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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一直聽大胡子說惡魔惡魔,路明非還以為會見到什麼頭頂上長著牛角的大怪物。
但他真沒想到,竟然會看到喪屍。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些皮膚潰爛腐敗,樣貌醜陋,頭頂上血肉和腦花都暴露出來的人型,隻要有點電影經驗的人都能認出這幅經典的模樣。
仿佛一百隻臭襪子塞在馬桶裡麵發酵的濃鬱惡臭飄來,路明非從未有一刻如此痛恨這個真實的夢境。
沒有留作思考的時間,不隻是他,大胡子也麵色微變,兩人幾乎同時做出了各自的動作。
不過與“花容失色”的路明非比起來,大胡子的表現就相當猛男了。
隻見他邪魅一笑其實嘴藏在胡子下麵根本看不見,舉起手裡的黑色長槍,對著前麵那些挪動著身體衝來的喪屍便直接扣動了扳機
毫無疑問,走在前麵的路明非也被一起籠罩在了雙管霰彈槍的射程範圍內。
畢竟找到了惡魔,引路人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幸好路明非突如其來的危機感救了他一命,刻在人類dna裡麵的技巧、傳奇技能懶驢打滾使出,他背對著彈丸落地炸出的沙礫一路滾到一旁。
然後起身,拔腿就跑。
山洞裡麵並不是隻有筆直的一條路,不然的話也不需要引路人來帶路,路明非老早就在盯著跑路的地方了。
有喪屍吸引注意力,大胡子也已經開槍,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他當然不知道未知的前方有什麼東xz著,但現在路明非也顧不得太多,慌不擇路的時候誰在乎這種事
但是讓他感到有些悲哀的是,高中三年上體育課跑個一千米都能吃癟的身體,到了夢裡似乎也完全地被繼承了下來。
以他雜魚的體力,勉強爆發出潛力跑了一段路後就不得不停下來歇息。
實在是跑不動了。
聽著後方還在響起的槍聲和喪屍的吼叫,滿頭大汗的路明非雙手扶著牆,感覺自己喘的像隻脫力的肥牛。
在恐懼和對生命的渴望下,人類確實能爆發出強大的力量,但為此而消耗的體力卻隻會更多。
但他又不敢真的停下來,隻好哭喪著一張臉,一邊喘得像個破風扇一邊繼續往前小豬快跑,心底大喊出聲
“這到底是什麼夢啊喂”
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跑得這麼快,要是自己體育考試的時候能跑出這個水平,肯定是不會在班裡墊底。
男孩心底都有一個槍戰夢,這一點已經由cs和cf在廣大青少年的身上得到了證實。但路明非是夢想著自己哪一天能端著重火力對著喪屍突突突,可絕對沒有想過自己要被人用槍頂著屁股去麵對嗷嗷叫的喪屍啊
對他而言,不管是嚇人的喪屍還是一言不合就開槍的惡魔獵人都是噩夢裡才可能存在的東西,無論是哪個他都不想接觸
什麼,這就是噩夢,那沒事了。
腳下一滑,本來就跑的有點腿軟還在走神的路明非一個狗啃屎,摔在在地上滑出去一小段距離。
粗糲的沙子透過輕薄的睡衣,磨得他胸腹的皮膚火辣辣的疼。路明非咬著牙從地上顫巍巍地爬起來,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擦破皮的手掌心,咧著嘴,臉皺得像朵蔫巴巴的菊花。
“疼死了”
做夢不是說不會疼的嗎難道這不是夢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這個問題似乎要迎來解答,一群衣衫襤褸的喪屍帶著濃鬱的體臭出現在他視野的前方。
他卻已經沒有體力再逃走了。
喪屍們看著他,似乎聞到了新鮮的肉味,原本遲緩的動作立刻變得激動起來,張大的嘴裡流出不知道是唾液還是未完全凝固的血液的玩意。
沒有給他留下太多思考的時間,很快,這群喪屍就以和它們僵硬的體態完全不符的速度飛快撲到他的麵前。
一時間,路明非隻感覺到有不知道多少條手臂粗暴地抓住他身體的各個部位,令他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惡寒。
雞皮疙瘩布滿全身,臟話憋在火辣辣的肺裡說不出口。
就仿佛他自己成了什麼不好細嗦的小遊戲裡的主角,喪屍們七手八腳地把他四肢抬高不過,接下來要出現的大概是另外一種未成年人禁止的畫麵吧
大概是潛意識裡仍然覺得這是一場噩夢的緣故,路明非到了現在,反而不可思議地沒有太過害怕。
在看著那些擁擠的醜陋喪屍搖頭晃腦靠過來的時候,他心底忽然冒出來一些奇妙的念頭
這個時候,自己是不是應該硬漢無比的來一句,“咕,殺了我”
沒能順著這個思路想完,全身上下突然傳來難以形容的劇痛,少年思緒被打斷,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眼前一黑。
就在路明非“網絡連接已中斷”的瞬間,幾乎同一時間,圍著他的喪屍的腦袋全部無比突兀地從脖子上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