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秀前幾周,我見到了NBA主席大衛斯特恩先生,他問我:“你想去哪裡打球?”
我不想製造什麼陰謀論,但他當時真的是這麼問我的,我就告訴他:“當然是哪裡最火(hot),我就去哪裡。”
奧蘭多非常的火熱(hot),我也是。
1992年選秀我火透半邊天,人們都知道我一定會在第一順位選中。
我對NBA也非常向往,但我依舊考慮留在路易斯安娜大學再打一年。
我對未來的前途有些擔心,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我給教練戴爾布朗打了個電話,說我要走了。
他說:“我知道你打電話來是為了什麼。你是對的,你必須離開。他們在大學聯賽中傷害你傷害的太厲害了,你應該在受傷之前離開。”
布朗教練的話讓我鬆了口氣,隨後我又問:“可是NBA也不見得安全。”
“不,NBA要安全很多,隻要你不故意惹事。再說阿甘現在不怎麼打人了。”
布朗提到阿甘,這是個讓人興奮又令人恐懼的名字。
這個夏天他將奪得他的第六座總冠軍獎杯。
完成第二個三連冠的偉業,我幾乎聽著他的籃球傳說成長。
對他的經典戰役我如數家珍,有些比賽我看的直播,讓我熱血沸騰。
高中的時候我就立誌要成為像他那樣的中鋒,把力量發揮到極致。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教練,我會打出自己的天地。”
我這麼和布朗教練說,然後悄悄離開了校園,沒有告訴任何人。
回到聖安東尼奧的軍事基地,我開始邀請經紀人。
布朗教練把我介紹給了倫納德阿瑪托。
他遞給我一張名片說:“簽下我,我能給你想要的一切。我們先從賺25萬美元開始。”
說真的,我當時被嚇到了。
25萬美元,對當時的我來說就是個天文數字。
但半個月後,在1992年4月份,我還沒有被選中。
我就在一款汽車的代言中拿到了100萬美元的代言費。
我簡直不敢相信,100萬美元!
我兩天時間就把這些錢花完了。
第一件事,我幫父母解決了債務問題,還掉了他們欠的債。
第二件事,立刻去梅賽德斯奔馳經銷商那裡買一輛車。
回到家以後,我爸問:“我的車呢?”
我立刻也給他買了一輛。
然後我想,我媽也得有一輛奔馳車在城裡兜風。
於是,我在一周內買了三輛奔馳車。
結果奔馳經銷商打電話給我,說我還欠他們9萬美元。
我說不可能,我有一百萬美元,不僅夠還多很多。
後來我才知道,100萬美元的代言費,扣稅就扣掉了40多萬。
真正到手隻有50多萬美元,真是該死。
我告訴母親,我需要一名會計師。
在眾多麵試的人中,我挑中了萊斯特科尼斯佩爾。
他保守,不太圓滑,但很真誠,不誇下海口說“我能搞定一切”,而是說“我的工作內容你們隨時可以查看,任何問題我都會解答。”
這種態度贏得了我媽媽的肯定,我雇傭了他。
他不僅為我工作,還代表一些說唱歌手。
我雇傭了萊斯特,從此開始了一段美好的友誼。
萊斯特是我的知心朋友,當我有一些瘋狂想法時他會阻止我。
當我買太多車,給親戚太多錢,一切一發不可收拾時,他會讓我懸崖勒馬。
他非常成功,攢了很多錢,我問他怎麼做到的。
他告訴我,“我買了年金保險。”
“那是什麼?”我問。
“向人壽保險公司支付一筆固定的保險費,多年後他們會以固定金額的形式返還給你。”
這聽起來是我需要的東西。
當我開始賺大錢時,當我的錢多的花不完時,我把大部分錢投入了保險年金。
我為自己、父母、兄弟姐妹都買了一份。
這意味著當我40歲時(這在當時看起來是遙不可及的未來),我會收到一筆不錯的收入。
讓我的餘生都能保持良好的財務狀況。
謝謝,萊斯特。
當然,萊斯特有時候為我擔心。
我知道的,他說做人不能太慷慨。
我的想法是,錢是帶不走的。
我的父母要求不多,我希望他們快樂,安享晚年。
我的兄弟姐妹也一樣,家人對我而言就是一切。
這並不是說如果一個來自佐治亞州的遠方表親聲稱我們有同樣的發際線,他就能出現在我的工資單上。
我沒那麼傻。
5月份,選秀抽簽上,奧蘭多魔術果然抽到了狀元簽。
他們真的很火熱,和我一樣火熱。
隨著選秀日臨近,奧蘭多人越來越緊張。
因為我在公開場合從來沒提到這座城市。
有傳言說倫納德試圖通過交易把我送去湖人。
儘管倫納德可能很樂意,但這不是真的,我們沒這麼做。
我是個有些迷信的人,在好事真正發生前,我不會做任何評價。
包括第一順位進入NBA,以及拿NBA總冠軍。
選秀大會當晚,奧蘭多魔術隊把一萬多名觀眾請進球館,現場宣布他們選擇了沙奎爾奧尼爾。
當時他們在球館有一部專門的電話通向選秀大會現場,帕特威廉姆斯要在所有尖叫的球迷麵前給前方打電話,說出球隊選擇。
但不知道怎麼搞的,電話傳輸出了故障,電話打不通。
選秀越來越近,時間越來越短,管理層急的一頭汗。
最後是公關總監亞曆克斯馬丁斯用手機給斯特恩打電話,說他們選擇了沙奎爾奧尼爾。
當斯特恩公布結果時,整個奧蘭多都為之瘋狂,這就是第一順位球員的魅力。
當我從波特蘭飛往奧蘭多時,場麵太瘋狂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一下飛機就受到了如此熱烈的歡迎。
機場航站樓站滿了人,魔術隊的吉祥物也在現場。
還有一支迪克西蘭樂隊在演奏,兩邊站滿了我見過最漂亮的啦啦隊隊員。
有歡迎我到奧蘭多的標語,上麵寫著‘沙奎爾是第一’。
還有一個寫著‘沙奎爾,是時候結束阿甘的統治了!’
這個標語把我嚇一跳,我看了看身旁的帕特威廉姆斯。
威廉姆斯說:“我們總要樹下一些宏願。”
“而且,阿甘是個很寬容的人,他不會計較的。”他補充道。
那時候阿甘在聯盟真的處在絕對的統治中,到處都是他的陰影。
從我決定進入NBA以來,關於我和他的比較就沒有停止。
我知道阿甘是無與倫比的,他可能是曆史上最完美的球員。
而我?那時候我還很不自信,我甚至不相信自己可以成為狀元。
我認為萊特納、莫寧都比我更有可能在第一位被選中。
那時候萊特納擁有一切,跳投、腳步移動、籃板球、心理優勢。
不少人將他當做阿甘的繼承者,他們確實挺像的(後來才知道,他們差距有多大,表麵和內在天壤之彆)。
當我的職業生涯即將騰飛時,我依舊不能百分百確定自己的能力。
選秀結束時莫寧排第二,萊特納排第三。
我還想,他們一定是搞錯的。
是的,我比看起來要更加自卑。
幸好球探和廣告商們不這麼想,他們很看重我。
在我剛成為狀元時,我簽下了一係列代言:
百事公司,1300萬美元。
銳步,1500萬美元。
肯納,2000萬美元。
斯伯丁,2500萬美元。
倫納德很聰明,讓我置身於可口可樂和百事可樂,銳步和耐克的競爭大戰中。
這讓我的利益得到最大化。
其實我最想簽約的是Avia,我一直都穿阿甘的Skyscraper。
那是一款非常適合大個子的球鞋,每一代我都會買。
但Avia沒有向我發出簽約邀請,據說他們不想因此激怒阿甘。
他們已經擁有阿甘了,不需要一個想挑戰他的行人。
不過多年後,我意識到這肯定是胡說,阿甘不是這麼小心眼。
Avia沒找我隻是出於戰略上的考慮,僅此而已。
我拜訪了銳步和耐克,說實話兩家沒有太大差彆。
不過我在去耐克總部時穿了一件印有銳步標誌的T恤。
倫納德讓我把它脫了,說這會惹怒菲爾奈特,他會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