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三個兒子全關在一個屋內。
隻沉不住氣的,就是朱高煦。
“爹!朱權這個混蛋,他想乾什麼?!”
朱高燧說:“二哥,這還用問麼,當然是逼良為娼了。隻要爹同意跟他一起舉事,並奉他為主,咱們就能從這兒出去。”
“他也配!什麼東西,拿我們當什麼人!”
朱棣一怒:“行了!一點都不穩重,學學你們大哥。”
“大哥?嗬,他就是個悶葫蘆。”
朱高熾低沉道:“爹,依兒看來,寧王軟禁咱們,這幾天都不搭理,應該不是想讓咱們巴結他。”
“大哥,他不這麼想,還能怎麼想?”
“他既然能偽造爹的討賊檄文,一樣可以偽造爹的手令,一封手令送到大同去,讓那些將軍起兵,傾巢出大同,舉兵南下,攻打應天。等咱們的兵馬和皇帝打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寧王再出來撿便宜。”
朱高煦一聽,腦袋都快炸裂了:“對啊……那——那他是永遠都不可能放了咱們了?!”
朱棣長歎道:“不僅不會放,還會殺了咱們。因為他一旦拿下應天,除掉朱允熥,咱們也就失去作用了,還是他的絆腳石。我們一死,他就能隨便找個借口接收咱們的兵馬,順理成章的登基。”
“這……這也太毒了吧!”
嘎吱一聲,門被推開了。
兩個甲士站在門邊,寧王朱權雙手背在身後,瀟灑的走進來,還吩咐兩個人將飯菜放在桌案上。
“四哥,聽說你好幾天都沒休息好了,做弟弟的,於心不忍啊。”
“哼,我還好。朱權,你是不是已經給大同寫信了。”
朱權咧嘴一笑:“到底是本王的四哥,就是聰明啊。本王在大同的眼線已經來了消息,朱能、張玉他們已經出兵了。二十萬人,傾巢出動,目標就是應天。四哥,這次,弟弟真要好好感謝你才對。”
朱高煦雙目冒火,衝過來就要打人。
身後甲士上前一步,迅速摁住他。
寧王眼神一瞥:“高煦啊,做侄子的,對長輩怎麼可以這樣無禮。”
“我呸!朱權,你不是人!你自己想謀反,還要拉我們墊背!你勾結韃靼,你不配當朱家子孫!”
寧王不以為然,朝燕王看著:“四哥,你也這樣認為麼?”
人在屋簷下,如同在案板上,朱棣無話可說。
“哼哼哼……四哥,如果咱們換個位置,我相信你也會跟我一樣的想法。因為這世界上沒有對和錯,隻有贏家才有說話的權力。一代聖主李世民,不也是殺兄抑父之人麼?若我做了皇帝,那天下人隻會宣揚我的英明睿智,曆史上的開國皇帝,沒有一個是乾淨的,李世民不例外,劉邦不例外,鐵木真也不例外。這些心狠手辣之徒,為什麼被後人敬仰呢?就因為他們贏了,不是麼?”
“嗬。”
“四哥,我是從心裡敬重你的,如果不是你之前造反,我還沒這麼大膽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