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了個丫頭,也是同行。”小雅姐上車之後歎氣道,“臭丫頭可能準備洗手,但是沒成功,沒找到工作,在裡麵鬨著喝農藥被我看見了。”
“嗨……”司機搖搖頭,“兜兜轉轉又回來了嗎……?世事難料啊……”
“你廢你媽什麼話呢?給姐開車吧。”小雅姐說完回頭看了看我們三個女娃,“咱這隊伍也算齊了,我是小雅,以前在南方給彆人打工的,現在年紀大了,自己回來盤個店。”
聽著她好像自我介紹一樣的說法,我身後的那個女娃先後開口了。
“我叫小莎,也是南方來的。”她笑道,“在夜總會乾了一陣,但是覺得太傷身體了,每天要喝很多酒,於是就出來了。”
我回頭望向她,她頭發短短的,但是看著很精神,見到我投來目光,她也順勢衝我微笑了一下。
“夜總會不好嗎?”我身邊的女生說道,“我之前聽同事們說想掙錢就得去夜總會,有時候一天晚上能有好幾百。”
我又看了看身邊的女生,她長得很文靜,背了個很大的書包,像是放滿了書。
“好幾百那是拿命換的,就算生理期也得死命喝酒。”小莎搖頭道,“而且也不是每天晚上都有大款來的呀,出不出台也不是自己說了算,得看領班的,反正煩心事一堆。”
“哎……”我身邊的女生歎了口氣,“那真是有點遭罪……我叫蘭蘭,之前在發廊那邊乾,就是因為掙得太少了,而且那裡附近都是農民工,工作環境不好。”
“確實是啊。”小莎仿佛有了共鳴,“我之前有同事也是從發廊出來的,發廊最近不好乾啊。”
眾人的談話讓我逐漸一頭霧水,或許我剛來省城,要學的東西還很多?
“你呢?”小雅姐從車子裡麵的後視鏡看向我,“甜甜,你以前在哪乾?”
“我……”我頓了頓,“我……以前我在村子裡的鐘表廠負責組裝工作,後來又去了鎮上的電子廠,負責LED顯示屏的組裝,但電子相關的技術其實我都懂一些,就算焊接電路板也會一點。”
小雅姐聽後從後視鏡裡疑惑地看了看我,隨後問道:“……那你「甜甜」這個名字是什麼時候取的?”
我想了想,回答道:“大概十四歲吧,算命的說我的本名不好,於是爸媽就給我取了個小名。”
我也麵試過不少次,本想儘可能介紹一下簡曆,可沒想到我說完之後,麵包車內忽然變得格外安靜。
眾人此時全都沒了聲音,就連開車的男娃也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開車。
我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也不知道這種自我介紹是不是有什麼隱藏的規則,現在這種靜謐的氣氛我屬實有點拿捏不準。
沒多久的功夫,小雅姐扭頭看向司機:“停車。”
“嗯……?”
“你媽的停車!”她喝道。
司機嚇了一跳,趕忙在路邊將麵包車刹住了。
小雅姐又掏出煙,在嘴巴上點燃了。
我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隻是感覺麵包車內的環境壓抑的可怕。
“甜甜,滾下車。”小雅姐說道。
“哎……?”
“聾了嗎?讓你滾下車。”她回過頭,用一雙冰冷的眼睛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