮:“帶走!”
“還有那兩個夥計,一並帶走。”
被帶走的時候,郎中還叫喚不斷:“冤枉啊!我不服!冤枉啊!”
其實,三寶也不知道朱允熥為什麼抓人。
等人走遠了,他才怯生生的問道:“陛下,為什麼抓他,他不過是郎中啊。”
“你沒看到他腰間有一把彎刀麼?”
這個,三寶還真沒注意到。
“彎刀藏在衣服裡了,還是能看的出形狀。朕允許韃靼通商之後,還下過一道旨,不許瓦剌和韃靼人入境後攜帶武器。這一條就是死罪。”
隔天一大早,刑部的人抵達中書省,說問不出原因。
那個郎中和兩個夥計被打的不成人形了,老虎凳也坐了,始終不招供。
李進也急的很,他以為皇帝抓錯人了。
既然人是皇帝親自抓的,他就必須放在心上,而且比主持日常事務還要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