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黑色的雨箭從陰雲上鋪天蓋地密密麻麻地激射而下。
雨箭不僅鋒利無比,而且帶著驚人的冰冷陰煞氣息,落下時,四周的空間仿若都要被封凍了起來。
遠處被金光遠遠甩在身後的眾人見前有鬼車禁製陣法啟動,後又有老祖親自殺出,施展冥陰雨術,布下天羅地網,不禁個個目露喜色,似乎已經看到那道金光在劫難逃。
正當眾人目露驚喜之色時,隻見空中顯了兩隻覆蓋金色鱗片的巨大鵬爪,猛地往前一揮,一扯,攔住金光去路的雙首鬼車竟然如紙糊的一般,瞬間被揮扯得七零八落,化為團團黑氣。
幾乎同時,有一黑一白兩道劍光從站在金翎雕背上的鬥篷男子身上衝天而起,如同一黑一白的兩道劍光蛟龍,首尾交並,化為一個太極兩儀光圈罩住男子上空。
黑白劍光光圈一轉,那密密麻麻激射而下的冥陰雨箭瞬間就被絞滅。
轉眼間,夏道明駕著小金衝出了冥幽島。
那瘦高的黑衣男子緊跟著追殺而出。
但小金速度絲毫不遜色於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一步落後步步落後,他追出數百裡之後,就再也感應不到小金的氣息。
男子淩空而來,臉色無比陰沉難看,縈繞周身的陰煞之氣,卷起陣陣狂風,使得他所在的那片海域都起了狂風巨浪。
很快,有七八道華光飛來落在他的身後。
一位個子瘦小,長著鷹鉤鼻,顴骨凸起,看起來格外陰森的男子走上前來,靠近黑衣男子。
“師尊可看出此人來頭?”鷹鉤鼻男子問道,目露憤憤不甘之色。
“明明隻有金丹中期的修為,卻能憑借法寶輕鬆破去我的陰冥雨箭,尤其他身下的金翎雕乃是異種,已然有了少許上古金鵬的威猛,縱然我能追上,有此雕相助,恐怕也難留下他。”黑衣男子說道。
鷹鉤鼻男子聞言先是倒吸一口冷氣,接著一臉沮喪道:“我們這片海域方圓上百萬裡,卻是從未聽過有這等人物,看來弟子那兩顆煉魂珠是追不回來了。早知如此,不如提前幾天摘取下來。”
“煉魂珠雖然極為稀少,但它無非也就攝魂和製作刺神珠之用。攝魂之物五花八門,倒也不是非煉魂珠不可。
至於刺神珠,倒是有些妙用,但隻能使用一次,此後就要重新製作,而製作過程耗神耗力不說還耗血氣,還隻能拿來對付同級彆的對手,算不得什麼珍稀之物。
此人冒著凶險,潛入冥幽島重地,竟然隻為了兩顆煉魂珠,實在讓人想不明白。還有我冥幽島重地,設有重重禁製,他又是如何避開那些禁製,偷偷潛入的?”
黑衣男子倒是不心疼那兩顆煉魂珠,但卻很是疑惑於對方此舉意圖,以及如何避開禁製。
尤其後者,讓他心裡頗為不安,日後又特意不惜代價加強了島上重要之地的禁製布置。
這些夏道明自然不知道。
他駕乘著小金穿雲越霧而去,想著剛才憑借金鵬天眼神通,視冥幽島的重重禁製如無物,深入冥幽島重地,輕鬆摘得兩顆煉魂珠,並且又當著蒼冥子的麵,不動用煉體武道和山神笏,便破開了他的陰冥雨箭,揚長而去,不由得豪情萬丈。
到了這一刻,單憑煉氣一道的實力,他也已經有了勉強抗衡元嬰修士的資格。
隻是很快,夏道明由突飛猛進的煉氣一道實力,想到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宇文鳳如今不知去向,心裡又不禁有些悵然。
——
冥幽島十萬裡開外的海域,有一個巨大的漩渦。
漩渦幽深不見底。
不斷有陰森森的鬼氣湧出去,化為陰雲慘霧籠罩上千裡方圓,裡麵不時傳出陣陣淒厲的鬼叫之聲。
來往這片海域的修士和船隻遠遠望到那片被陰雲慘霧籠罩的海域便趕緊加快速度繞道而行,似乎生怕那裡麵會衝出什麼厲害的鬼物凶獸一般。
此處正是冥幽島海域最凶險之地,鬼淵。
哪怕需要攝取陰魂厲鬼煉製邪門法寶的修士,一般情況下,寧可去一些島嶼上殺戮生靈,攝取生魂怨魂,也不願意進入鬼淵收集。
殺戮生靈,隻要小心避開厲害人物的勢力範圍,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事情。
但一進鬼淵,那就生死難測了。
隻是這一天,卻有一人一雕從遠處飛來,直接闖入這片被陰雲慘霧籠罩的鬼淵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