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些聽著毫無殺傷力的挑釁,如果放到彆人嘴裡的話,自己怕是連搭理都懶得搭理一聲。
但這些話隻要從食神的嘴裡吐出來,在他那可惡的樣貌與神情的加持下,就會憑空多出一股詭異的“殺傷力”,簡直每一句都在往自己的心窩子裡紮,讓自己忍不住肝火大動。
更惡心的是,食神那張可惡的嘴巴並不“挑食”,會生冷不忌地攻擊靠近自己的每一個人,並竭儘所能地從一個個激蕩的心湖中抽取力量,惡心得其它死界主宰們紛紛離自己遠遠的。
而在第三次被食神問候了並不存在的父母,並一口濃痰吐在了腦門兒上後,連身體才恢複了四分之一的受肉牝鹿都受不住了,直接拒絕了其它死界主宰的幫助,單腿兒蹦著遠離了自己……
“說話啊~”
感受著不斷在加深的侵蝕程度,裡昂不由得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繼續仗著【出口成臟】的效果,笑嗬嗬地開口道:
“我隻是拆了你的山,又沒拆了你的舌頭,你怎麼連話都不會講了呢?”
“……”
似乎被某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摩羯董事附身了一樣,即便說的話沒人搭茬,裡昂也沒覺得尷尬,而是自顧自地繼續輸出道:
“對了,說實在的,其實我對你有恩來著,而且是大恩。”
“?”
你在說什麼胡話?
“你想啊,你不是死界的巡山女嗎?”
仰頭看了看巡山女滿是提防的臉色後,裡昂笑嗬嗬地開口補刀道:
“巡山女的工作是巡山,而你的山讓我踹沒了一半兒,這下子工作強度直接減半了,你不得好好謝謝我?”
“?!!!”
聽到裡昂提起了被毀了半邊的棧徊山,巡山女不由得心裡狠狠地一揪,隨即眼珠泛紅地怒喝道:
“你……唔……”
就在巡山女又雙叒叕被刺激得破防,忍不住想要破口大罵時,卻被一陣迎麵撲來的寒風吹了個透心涼,原本憤怒得像是有火在裡麵燒一樣的心湖,也在寒風中詭異地重新平靜了下來。
“嗬嗬,你也隻能在嘴上逞逞能了。”
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短暫鎮壓住了翻湧的心湖後,巡山女伸出尖銳的指甲,豁開了自己心口處的皮肉,在上麵留下了兩條呈十字型交叉的猙獰傷口,隨即甩了甩指甲上已經凍結的血液,語調森冷地譏嘲道:
“想說就接著說吧,反正你能夠開口的時間也不多了。”
我能開口的時間不多了?
感受了一下巡山女冒著怪異寒氣的心湖,確認她說得應該是真心話後,裡昂的眼睛不由得眯了起來,隨即立刻放棄繼續侵蝕,轉而往她的心湖更深處躲了躲。
雖然僅僅來了四分之一的靈魂,就乾掉了一頭死界主宰,攪得整個死界不得安寧,並且還能盤踞在巡山女的心湖之中,朝著一眾死界主宰瘋狂上嘴臉,但已經優勢占儘的裡昂,實質上從未輕視過死界的底蘊。
即便最大的原因是和死界的“功能”進行了綁定,但能夠在清理局最強盛的時期,成功逃過三代局長的魔爪,甚至現在還主動朝清理局和現世下手,這些死界主宰們手裡大概率有一張相當了不得的底牌。
而剛剛瞬間“凍”住巡山女的心湖,打斷了自己侵蝕的寒氣,恐怕正是那張底牌散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