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能從燭火躍下,院子燭火平息,他如若無事一般朝靈航真人稍稍拱手,也不加隱瞞,“體內孽仙作怪,還請真人海涵,這邊請。”
“......”靈航真人隻能默默跟著黃修謹而去。
他隻能心裡嘀咕,還真是仙人被什麼東西威脅了,瞧瞧這老管家,都把仙人給嘲諷上了。
這二人一前一後。
卻不見,池塘上有兩人於水麵,一人坐於輪椅之上,一人於後推著。
李長生朝黃修謹翻了個白眼,“黃爺爺這膽子太小了,這一嚇把老底給放了出來。”
李長媱無言以對。
望著二人離去的地方,她問道:“哥,天理堂的情報說昆侖仙山是隱世勢力,比皇朝還久遠,聽說皇朝建立的時候,他們還打過一次巫族,後來又藏起來了。按理說這種勢力不到人族危急存亡時刻不會現世,來我們李氏乾嘛?”
“八竿子打不著。”
李長生擺擺手,如果不是這次昆侖仙山親自到訪,在天理堂的情報裡,最多也隻有‘昆侖’這個名字,短短時間裡,李長生也隻知道,這宗門是一座海上仙山,偶爾世間會有一些強悍的高手出現,也如曇花一現就再也沒有了消息,充其量也不超過化神境。
李長生猜測,應該是昆侖仙山的一些弟子來曆練...
“等等。”
李長生麵色一變,在祖宗空間裡高呼,“是不是你們誰把人家曆練的弟子給殺了?!!”
“嗯?”
這一刻,祖宗空間裡赫然響動,眾人齊齊看向了家族的角落,那是李天明的屋子,屋子裡有一個籠子,坐在籠子裡的李天明感受著一雙雙齊齊望來的目光有些懵。
倏忽間他腦海一片混亂,變了一個人格,那是凶狠的人格,令他猛然躍起,死死地抓著籠子,憤怒又委屈。
“還有沒有點良心?我剛突破就去幫你們殺人,前腳剛辦完事兒你們就把我關起來,現在有人死了,你們立刻就想起我,你們!@#%@¥”
“小王八蛋......”
剛從棺材裡蹦出來的李大龍愣住了,才罵了幾個字,聽著李天明房間裡的怒吼,默默地把囚天鎖收回去,朝族人們點頭,“誰懷疑我曾孫兒?站出來!”
......
功德城的夜顯然是不寧靜的。
客房裡燈火通明,各方勢力相互忌憚。
其中不乏一些李氏的老朋友。
一間房間外透過紙窗可見人影徘徊,他們各懷心思。
“少司命,彆走動了,急也沒用。”王金虎猛喝了口茶,少司命在前麵前晃了半天。
“那你說怎麼辦?今日李求命那廝顧左右言他,半分不鬆口,到現在問不出半件事!”
少司命頓住腳步,惡狠狠地瞪著王金虎,“你呢?皇後娘娘派你來,是因你和李氏有舊,你卻半句話不說,我要你來有何用?如今李氏人壞了藍祖的計,仙庭放開了手腳,要是徹底侵入邊境,多少將士會戰死沙場?到時候你我都有責任!”
“如果李氏人再為仙庭所用...”
少司命隻是提及,就已經目中驚恐,皇朝和李氏的矛盾他親眼目睹。
到時候有仇的報仇,有怨的報怨,天知道李氏老祖還記不記得他?憑李氏老祖在南境的戰績,這次可不僅丟一個簽筒那麼簡單。
隔壁房間裡。
六目天仙案台輕點,噠噠聲響。
曾經在亁王一戰中相助過李氏的白麒麟也在,他歡喜道:“今日我和李求命單獨談過,談及當年大樂州府一戰,他們還記得我,李求命親口說李氏人願將我奉為座上賓。”
六目天仙皺皺眉,“隻是把你奉為座上賓,卻不代表陛下。”
“你什麼意思?”白麒麟頓急,“我與李氏如親屬,況且他們選擇了仙人一方,背後助力和我們差不多。到時候我親自帶回一支南境大軍,可力抗皇朝數州府之地,還有現身的旻天歌,也和皇朝有怨!”
“哼,座上賓?”六目天仙嗤笑,“你還沒看清楚嗎?無論在他們還是陛下眼裡,你就是一隻坐騎。你怎麼天真到認為李氏會為了你去和皇朝拚命?憑你也配?”
“你...”
而另一屋外。
天君道的江天君正匆匆跑來,焦急地推開門,眼見當年鎮仙司座下的同道長孫家家主長孫不惑,正坐在桌邊淡然喝茶,他哪兒管得了長孫不惑如何風韻猶存和身姿婀娜?
他急道:“長孫家主,我問過李氏的侍從,昆侖仙山裡的真人離開,去了李氏新家主的住處!”
聞言,長孫不惑仍然默默地執起茶杯,杯沿劃過紅唇,她細嗅茶香。
眼見長孫不惑都不著急,江天君眉頭緊鎖,也不由心安了一些,坐在了長孫不惑麵前,“李求命今日可沒將我們放在眼裡。”
“李氏新家主,一小輩,世間總有無知輩,初登頂,自覺一覽眾山小。”
長孫不惑不急不慌放下茶杯,笑道:“隻是李氏眾好友沒到罷了。”
“也是。”江天君眉頭不解,“一場意外罷了,沒想到昆侖仙山竟派出一位真人,親自找到李氏來。事情也怪不到我們頭上,誰知道昆侖仙山的內門弟子意外死在了你們的新族地,真人圍山,沒想到我們搬出鎮仙司的名頭也不管用。”
江天君猛飲了口茶,他目中冷色,“昆侖仙山欺人太甚,若非李氏戰勝南境,他們還不鬆口!沒想到堂堂真人,竟也來了功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