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昌算是張學舟半個師叔,兩人不乏相互算計,也維持了較好的合作關係。
董仲舒此前與晉昌有過合作,雙方算是熟識。
明明知曉晉昌突兀出現在張宅很異常,但兩人也沒刻意去追尋究竟。
一來是在張學舟身上謀求的事情就那麼多,張次弓已經投了拜帖,二來是晉昌當下的情況有些糟糕,較之董仲舒當年氣血法力的衝突更嚴重。
除了在戰場上,其他地方幾乎難於看到晉昌這種跌打磕碰傷的大修士。
“你脖子還落枕了?”
“是,就昨夜睡的!”
等到了解再多一些,董仲舒的臉皮不免連跳,又有張學舟麵色微變。
“師叔,你是不是中了什麼咒?”張學舟疑道。
“我隻是倒黴了一些”晉昌糾正道:“畢竟我這些年就沒走過好運,我也習慣自己的情況了。”
“福兮禍兮,禍兮福兮!”
又有董仲舒低語,幾乎和張學舟有同樣的判斷。
但董仲舒低語時又難解晉昌身上的情況。
任何咒術都需要有一個引子,隻有憑引而動才能引導咒術影響。
連晉昌都歸結於自己倒黴,對方身上這種情況稱不上惡咒纏綿,隻能算是生活中遭遇了種種意外。
而這種犯晦氣的情況隻對應著運術咒,但凡晉昌衝撞到氣運高昂者,對方就有可能倒黴。
“你可有丟失過自己精血?”董仲舒問道。
“那不可能!”
晉昌連連搖頭,示意自己落到丟精血的地步幾乎與魚肉沒區彆,他從來沒陷入到那種地步。
等到搖了數秒的頭,他又抱著脖子叫疼去了。
“師叔精血難丟,丟一些發絲之物應該是避免不了”張學舟道。
“若憑發絲生咒,對方需要和晉昌保持極近的距離,隨行的本事不能次於晉昌”董仲舒道:“又或對方屬於真我境修士,才有能耐對晉昌維持較遠的咒術牽引!”
“真我境修士一來稀少,二來是針對我師叔不需要這般折騰!”
張學舟搖搖頭,隻覺自己猜測晉昌被人用發絲咒的方向同樣錯誤。
張學舟和董仲舒探討不算閒聊,也並非熱心腸到替晉昌解憂,而是兩人發覺了晉昌極可能遭遇了運術針對,彼此在探討相應的咒因。
運術修行者人數稀少,不論是張學舟還是董仲舒,兩人都隻是趁著新帝上位的運術水準不足,從而在不斷推動自身運術,企圖在新帝運術大成對自身造成威脅前謀求好處,從而得以實現心願。
不論張學舟擺脫域外天魔,又或董仲舒尋求真我境,兩人目標不同,但推動實現的方法並無區彆。
陡然出現了一個能讓晉昌欲生欲死的運術修行者,這對兩人而言都意味著大事。
“你最近得罪過什麼人?”
“你是什麼時候產生的這種情況?”
一時間,張學舟和董仲舒連連開口追問,又有晉昌的臉色突變。
左吳等人勸他安心修養,而張學舟等人則堅持判定他遭了咒。
如果單單隻有張學舟判斷,晉昌也就半信半疑,但再加上一個董仲舒,晉昌心中的疑心陡然提升了起來。