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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官街不斷行進,隻需要走上五六裡路,就能看到長安城的皇宮。
近半個時辰後,張學舟和容添丁已經抬著董仲舒到了皇城門口。
張騫以往就是在這兒等候太子。
兩人將董仲舒藤椅放下,又將董仲舒寫的拜帖送到了前方執勤的禁衛手中,而後陪著董仲舒在外曬太陽。
“夫子,你似乎無家可歸了”張學舟低問道“你是真離開長安城嗎”
“對”
董仲舒點頭簡短應下。
“我總覺得這不像你的行事風格”張學舟吐槽道。
“那我能怎麼辦”董仲舒苦笑道“總不能讓申培使用宗門內部之爭合法打死我吧”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而宗門也有宗門的內部之爭。
朝廷對諸多學派約束力不足,更無須說用朝廷的製度管轄宗派。
即便董仲舒身為朝廷官員,若涉及的宗門內部之爭導致身死,最終也會成為一樁來回扯皮的事情。
董仲舒慶幸儒家爭端沒有其他宗門激烈,而申培此時在朝廷地位不穩,針對他的時候並不顯得狠辣。
雖然些許嘲諷不可避免,但他能安全離開長安城已經算是很好了。
董仲舒也靜待著儒家盛開。
他和申培有理念之爭,但董仲舒希望自己所屬的學派不斷強盛。
“誰都會認為自己是對的,也堅信自己的路”
董仲舒嘴中低喃,直到接受拜帖的禁衛匆匆而回,董仲舒才抬起了腦袋。
“陛下願意見您,董博士請”
禁衛看了看董仲舒,又看了看董仲舒躺著的藤椅。
這讓董仲舒最終艱難起身,又指了指張學舟,而後趴到了張學舟背上。
“抱歉,我身體抱恙,隻能由家丁背著前去皇宮了”董仲舒道“如果陛下有什麼責備,仲舒願一力承擔,絕對不會為難到羅衛長”
“唉”
禁衛歎了一口氣。
“那申培公下手未免太重了,董博士好走”
時間過了近半月,皇宮禁衛們顯然也聽到了風聲,知曉董仲舒和申培公鬥法被重創。
董仲舒平日為人和善又有禮,儒家內部是一種站隊,但若讓儒家之外的人做出選擇,顯然少有人會選擇申培公。
禁衛歎氣,而後已經對董仲舒放行。
抬著董仲舒入皇宮不符合禮節,但他總不能讓董仲舒爬著進去。
相應背著董仲舒前行難免,是讓對方的人做這個事情還是自己去做這種事情,這種有可能涉及違規的事情很好做出選擇。
沿著官街不斷前行,數百米後就是皇宮入口的城樓。
城樓高二十餘米,較之長安城外牆要矮一些,但這處城門架設了機弩,又有攜弓拿劍的紅甲禁衛時刻巡邏,守衛較之外城森嚴不止一個等級。
“不要四處亂看,朝著前方走”
張學舟感覺到數道銳目光芒在自己身上掃射,這種侵略性的目光甚至讓他雞皮疙瘩極為快速湧出。
仿若覺察到了什麼,董仲舒叮囑了一句。
這讓張學舟不敢再扭頭四處亂瞅,而是大步朝著前方而去。
穿過這個章城門,有宦官前來引路,張學舟也隻需要跟著宦官小跑前行。
“陛下在東闕”
宦官低聲提及著新帝所在的區域,又快步穿梭通過深紅高牆內的廣場。
他沒有引路前往目光所至的重簷九脊頂的龐大建築,而是轉了彎進入一片廊坊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