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船帆被打斷了,跑不快的,快快滴,追上去!”
茅裡野的眼中充滿興奮,身體某個部位忍不住微微翹動。
舵手奇怪的看著前方瘋狂逃逸的商船,眼中滿是疑惑。
按說船帆都被打斷了,怎麼也不可能跑那麼快,這都追了快一個時辰,距離不止沒有拉近,反而漸漸拉遠。
要不是對方時不時的出現失誤,跑偏了航向,恐怕早就追不上了。
有心想要上報,可看到茅裡島守那興奮的目光,覺得還是閉嘴比較好。
這個家夥脾氣暴躁,平日喝了酒動輒便會鞭打手下士兵,自己敢開口,怕不得被他丟海裡去?
遠處逃逸的船上,季岩吉無語的扯了一把腿上的絲襪:
“也不知哪個王八蛋出的主意,打耽羅的時候扮什麼女人?這下好了,江帥倒是玩上癮了,咱們卻要跟著吃瓜落。”
舵手沒心思聽他說這些,不停訴著苦:
“總旗,能不能找個人給我替一下手,我實在演不下去了,剛剛好幾次差點把鬼子甩了,累死我了。”
“屁話。”
季岩吉翻個白眼,“這幾個人裡麵,就屬你操舵的技術最好,不用你用誰?”
“我可是告訴你啊,最好彆露出馬腳,這夥鬼子船釣不到江帥那邊去,老子得吃軍棍,你也彆想好!”
“唉...這他娘的都是什麼事啊。”
“你還不知足?”
季岩吉眼珠子都瞪大了:“至少你他娘的不用扮女人,老子還得穿絲襪呢!”
“但凡老子操舵技術有你一半好,絕對絕對絕對不會——”
話音未落,身邊的小兵趕緊將他的肩袖往上推了推:“總旗,你說話的時候動作小點,胸毛都要漏出來了...”
同樣的情形在三個方向同時上演,不過相較於季岩吉的滿腹牢騷,季信秋的表情就平靜許多。
對於他來說,上戰場也好,穿女裝也罷,都是在執行任務,沒覺得有什麼羞恥的。
他不停觀望著身後追兵的速度,對舵手的操作不斷做出調整,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
這段距離,既讓對方追不上,看不清船上的情況,也要給他們希望,認為隻要加把勁就能追上。
而舵手隻需要服從命令、做出調整就好,不需要一直操心。
相較於季岩吉那邊的舵手,他的工作算是比較輕鬆,因為最累的活季信秋都乾了。
“保持航速,儘量多作之字形規避動作,倭寇的戰艦航速不快,要做出偏離航線的樣子。”
“是,總旗。”
另一個麵無表情的指揮官,就是季岩吉嘴裡的那個王八蛋,想出扮女裝這個餿主意的家夥。
扮不扮女裝,對孫吉瑞來說無所謂,畢竟能想出這種辦法的人,指定不是個正常人。
況且,就連漢王殿下都扮過女人,他有什麼可在意的?
但他身後這支來自青山島的追兵,卻讓他有些在意。
這支艦隊表現出來的態度十分謹慎,並沒有他預料中著急的追捕,而是小心翼翼的慢慢展開陣型。
看樣子,對方是想織一張大網,好將自己困在其中一口吃掉。
“想的倒是不錯,可你有那個速度嗎?”
孫吉瑞不急,既然看明白了對方的想法,那就將計就計。
一邊裝著慌不擇路,好像要掉進對方的網裡,然而每每在倭寇即將完成合圍之前,‘慌慌張張’、‘十分僥幸’的從口子裡又衝了出去。
青山島島守井上八郎暗呼可惜,對這個明軍斥候刮目相看。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斥候,竟然有資格和自己這個島守海上鬥智。
他的嘴角微微勾著,露出饒有興趣的表情:“一會一定要把這個家夥抓到,我要把他的腦袋砍下來,放在我的大營裡。”
“哈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