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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的駿馬再出色也不能連續奔行兩千六百裡路。
但插上朝廷最為緊急的令旗,諸地驛站的馬匹可以直接征用,這讓日夜皆程成為了可能。
短短三天時間,馬車已經越過了萬水千山,進入了一片人煙稀少的地帶。
嶺南。
這是一個流放者的居所,也是失意者的集中地。
在這片區域,有太多太多被朝廷發配而來的官員家庭。
但即便朝廷不斷下派淘汰的人才前來,嶺南蠻夷依舊猖狂。
在眾人馬車前方,數根絆馬索迅速拉起,也讓駕馭馬車的宮廷衛士迅速勒住還欲奔行前進的駿馬。
“謔羅羅羅”
一陣怪異的叫聲響起,並不顯得平坦的道路邊數團雜草和樹葉飛起,十餘個臉上塗抹得五顏六色的赤身男子持著弓箭和尖槍鑽了出來。
“他們看上我們的坐騎了,還要我們的衣裳”
董仲舒將目光從白布上放下,他傾聽了數秒,隨即翻譯了這些男子口中拗口難懂的語言。
“董夫子真是學究天人,連嶺南蠻夷之地的語言都有通曉”司馬相如讚道。
“學習一門語言並不難,若長卿有心,花上十天半月就能學會”董仲舒道“我還羨慕長卿辭賦操琴之才呢”
“我那算什麼本事”司馬相如笑道“真要等我辭賦和彈琴退敵,隻怕我腦袋已經被人砍了十八遍了”
“你不用自嘲,你本事獨特,隻要用對了場合,你的作用無可取代”董仲舒道。
“就是個陪襯而已”
司馬相如不以為意的搖搖頭。
他的才能不被認可並非一天兩天的事情,即便他在景帝身邊做了數年的官,景帝依舊連他名字都沒記住。
而眼下前來太子這兒做事,太子也不曾詢問他姓名,依舊是不得誌。
司馬相如覺得自己很難在大漢朝有出頭的可能。
他取出焦尾琴,伸手間一撥琴弦,聲音剛剛奏響,隻見十餘米外一枚羽箭隨即穿射而來。
“您看看”司馬相如吐槽道。
他倒不在乎安危。
在他的身前,董仲舒一把扇子取出,一扇之際,那羽箭已經反向飛了回去。
羽箭穿透身體與宮廷侍衛們揮劍斬殺的聲音近乎同時響起。
蠻夷們自然沒可能是宮廷衛士的對手,但司馬相如倒是真的心傷。
作為化體境的大修煉者,他很可能是最弱的化體境大修煉者。
想要等到他辭賦與琴術退敵,沒個數分鐘壓根不可能實現。
如此漫長的施法時間,這足以讓他死上十遍八遍。
甚至他在鬥這些小嘍囉時也很費勁。
若沒有董仲舒的防護,蠻夷們一箭就能重傷他。
“長卿何必想著單人禦敵,輔助他人也是琴技的妙用之處”董仲舒道。
“實力弱的我看不上,實力強的看不上我”司馬相如攤手道“這要如何輔助是好”
“看來我實力是不強不弱了”
董仲舒哈哈一笑,讓司馬相如臉上多了幾分紅潤。
他的位置很尷尬,董仲舒也沒好太多。
董仲舒有神通境中術法最為獨特的稱譽,這是很高的讚譽,但這也僅僅隻是局限在神通境。
相較於朝廷中那些唯我境的修煉者,境界低一籌的董仲舒同樣拿不出手,隻能維持在四處教學授學。
比上不如,比下有餘,這種中間檔次的水準難有可能讓董仲舒獲得景帝重用。
司馬相如仕途失意,董仲舒也沒好多少。
在大漢朝,若不能在朝堂登高,他們想獲得的修行物資無疑難如登天。
這也是董仲舒和司馬相如對太子取出通靈寶玉驚歎的原因,甚至於董仲舒不惜不恥下問尋求交易。
太子能支付的代價,對他們而言太沉重,甚至這輩子都很難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