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惹怒就惹怒好了,我選銳步。
那個夏天,我決定去洛杉磯提升一下自己,很多球員都會去洛杉磯訓練。
我在球館裡遇到了正陷入交易流言的奧拉朱旺,我們互相較量。
他是個非常好的人,有著驚人的技巧和靈活性。
那一年他正朝著自己的巔峰邁進,很快我們會同在佛羅裡達州競爭。
據說阿甘在某個小體育館裡獨自訓練,沒人知道他在哪兒。
在夏季奧運會上他打出了極為驚人的表現,帶領孱弱的中國隊打入了決賽。
在和夢之隊的必敗對抗中,他的發揮是史詩級的,令人震撼。
我想去找他,倫納德說那不可能,說過早遭遇阿甘不是好事。
然後倫納德想辦法幫我弄到了魔術師約翰遜的比賽門票,退役後他經常在UCLA舉辦一些小型比賽。
魔術師對我很好,不過我們聊的不錯。
他給了我一些建議,而我打得沒有很賣力。
因為我不想在這樣的小比賽中把自己的全部招式都露出來。
除了籃球之外,我在洛杉磯過的很開心,參加各種各樣的活動,那裡真的是豐富多彩。
我在洛杉磯變得炙手可熱,我不斷遇到阿瑟尼奧霍爾,他在主持一個炙手可熱的脫口秀節目。
他邀請我上他的節目,我說:“如果我要上節目,我該做一些特彆的事才行,我不想和彆的運動員一樣,就在那裡聊球隊的八卦。”
大部分運動員的生活是非常枯燥、無聊的,訓練、打球、訓練、打球。
我不一樣,我喜歡場外的生活,我要享受我的人生。
霍爾說:“那你有什麼想法?”
我想了想,說:“或許…我可以試著發專輯?說唱,我可以做個籃球界說唱最好的球員!”
當時我就是這麼一說,但沒想到後來成真了。
萊斯特認識很多說唱歌手,為他們工作,處理商務事宜。
在和一些歌手做了一些節目後,Jive唱片公司給了我一份唱片合同。
我說我不想自己說唱,我想和我喜歡的歌手一起合作。
我的第一張專輯叫《沙克迪塞爾》,裡麵有菲夫道格,埃裡克瑟蒙……
這張專輯賣了一百萬張,獲得了白金銷量。
我和DefJed合作的《我知道我有》殺進了排行榜第35名。
錄製唱片並不容易,但我很喜歡。
現在我是一個籃球明星、說唱歌手兼電影明星(後來我還拍了電影)。
在《沙克迪塞爾》中,我取笑過拉裡約翰遜、格雷格安東尼和肖恩坎普。
這很有趣,這不是什麼私人恩怨,這是自由說唱的意義所在。
但我沒有敢嘲笑阿甘,當時他們讓我這麼做,但我沒有。
畢竟,自由也是有界限的。
後麵幾年我又發行了幾張專輯,我越來越熟門熟路。
知道怎麼錄製,怎麼銷售,怎麼打榜。
我喜歡製作說唱唱片,也賺了一些錢。
但這與我的籃球工資比隻是小錢。
這是一次很棒的經曆,但我不會靠它謀生。
第一張專輯賣了很多,可我隻拿到6萬美元。
因為被其他雜七雜八分走了很多錢。
而且因為專輯太受歡迎,那些說唱歌手開始憎恨我的成功。
他們說:“你是一個職業運動員,你在我們的世界裡做什麼?”
當我要錄製第二張專輯時,他們會說:“先付我20萬美元。”
一切都變得很不友好,隻有兩個人不這樣。
一個是JayZ,還有一個是Biggie&nalls。
&nalls是世界上最友善的人。
啊絕對是錄音室的大師,他們整晚都泡在錄音室。
一遍一遍的重複,修改,我總是提前準備好我的詞,我不想消耗他們太多。
我會在打完比賽後,在飛機上修改我的歌詞,讓丹尼斯斯科特幫我打拍子。
Biggie從來不隨便修改我的詞,他總是說:“我不寫字。”
錄的有問題,他會耐心指出問題,好意勸說我再來一次。
這符合我的脾性,我會乖乖進去再來一次,直到滿意為止。
JayZ也是如此,他是一個非常非常專業和友善的人,他出現在我的第三張專輯中。
Biggie驚訝於我在奧蘭多擁有的一切,那時候我的房子有64000平方英尺。
他說:“總有一天我也會擁有這一切的,我會是最棒的。”
他確實會,他年輕,有才華,有抱負,每次和他見麵我都很開心。
我們最後一次見麵是在1997年3月8日,那天是我的生日。
我腳上打著石膏,在回家路上,我預計會在4月份複出。
我當時在為季後賽做準備,西部所有人都戰戰兢兢。
因為阿甘又回來了,是的,他回來了。
路上正堵車,日落大道,Biggie在路上和人發生了口角。
我正好碰到了他,問他發生了什麼,需不需要幫助。
Biggie說沒問題,隻是一些小事。
他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邀請我參加晚上的一個派對。
我告訴他沒問題,晚上見,我們碰了碰拳,離開了。
Biggie出席了靈魂列車音樂獎頒獎典禮,然後去了彼得森汽車博物館的派對。
我本來打算去的,要在當晚好好玩一下。
但我太累了,我坐著看電視睡著了,把呼機忘在了車裡。
當他們想聯係我時,我正躺在樓上的沙發上打呼呢。
我媽找到了我,淩晨四點的時候,說:“沙克,你去參加派對了嗎?”
我迷迷糊糊說沒有,我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我一直在做夢,夢見自己1993年2月11號,第一次在比賽中和阿甘遭遇。
那是讓我終身難忘的一次對抗,我第一次真切體會到什麼是曆史第一。
為此,我做了很多年的噩夢,真的很多年。
而1997年,他回來了,像噩夢重臨。
母親的話將我從夢幻中拉了回來。
她接著說:“你的朋友被槍殺了。他死了。”
他死於說唱界戰爭,殺手一直沒有被找到。
Biggie離開了派對後,坐在汽車的前排座位上。
一個殺手開車靠近他,朝他開了四槍。
他們說這是東海岸與西海岸說唱世仇的一部分,這場世仇已經持續了很久。
圖派克夏庫爾,Biggie的朋友兼對手之一,以同樣的方式去世——被槍殺。
我通常不考慮“如果”,但Biggie去世後,我花了很多時間思考。
如果當時我出現在那個派對上,事情會有什麼不同。
如果一個7英尺1英寸的沙奎爾奧尼爾站在那輛車旁邊,那個人還會開槍嗎?
如果我們當時在場,也許事情會有不同。
但也許他們無論如何都會殺掉Biggie的。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可能就是一兩天後,或者三兩天後。
說唱樂界充斥著暴力。
很多說唱歌手在踏入說唱樂界之前,都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
槍支和毒品是他們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
你無法逃避。
這是他們生活的一部分。
當你提著雜貨上樓回到公寓,槍支和毒品就在那裡。
當你去拜訪你的表親,槍支和毒品也在那裡。
當你去公園打球,槍支和毒品還在那裡。
我能理解,因為在新澤西州紐瓦克市,我每天都能看到同樣的場景。
如果你不遠離它,它就會毀掉你。
當我的第四張說唱專輯發行時,評論家們開始抨擊我。
他們說,“如果沙克不是超級巨星,他的說唱專輯就賣不出去。”
這可真是一針見血。
兄弟,你到底想說什麼?
不過我意識到,我的說唱生涯應該結束了。
我已經有了足夠的成績,兩張白金唱片,一張金唱片。
而在籃球場上,那時我還一無所獲。
我應該繼續向前了,朝著冠軍前進。
朝著那個噩夢發起挑戰,直到成功為止。
所以,回到1993年2月11日,奧蘭多魔術主場迎戰波特蘭開拓者。
我和阿甘在球場上第一次正麵碰撞,噩夢的開始。
弄明白這個,才能真正破解一切,重新開始。】
——2011年出版,奧尼爾自傳《ShaqUncut:MyStory》,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