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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蒼的諸帝,視當世的眾生為魚肉,可任由他們宰割。
但卻有一位巫祖,高度評價,這裡麵的水很深,根本把握不住!
這個時代的生靈,在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下麵,是難以言喻的瘋狂本質,昔日的三世銅棺主人都有些繃不住,心態一度炸裂。
更不要說,還有荒天帝這位臥龍、葉天帝這位鳳雛的不斷加碼……這讓巫祖看了都得頭皮發麻,搖頭不止。
以為這樣就完事了嗎?
不不不!
還有魔道在裡麵橫插一杠子呢!
癲瘋大舞台,有膽你就來!
是,上蒼天地億萬個時代的積累很恐怖,仙帝如雲,道祖如雨,兵鋒所指,所向披靡。
但是在他們麵前的,是……深淵啊!
“……史前的邪祟,沒有格式化機製的輪回,肆意妄為的轉生,想要什麼樣的跟腳就有什麼樣的跟腳……”
巫祖輕語,神色微妙,“你說,這裡麵有多少邪祟,生前可以比肩道祖,甚至是仙帝?”
“這是三世銅棺主人對史前那個時代的偏愛啊!”
“最終甚至生生玩炸了三世銅棺主人架構的輪回係統,直接導致了史前的破滅,乃至於日後輪回中被打上了補丁,寧可錯殺無數,也不放過一個,一口磨盤轉動,磨滅生前一切記憶、執念……”
“現在好了,輪回的體係被擊穿,漏網之魚肯定是多的不能再多了……”
“洛道友……”巫祖看向少女,微笑道,“我們不妨賭一賭,上蒼這一次要吃多大的虧?”
聞言,少女變色,吭哧了兩聲,“我不跟你賭……”
說著,她徑直轉身,時空在她麵前撕裂,貫通出一條道路,便要就此離開。
“你想去哪?”
巫祖問道。
“……”少女頓足,而後開口,“止乾戈,定人心!”
“你做不到的。”巫祖淡淡道,“哪怕你的姐姐曾經是上蒼天地最絢爛的那麵旗幟,是上蒼天地自霸主之後唯一的祭道者……”
“哪怕你繼承了你姐姐的大義,可以代表她的意誌……但在這件事情上,你也什麼都做不到。”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阻道之仇更甚之!”
“那群仙帝,已經不複當初英勇戰死的初心了,一心隻在超脫……不,或者他們其實並沒有什麼初心,當初的死戰並非是為了守護眾生,而是因為他們知道自己被選中為了祭品,高原厄土也不會招降他們,僅此而已。”
“他們是逼不得已的,是被迫犧牲的……若有選擇,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不想死。”
“今朝所見,才是他們的本心!”
巫祖負手而立,“他們選擇了一起瓜分這個時代,欲獲取滔天之利,現在有人勸他們以和為貴?”
“笑死,根本不會聽!”
“他們連古老的霸主都敢挑戰,連天帝的後人都不在意……洛天仙,省省吧,不要做徒勞無功之事。”
“你好不容易才從牢獄中解脫,從十殿閻羅集團的法人職務上逃離,難道還想要再重蹈覆轍嗎?”
巫祖說道,讓少女的臉色黑的像鍋底一樣。
她很生氣——任誰被這樣口無遮攔的戳了肺管子,都沒有辦法淡定。
哪怕她是一位很非凡的仙帝,卻也很難平靜的被人揭短。
“說到這個,我就來氣!”
洛天仙黑著臉,磨著牙,眼神不善,“紅毛一脈的家夥,我跟你們還有老大一筆賬沒有算呢!”
不堪回首的記憶開始攻擊她——那年,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她,被十道可怕的存在包圍,一度將她當作人質和背鍋俠。
所謂人質,便是等著有朝一日,在某位花粉帝的麵前,在其脖頸上比劃,做割喉狀,並說出石破天驚的一番話——“花粉,你的妹妹在我們手裡!話說,你也不想你妹妹……”
所謂背鍋俠,則是這十個缺德到家的東西不養閒人,哪怕是人質都得乾活,為他們背負滔天黑鍋,成為什麼奇奇怪怪的“十殿閻羅集團”的“法人”。
可以說,每有一枚“葉大頭”被製造出來,每有一位曆史中的英傑被偷梁換柱,洛天仙身上的罪孽就深重一分!
對此,洛天仙也曾極力抗爭,不願淪為幫凶。
但是在那時,一個頭頂一撮紅毛的家夥,張口又是一句,“你也不想總是成為你姐姐的弱點吧……”
那一刻,其頭頂的紅毛紅的發黃。
他威逼利誘,讓洛天仙終究沒能扛住,屈辱的為虎作倀。
直到那一天的到來!
始祖們徹底翻車了!
關押洛天仙的強者一起打出了GG,一頭衝入了虛寂的大坑中,洛天仙終於迎來了解脫。
天可憐見!
小洛仙帝這輩子吃了多少跟“紅毛”有關的苦?
她是那種一點脾氣都沒有的人嗎!
當然不可能!
第一時間,她就想去找紅毛一脈的“餘孽”談談心。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十二尊巫祖排排站,氣息交融,默默的看著她,讓洛天仙嫻熟的蹲在了牆角畫圈圈。
惹不起。
真的惹不起。
好在,這些“改邪歸正”的巫祖們並沒有怎麼為難她,沒有把她抓起來,再去當什麼“法人”,背什麼黑鍋。
巫祖們有嚴密的紀律,有專注的目標,在那真正的目標之外,一點都不想分心。
不過……
“你想算賬,我等隨時恭候。”巫祖很淡然,“我等不介意你帶著上蒼諸帝來與我等一場廝殺、血戰——隻要你有這個本事。”
“隻是在我看來,當你登臨那上蒼重建的祖庭,迎接你的絕不是什麼鮮花與美酒……”
“我言儘於此,望你好自為之。”
巫祖的身形逐漸模糊,似乎有怎樣的霧氣覆蓋了他的存在,斑駁了時空。
時間,空間,一種難言的異質感浮現而出,讓他似乎超世了,恍惚間去到了一座堤壩上,登臨了一座城關上,在那裡直麵最可怕的究極大道風暴。
自風暴中,有無窮無儘不可計量的生靈在演化,亦或是災劫異象,向著堤壩、城關衝擊而去。
這就是一個浩大無垠的戰場!
在這裡,仙帝的力量都不能算是主宰戰場的支柱,都要喋血,都要負傷!
巫祖身上的甲胄,浸透鮮血,便可知這其中的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