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頭那裡離開,我被靈兒拖著在這不知儘頭在何處的柳葉巷,苦苦行著。我不由地想,如果一個女人要想懲罰一個男人,拉他去逛街,也許是個不錯的報複。
就在路過一家冷飲攤的時候,我一屁股坐在空桌前,任靈兒怎麼撒嬌耍媚,我也不動。看到我鐵了心的樣子,靈兒隻好讓我先歇會,等著她,她卻還要去繼續奮鬥。佩服啊佩服,身為女人的精力……
叫了一瓶冰鎮酸奶,我愜意地靠在長椅上,看著眼前被女朋友“押運”來,“押運”去,在這烈日當頭的酷熱下勞苦奔波的男同胞們,我就幸災樂禍,為自己的悠閒,得意不已。
不知過了多久,大約是第四瓶酸奶被我喝到一半的時候,靈兒終於出現了。
“呀……這東西喝多了會鬨肚子的……”靈兒嗔怪著,把我手裡的瓶子拿開。
“是不是可以走了?”我滿懷期望。
“急什麼,看我給你買的……”靈兒翻開手心,一隻看似白玉材質的狐狸雕刻,靜靜躺著,在靈兒微微泛紅的掌心襯托下,我都分辨不出,到底是狐狸好看,還是那玉手更誘人……
“上次說要給你神秘的獎勵,我給忘了。現在用這個補齊。”
“這東西……不像是地攤貨啊……”
我拿過那玉狐,色澤上乘,質地溫潤,雕工精細,一隻九尾的白狐被刻劃得幾欲亂真。尤其在尾巴處的紅紋,該不像是新作的工藝,隻有古玉才會因為年深日久,氧化形成那樣的色彩。
“我……以我的眼力,在地攤上淘到些寶貝,還不是小菜一碟……”靈兒似乎十分不滿我的懷疑,“過來!”
“乾什麼?”
靈兒把我的脖子摟住,小心把那個九尾玉狐掛在我的胸前,弄得我還以為她要當街和我那什麼呢……小小失望一下……
戴著靈兒送的掛件,我總覺有些莫名的熟悉。事實上,那隻貼著胸前的玉狐,竟然給我一種活著的感覺,仿佛靈兒幾次給我按摩時那種奇異的波動。不同的是,這玉狐的“波動”雖然不曾有多大的規模,但卻更為厚重和悠長。
不管怎麼說,舒服的感覺總不會錯,所以這個禮物,我還舍不得拒絕,唉~發現自從靈兒出現後,我越來越不知足了……
和靈兒出了巷子,就告彆,在反複被叮囑了回家吃晚飯的重要性之後,我才被放行,去上那不得不上的班。
走到廳裡的時候,有一輛黑色的客車開了進來,張嘯曾說過,這種外表普通仿佛不堪一擊的麵包車,實際上四壁都裝有厚厚的鋼板,玻璃也是強化防彈的,連輪胎都無視一般攻擊。
車停在樓下,從裡麵魚貫走出兩女一男,都是便裝,但每人提著一個黑箱子,大小不一。
那個男的提的箱子最大,就是裝上軲轆,讓我推著,估計都費勁,他卻一副舉重若輕的模樣。不過看他那身充滿爆破性的肌肉,附在寬大結實的骨骼,再加上一臉絡腮胡子,倒讓人不免擔心起相對而言那瘦弱箱子的安危了。
跟在肌肉男後麵的,一個女子留著火紅的齊耳短發,看起來不像是染的,但的的確確是東方麵孔。另一個女子,哦……確切地說,應該是少女,因為無論身形氣質,都該還在上中學的年紀,嗯……和小玉差不多的樣子,尤其是不提箱子的那隻手,還抱著一隻沒睡醒的黑貓,果然是還未長大啊……
他們前腳進了樓,我後麵就跟著進去。在樓梯處分開,他們向著廳長大人的所在方向去了,我還是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混到快下班的時候,小雨從彆的科室串門回來,說張嘯最近又要失蹤了。
我說那個案子還沒有了結?
“何止……聽他們說這次還真是有點什麼大動靜呢,不光把忙彆的事情的人手抽調了不少,還從部裡來了專人負責呢……”
“哦……”我的腦海裡不知為什麼,浮現出那次在彆墅區的小樓裡,陷在沙發裡的瘦小老頭,和陰沉少年的形象,還有……剛才上班時碰到的提著黑箱子的,那兩女一男匆匆的腳步……
嘯子啊,你究竟在玩什麼刺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