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胡鬨嗎?”
將朱棣加急發來的電報搓成團,隨手丟進火爐裡:“人還沒找到影呢,這家夥還不知藏在哪個溝溝坎坎裡,他就讓我活捉?”
“老爺,實在不行,大不了等找到那狗日的以後,你就裝不知道,我去一刀宰了他,也不算你抗旨。”
在馬三的世界裡,聖旨算個屁。
聖旨和老爺說的一致,聽聖旨的,說的不一致,那就是張擦屁股紙。
沒好氣的翻個白眼,蘇謹啐了他一口:“你動手殺人和我動手,有什麼區彆?”
“那倒也是”,馬三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要不,找個不相乾的人動手?
再不濟我就把他綁的死死的,丟到前線戰場上去,讓徐輝祖一炮轟了他,不就和您沒關係了嗎?”
“你還真是個活閻王啊,我替老徐謝謝你...”
這話也就是倆人私下說笑,真想這麼乾幾乎不大可能,況且他也沒想真去坑老徐。
老徐他弟弟小徐倒是可以試試。
“孫威那邊怎麼樣了?”
“已經打了兩天了,敵三旅擺開簡易地堡,壕溝也挖了好幾裡,看樣子是接到過命令,不惜一切代價死守。”
“嗯,差不多了,該動了,除非他根本不在那裡。”
正說著,有人送進來最新的情報,馬三接過一看,頓時大喜:“老爺,老鼠出洞了!”
“拿來!”
一把奪過情報匆匆掃過,蘇謹眼中射出一道寒光:“沒錯,就是他!”
說著,三步並做兩步來到沙盤前,指著情報所指的那個位置:“臨津江北岸出現幾十人活動的跡象,不出意外就是他們!”
“動手嗎?”
“動!告訴二麻子,把人給我往東麵壓,逼他過江!”
“過江?”
馬三有些疑惑:“在北岸殲滅不好嗎?”
“約翰狡詐似狐,你知道他埋了什麼鉤子?”
眼瞅著勝利在望,對這個老對手蘇謹從不敢輕視,“狡兔三窟形容他都不夠,論逃跑,這小子指不定埋了多少鉤子。”
“既然如此,那我就把他往他認為最安全的地方趕!”
“告訴六忽悠,一旦約翰渡江,馬上讓元山的兵馬出城,到時候————”
蘇謹雙手合起,微微虛握,呈三角形扣在皇三旅所在的位置:
“六忽悠、二麻子還有孫威,三麵合圍,我要將他徹底鎖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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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史蒂文.約翰,今天要死在這裡了嗎?”
“不,經曆過上一世的痛苦,我深深明白一個道理,隻要活著,就一定還有翻盤的機會。”
“人生就像牌桌,在沒有翻開最後一張底牌前,你永遠不會知道,下麵是一張2,還是。”
連日的穿山越嶺,晝伏夜行,約翰的臉上早已深深布滿疲憊。
身後的幾十人,衣衫幾乎沒有一寸是好的,和他們曾侵略過的那些土著幾乎沒有區彆。
身在絕境,但他們的臉上卻沒有一點點懊悔、難過,眼神仍舊熾熱的看著那個同樣狼狽的背影。
那是他們的領袖,**上的,也是精神上唯一領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