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奇峰這會兒已經完全鎮定下來了,他盯著沈時初,端得比平日裡更加氣定神閒。
“放肆!”他沉聲道,威嚴十足:“什麼南境的買賣,你究竟聽信了誰的讒言?”
“哦,差點忘了還有這個。”沈時初冷淡地揚起眉峰,從腰間又摸出一枚令牌:“這個義父總認得了吧?”
這是,安插在南境哨所蕭家暗衛的專屬令牌。
蕭奇峰恍然驚覺,原來……
“你當初讓我少管南邊的事,卻暗中把糧食和兵器賣給呼勒,這跟通敵賣國有何區彆?”
“你手下的人因交易時被南境驛站的館丞看見了,竟然血洗驛站,幾十條人命,一個不留。”
“蕭國公,還有什麼是你做不出的?”
西北的風沙磨去了他的年少青澀,他早已是獨擋一麵的少年將軍了,叱吒沙場,戰功累累。沈家軍鎮壓在西境,邊境敵國無不聞風喪膽。
蕭奇峰審視著眼前的少年,突然有種錯覺,或許,自己從未看透過他。
“時初,這麼多年,你是真心喊我一聲義父的嗎?”
“蕭國公這麼多年來,不也是一直想把我當成一顆棋子嗎?”
沈時初眼中沒有什麼情緒,如今他和蕭家最後的一層薄紗也被撕開了,這樣也好,他早就疲於應付了。
“好,好,好得很!”蕭奇峰聞言,神情一陣恍惚,儼然一位備受打擊的老父親。
他痛心疾首地斥責:“為了一個女人,你不顧我們兩家多年的情義。當年你們沈家蒙難,我力排眾議在朝堂力保你沈家一門,你父親走後,我怕你孤立無援,更是將你收為義子,現在看來,終究是老夫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