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富禮次郎喉嚨滾動了一下,在伏特加墨鏡的威懾中,不情不願地再次來到那隻吊著的沙袋前,解開拳套雙手顫抖著,緩緩拉開沙袋的拉鏈。
下一秒,一張麵目猙獰的臉出現在中富禮次郎眼前,正是之前被葉更一勒死的那個魁梧海盜。
“啊!!!”
中富禮次郎被嚇得雙腿發軟,一屁股跌坐在地,好一會兒才回過神,用驚恐的目光看向伏特加,聲音更是抖得不成樣子:
“這……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禮次郎先生好大的力氣,居然就這麼活生生地把人給打死了……”
葉更一從倉庫外的陰影中走出,拿起事先放在角落三腳架上的攝影機,遞給伏特加一個‘外麵沒有可疑車輛’的眼神。
接著,他也懶得去管對方有沒有看懂,徑直來到中富禮次郎麵前,將鏡頭對準中富禮次郎驚恐的臉:
“還喜歡嗎?這份見麵禮。”
“你……你……我……我……”
中富禮次郎張了張嘴,卻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恐懼已經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唉……”
葉更一歎了口氣:“好吧,禮次郎先生,看來你不喜歡我給你準備的禮物。還真叫人遺憾啊。”
“喂!禮次郎!”
伏特加將那具屍體一把扯到地上,用力踢了一腳,“彆敬酒不吃吃罰酒,否則這就是你的下場。”
還彆說,也不知是巧合還是他的腿功不錯,那具屍體翻滾了幾圈後,剛好麵部朝上再次與中富禮次郎來了個麵對麵。
中富禮次郎早就被兩人的一唱一和給嚇傻了,帶著哭腔委屈地喊道:
“我……我,我真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啊!給、給點提示好不好……”
“沒聽到嗎?”
葉更一將站在一旁瑟瑟發抖的黎損拽到中富禮次郎麵前,“來,給你們社長一點提示。”
黎損戰戰兢兢地看了看葉更一,又看了看滿臉驚疑不定的中富禮次郎,將自己受海盜威脅準備殺人劫貨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中富禮次郎聽完黎損的講述,大腦又是宕機了幾秒,緊接著,恐懼和憤怒的情緒便出現在他的臉上。
他猛地站起身,一雙蓄滿淚花的眼睛瞪得滾圓,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黎損的臉瞬間紅腫起來,腦袋被打得偏向一邊。
“你這個混蛋!”
中富禮次郎怒吼道,“老子待你不好嗎!彆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們那些私吞貨物的把戲,以前就有人對我說你這家夥是條養不熟的白眼狼,我還不信……你居然乾出這種事,還把我牽扯進來!”
他越說越氣,又是一腳踢向黎損的腹部。
黎損被踢得彎下腰,痛苦地捂住肚子‘哼哼唧唧’地發出一陣陣低吟。
中富禮次郎仍不罷休,抓住黎損的衣領,用力地前後搖晃著他,“你知不知道你這蠢貨給我帶來了多大的麻煩!為了這事,我擔了多少風險!”
說罷,又是一拳狠狠砸在黎損的肩膀上。
葉更一在旁靜靜錄像,一開始,他甚至還在思考待會兒將這段視頻發給琴酒時,該配一段怎樣的文字才能‘有助於’對方感冒恢複。
然而,一直使用改頭換麵卡,從而能夠更加敏銳感應到情緒的他,在中富禮次郎持續動手毆打黎損的過程中,敏銳捕捉到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中富禮次郎在憤怒之中,偶爾還會閃過一絲鬆了口氣的慌亂……
這慌亂與之前被屍體嚇到的那種驚恐不同,更像是一種做賊心虛的反應。
尤其在他動手的節奏和力度上,除了最開始的幾下‘招呼’是發了狠,之後的每一次發力以及下意識撇過來的眼神,都像是在有意表演給他們看。
雖然並不明顯,但將這細微的動作結合之前的種種跡象一同思考,葉更一可以確定,中富禮次郎或許不是殺人劫貨的知情者,但絕對在做一件不希望被他們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