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初黑眸微微一動,幾不可察地泛起寒意。
“當年之事……”
他的麵容愈加冷冽,當年彈劾沈家的,可都是他的得意門生。
而收為義子,不過是覬覦沈家麾下的千軍萬馬罷了。
“蕭國公在我麵前裝了這麼多年好人,裝著裝著,自己都信了?”沈時初眼神輕蔑:“你可能忘了,第一道天雷落在沈家頭上時,是顧家替我沈家擋下的!”
“罷了,罷了,是我有眼無珠,養了條白眼狼!”蕭奇峰緩緩轉身落座,說得有氣無力,卻目露陰鷙。
“武將在外浴血奮戰,卻敵不過你蕭家門下文官們的唇槍舌劍,莫須有的罪責一條條安到我父親頭上。你步步為局,收我為義子,難道不是為了沈家的二十萬鐵騎嗎?”
“這就是你所說的力排眾議,保下我沈家一門?”
此話一出,便徹底斷了兩家的牽連了。
沈時初眸色深寒,眼底情緒暗湧,仿有千軍萬馬呼嘯而過。
蕭奇峰沉默了半盞茶的時間,突然仰頭大笑,布滿皺紋的眼角斜斜挑起。
長得就是一副奸臣的嘴臉。
“可是你不能否認,受我庇護的那些年,你過得很好。時初,你是個懂得感恩的孩子,知進退,也應當明白‘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個道理。”
“嗬,國公是在威脅我。”沈時初冷笑,墨色的深瞳滿是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